江桃很不高兴,“他管得真宽,我不要我洗,那我偏就要洗。”
反逆心在作祟,她就是不愿意按霍时宴说得做。
王嫂劝说道:“少夫人你再忍忍几天,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头发真的很脏了。”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十天没洗头真的已经是她的极限,她也想忍忍,但是一看见自己像抹了猪油的头发,似乎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她就很难忍得住。
“王嫂,拜托帮我洗洗吧。”
话音刚落,霍时宴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男人走进来,英挺的眉头微皱,“江桃,你不要任性,别拿身体不当回事。”
明明是关心的话,但因为男人久居高位,说出来莫名带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江桃最不喜欢他这种口吻,他凭什么管她。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觉得没问题了就行了。”
霍时宴眉头紧锁,看似柔弱的少女偶尔的桀骜不驯实在令人头疼。
他本来不想多说,人家不领情,他说再多也是白搭。
默了两秒,到底还是关心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霍时宴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你可以上网查查,没坐好月子得了月子病的后遗症都有哪些,就像你说的,这是你的身体,希望你能为自己的身体负责。”
王嫂也帮腔道:“少夫人,少爷也是关心你,他说得没错,没坐好月子很恼火的。”
江桃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向来吃软不吃硬,点了点头,没再一意孤行。
但还是忍不住嘟囔,“可是我头发真的好油,感觉都臭了。”
王嫂连忙道:“不臭不臭,不信你问少爷。”
臭吗?
霍时宴还真没闻到。
望着少女明净清澈的杏眸,他回答道:“别多想,坐月子哪有干净的。”
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桃眨了眨眼,看着王嫂,“他的意思是觉得我脏咯?”
王嫂尴尬地笑了声,“不脏不脏,少爷这个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江桃嘟了嘟嘴,明明就是嫌弃她脏,说话都隔得老远,是怕她身上的气味熏到他吧。
气人!
少女腮帮子鼓鼓,心里骂了男人好几句。
转眼就是几天过去,忍耐到极致的江桃终于在王嫂的帮助下痛痛快快地洗了头洗了澡。
她腹部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每天都有涂药,现在剖腹产的技术比以前好很多,后期护理得当,也不用担心会留疤。
江桃清理完身体后神清气爽,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几分。
现在坐月子和以前不同,只要过了半个月,也不用时时刻刻都躺在床上,所以江桃偶尔会下地走走,不会走出去,就在家里转悠几圈,活动活动,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帮助。
夜色如墨,霍时宴今晚十点才回家。
江桃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知道男人回来后,她走出房间。
霍时宴刚打开卧室的门,就见江桃的房门开了,少女走出来,头发披散着落在肩头。
洗干净的头发蓬松黑亮,衬得她娇俏的脸蛋愈发小巧精致。
她的双眼明亮清澈,就像小鹿的眼睛,水润润的,此刻双眼中噙着点其他心思,似雀跃,下巴微扬。
江桃走出去,然后施施然地从霍时宴身边经过,走过几步后,又点头走回来。
霍时宴:“……”
“你在做什么?”他问。
江桃道:“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什么不一样?”
“我洗了头还洗了澡。”
今天在王嫂的帮助下,她清理得特别干净,身上一点气味都没有,还特意摸了香香的身体乳。
煞有其事的模样,好似干了什么大事一样。
霍时宴忍不住莞尔,“这种事还需要特意告知我一声?”
江桃小脸严肃,“我是为了告诉你,我现在特别干净,一点气味都没有。”
她还记着那晚霍时宴说她不干净的话,现在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她现在一点都不脏,还香香的!
少女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落在霍时宴眼中实在太好猜了。
“江桃,你可真是……”
太可爱了。
男人便少女勾手,“你过来一点,离得那么远我怎么知道你身上还有没有气味。”
江桃强调道:“我刚才路过你身边两次!”
一边说,脚步也动了动。
江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幼稚,偏偏要向男人证明,她心里就是不服气,不乐意被他嫌弃。
走近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
近到江桃可以清楚地嗅到男人那股清冽的气息。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离得太近了,下意识想后退两步。
下一秒,男人俯身。
太过突然,让江桃蓦地顿住。
她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被定在原地。
霍时宴俯身低头,鼻尖几乎快触到少女的脸颊。
他闻到少女身体惯有的清甜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身体乳气味。
“江桃,你好香。”
简单的五个字,有多大的杀伤力只有江桃清楚。
她抬起眼眸,长而卷的睫毛在扇动,就像受惊的蝴蝶,怯怯地扑闪着蝶翼。
男人凌厉的眉眼此刻噙着几分坏坏的邪气,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江桃反应过来,推了男人一把,“你凑这么近做什么,离我远点。”
少女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在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娇嫩欲滴,宛如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看着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男人性感的喉结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在理智尚存的时刻,他抬手弹了弹少女的额头,“回去睡觉。”
动作很亲昵,语气也带着温柔。
江桃捂住额头,瞪了男人一眼,随即转身进房,关上门。
“啪嗒”一声,被隔绝的两人内心却不平静。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失控,霍时宴闭上眼,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江桃越来越没自控力了。
也许,离婚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儿时的阴影始终伴随着霍时宴,让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而当这种能力开始恢复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生出厌恶感。
他不允许自己被所谓的“爱”而裹挟,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枉顾自己的心意,想要快刀斩乱麻。
卧室里,江桃扑通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
“真没出息!”
她敲了敲自己脑袋,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
再过不久就是要离婚的人,她可不能重蹈覆辙,越陷越深。
江桃走到摇篮椅旁,看着里面的两个小baby,小嘴微张着,睡得正香,无忧无虑,实在令人羡慕。
不一会儿,王嫂进来把汤圆和笼笼推走了,晚上她负责照顾两个小家伙。
他们晚上会醒,醒了就要喝奶,王嫂为了让江桃好好休息,特意把吸出来的母乳封存好,然后再加热喂给他们喝。
因为不用半夜起来喂奶,所以江桃坐月子期间休息得很好。
本来按照王嫂的打算,江桃得坐够42天月子,但是因为期间护理得好,休息也十分充足,一个月时间刚刚好。
所以,龙凤胎办满月酒的那天,江桃顺利出席。
今天晚上,霍氏老宅十分热闹。
霍老爷子邀请了众多亲朋好友,其中也不乏有生意场上的朋友。
比如说,江家。
不是江海,而且江宏雷,华国最大的医药公司——科辉集团。
当然作为江桃的父亲,江海自然也是出席之列。
前院热闹非凡,楼上,江桃正在打扮。
檀双笙自告奋勇要给她化妆。
她很少化妆,不化妆的时候时丽质天成,化妆后就是浓妆淡抹总相宜,无论浓妆还是淡妆都很美。
是不可方物的美,点到即止的艳。
骨相,皮相,都是绝美。
檀双笙看着这么美的一张脸,近距离观察,眼睛都快盯成斗鸡眼了。
“我要是男的,铁定挖表哥的墙角。”
江桃道:“这话你敢当着你表哥的面说吗。”
檀双笙嘿嘿一笑,认怂道:“那自然是不敢,我表哥那脾气,估计会把我扔海里喂鱼。”
因为今天是龙凤胎的满月酒,所以檀双笙给江桃画了个淡妆,看起来温婉柔和,又带着少女青涩的妩媚。
生了孩子后,江桃比起以前要成熟一些,一瞥一笑间多了股小女人味。
当她走进座无虚席,觥筹交错的前院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