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好像没什么，属正常吧，我听说他这人在外面，一直都冷冷淡淡，心事不露于表。”
“那他有没有生气？你觉得他生气了吗？”黎初继续问，语气不自觉地焦急起来。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季晏礼吃醋了吗？
见状，顾宇郝怔愣，继而，若无其事地道，“生气？没有吧。他干嘛生气？”
“他对你本就没那意思，今晚看到我们秀恩爱，心里应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才对，你放心吧，他不生气。”
“而且，你不是也对他没有关系吗？又何必在意他是否生气呢？”
他不生气！
她想方设法，不惜利用顾宇郝，谁知到头来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样！
季晏礼，你不是不喜欢我和顾宇郝走得近吗，今晚我和他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举动，你怎么不生气？
你应该很不开心的对不，那你为什么不追出来，为什么不追出来！
黎初回头，死死地瞪着灯火辉明的大门口，泪水哗啦哗啦地夺眶而出。
顾宇郝见状，顿时被吓到，“黎子，你怎么了？咋无端端哭了？”
他以为她身体不适，扶住她的手臂。
隔着模糊的泪眼，
黎初定定地望着他，然后，哭喊出来，“对不起，郝郝，对不起，我今天利用了你。”
话毕，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
顾宇郝顺势把她搂住，柔声安抚道，“傻瓜，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你不需要这么客气，所以你不用说这种话，你没有对不住我，帮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不停地安抚哄着，黎初却哭得愈加厉害，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起来，埋在他温暖的胸前，尽情痛哭。
“黎子，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愿意让我当你真正的男朋友吗？”顾宇郝突如其来的表白，黎初显的有些手足无措。
“宇郝，我……”
“嘘，傻瓜，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
黎初看着顾宇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宇郝，刚刚才在里面秀恩爱，怎么转个身出来就把人家弄哭了，该不是对人家说了分手二字？”
忽然间，一道并不陌生的调侃戏谑声传来，只见淡黄色的路灯下，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款款而来。
一个是江辰，另一个，季晏礼！
刚才的调侃戏谑正是发自江辰之口，来回瞅着顾宇郝和黎初，他的桃花眼荡漾着一抹似笑非笑。
顾宇郝和
黎初双双站直身子，但顾宇郝依然下意识地拥着黎初，望着他们，若无其事地客气道，“季四爷，江总，你们也走了？”
“这不，刚出来就被你们这道炫丽的风景线吸引，我说顾宇郝，你敢情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这啥地方呢，难道你想明天上头条？”江辰语气意味不明，像是紧张，但又不像很严肃。
顾宇郝一怔。
他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随即扶正黎初，但手却未从她身上抽离。
顾宇郝重新看向江辰和季晏礼，再次与他们告别，带着黎初离去。
这一过程，黎初跟季晏礼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两人越走越远，空气里恢复了沉寂，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发出声响，打破静默。
“季少，现在心里什么滋味？跟我分享一下呗”视线从远处收回，江辰转看着旁边的男人，发出耐人寻味的询问。
江辰一向喜欢作弄调侃人。
在他看到顾宇郝跟黎初还在路，就跑来揶揄一下顾宇郝。
但眼前这人呢？
急巴巴地跟过来，又有什么动机？
一整晚都在装，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装的。
但不管怎样，今晚这局面是他乐于见到的。
不管顾宇郝与黎初怎么回事，只要季晏礼别跟黎初扯上关系就行。
毕竟，对他们明天的计划，不利！
“走吧。”抬臂，轻轻地环在季晏礼宽阔的肩膀上，他边说边往回走。
季晏礼的视线也从远处收了回来。
他沉默依旧，却也跟着迈起了步，坐上杰森驶来的轿车，踏上回家的路途。
黑夜继续笼罩着整个大地。
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黎初回到黎家已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却一直呆坐在桌子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手机屏幕，整个人似乎傻了。
黎初终究还是忍不住，借着酒劲，她给季晏礼发了好几条微信。
——季晏礼，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顾宇郝今晚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很喜欢我，想我当他的女朋友。
——你今晚也看到吧，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感觉到他的真心，不像你，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清楚自己是你的什么人，打发寂寞的玩物？
——还是逢场作戏的玩物？
——又或者，约炮的对象？
——季晏礼，你不爱我，大有人爱我，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个男人，只要我开口，有的是男人爱我，我，不稀罕你，一点都不稀罕你！
一条接着一条，毫不犹豫地给他发送过去，可结果呢？
黎初激怒不了那人，却是深深把自己伤到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就在刚刚，顾宇郝送她回到楼下，再次跟她讲，黎子，季晏礼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别在跟他纠缠不清了。
顾宇郝还说，我知道你之所以会去找季晏礼，是想让他帮你绊倒季霄贤跟舒克，只要你开口，这些事情，我同样能会为你做到。
他说，别再继续为季晏礼伤神了，今晚这样做他都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又指望他什么呢？
是，那人没有生气，没有吃醋。
甚至，没有感觉！
整个过程，他一如既往的淡定、冷静，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自导自演着一场自作多情的闹剧。
而自己，就是那个小丑。
黎初，你真可悲，可笑，蠢得可以！
这样的你，凭什么要那个男人爱你？
凭什么？
你只会让人感到好笑，厌烦，憎恶！
黎初，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的理性呢？
你的尊严呢？
你的傲气呢？
抱着头，她在内心深处嘶声呐喊，泪流满面。
这一夜，有人彻夜不眠。
而有人，翌日一大早被弄得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