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暴露后,钱金本来已经破罐子破摔。
然而,当他被原慕关进地下室,看着里面一排排可怕的刑具时,身体蓦地打了个冷颤。
钱金被反绑着手,被保镖压着跪在硬邦邦的地上。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膝盖就疼得受不了。
突然,他听见了开门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脚步声。
钱金纸觉得周身突然冷了下来,他抬头一看,看见高大俊美的男人朝着他走来,目光如寒冬腊月的风,随意一扫便让人发颤。
真正见到霍时宴后,钱金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无所畏惧。
霍时宴坐到沙发上,把玩着手上的银质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映照在他幽深漆黑的瞳孔中,愈发显得晦涩难明。
沉寂的地下室里,只有打火机的响声。
一声声,宛如催命的钟敲在钱金的心上。
就像头上一直悬着一把刀,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等待的时间最为煎熬。
终于,钱金受不了这死寂般的气压,他嘴唇哆嗦着开口,色厉内荏地喊道:“霍时宴,要打要杀随便你,我是不会怕你的。”
霍时宴眼帘微掀,睨了他一眼,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有骨气,那就先给你上个开胃小菜。”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黑狐立刻上前。
两个保镖把跪在地上的钱金给拎起来,双手上举吊在杆子上。
黑狐没拿东西,直接空手上前,一拳头砸向钱金的腹部。
这一拳下去,直接让钱金痛得五官扭曲,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绞到了一起,冷汗霎时间从额头流下。
黑狐拿开手,朝旁边侧了侧身子,只听见“哇”的一声,钱金喷出一口血,滴落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钱金疼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自己肯定受了内伤。
受了这一拳后,再多的逞强也说不出口了。
打脸来得很迅速,钱金开始了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霍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受人挑唆,你去找幕后的人算账,拜托饶我一命吧……”
钱金一边说,一边涕泗横流,因为身体的疼痛,也因为心理上的恐惧。
他怕了。
霍时宴明显不是遵纪守法的人。
他要是想,完全可以弄死自己。
钱金后知后觉地求饶并没有得到饶恕,霍时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江桃的人。
“别急,一个一个来。”
霍时宴给黑狐示意,让他继续。
这次,黑狐拿起一根带倒刺的长鞭。
钱金看得止不住地颤抖,浑身抖如筛糠,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不要……不……啊——”
宛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地下室,黑狐利落地甩下一鞭又一鞭,钱金开始还嚎得有劲儿,后来没力气了,垂着脑袋就像一条死狗。
不过几分钟,钱金就成了一个血人。
他张开嘴,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别打了,我告诉你们……是谁……挑唆……”
其实钱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身上太痛了,只想快点让这场酷刑结束。
他错了,不该低估霍时宴的疯狂。
像他这种行事恣意的人,动用私刑实在太正常不过。
钱金的目的已经被霍时宴看穿,他没有喊停,继续让钱金饱受身体痛苦的折磨。
等人被痛晕了,他才幽幽开口,“找盆水泼醒他。”
“哗啦”一声。
一盆盐水泼在钱金身上,钱金发出一声惨叫,浑身抖火辣辣的疼,涕泗横流。
现在,才是审问环节。
遭受了酷刑的钱金,再也没了一开始的嘴硬,霍时宴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就是给我发了几封邮件,我看上面计划得很周全,所以就……”
钱金一边说着,心里又止不住地后悔。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必须承受来自这个可怕的男人的怒火。
原慕告诉霍时宴,“已经查了邮件的主人,ip在国,邮件内容已经被自动销毁了。”
有一种邮件,只要被打开阅读,半个小时后就会自动销毁。
单单一个ip地址,想要找到那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即便霍时宴的势力再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调查清楚的。
霍时宴吩咐下去,让原慕继续调查。
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瓶会伤害孕妇的香水,也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霍时宴起身准备离开。
钱金见状,扯着嗓子喊:“霍少,拜托放我一马吧!”
就这样简单放过他?
自然不可能。
霍时宴道:“先关他几天。”
几天后,再来处置他。
他不会要钱金的性命,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
钱金绑架周姐的女儿,又指使周姐去害人,失败后还企图杀掉周姐的女儿,这几个罪名,足够让他后半身都在监狱里度过。
……………………
次日。
医院,宽敞的病房里。
又到了吃饭时间,两个小家伙一靠近江桃就自发地朝它胸前拱。
江桃拉开衣服,一边一个,吃得一脸满足,幸福得小脚丫都翘了起来。
这才第二天而已,江桃就觉得汤圆和笼笼身上似乎没那么红了,身上白了许多。
脸上也不再是皱巴巴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也许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注视,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们第一次睁眼,用懵懂的目光观察着这个世界。
“王妈你快看,汤圆和笼笼睁眼了,他们在看我!”
江桃第一次做母亲,两个宝宝作出任何举动都会让她惊喜不已。
王嫂笑着道:“小少爷和小小姐的眼睛可真漂亮。”
江桃注意到,汤圆的眼睛和她生得比较像,轮廓偏圆,眼珠子就像葡萄似的,圆溜溜的,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笼笼的眼睛形状偏细长,更像霍时宴的凤眼,不过眼尾没有他上挑的凌厉,更像是偏柔和的瑞凤眼,双眼皮的褶皱十分好看。
虽说才是出生两天的婴儿,但江桃已经观察出两个小家伙的性格。
哥哥汤圆身体更健康,躺在床上就喜欢乱动,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的。
妹妹笼笼身体瘦弱一些,除了吃奶的时候会动动小手小脚丫,平时都很安静,就如现在,她吃完奶后,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
再看一旁的汤圆,不停地摆弄着手脚,还伸手去抓江桃垂在胸前的头发,抓住了就发出“咿呀”的婴儿语,很是高兴的模样。
江桃无奈地抽出头发,点了点汤圆的小鼻子,“你这个小家伙也太调皮了。”
王嫂道:“男孩子调皮点好,皮实点以后好保护妹妹,小小姐一看就是个文静性子。”
江桃看着又开始闭目养神的笼笼,心里暗道,估计不是文静,而是懒吧?
不一会儿,霍老爷子来了医院。
彼时,笼笼已经睡着了。
汤圆精力旺盛,他也不认生,霍老爷子抱着他跟他说话,他还会用婴儿语和霍老爷子交流。
俩祖孙,虽然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并不妨碍他们交流,脸上都带着笑容,交流得十分愉快。
这边欢声笑语,一定都没打扰到笼笼睡觉,她就像自动启动了屏蔽系统,躺在摇篮椅里面呼呼大睡。
到了下午,霍时宴过来,小懒虫好歹给了爸爸一个面子,睁开眼,冲着他“啊”了声。
江桃道:“她在跟你打招呼。”
王嫂也笑着道:“少爷要不要抱抱小小姐?”
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