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子文。
客厅的落地钟,敲了三下,声音沉闷。
沈惊落条件反射般的躲到了冬青的后面。
霍子文走出门口,沿着园子里的小径子,往后面走去。
那是去平房的路,沈惊落记得。
他又要去看那个疯掉的女人吗?
沈惊落不确定,蹑着脚,跟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落到平房灰白的屋顶,有泰国恐怖屋的即视感。
霍子文走到门口后,从口袋里掏了把钥匙,轻轻一转,锈迹斑斑的锁心,应声打开。
或许是这个时间,霍子文觉得不会有人。
他并没有十分警觉。
打开锁后,他便走了那间木屋。
很快,木屋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沈惊落踮着脚尖,走了过去。
透过窗户外的木板,她看到霍子文正在跟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在讲话。
霍子文的声音很小。
隔着玻璃,沈惊落听不太清。
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两个人的相处来看,他们之间很熟悉。
她甚至看到疯女人,对着霍子文在笑。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妈在霍园里关着?
他收买了霍子文吗?
正当沈惊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鸟,震动着
翅膀,从枯草中穿过,直冲着沈惊落扑了过来。
她被吓到,刚要张嘴尖叫。
唇上就捂上了一只大手。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惊诧着眸子,回头望向了来人……
男人冲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离开了平房。
回到卧室,沈惊落拍了拍心口,余悸未平,“你怎么也到那去了?”
“看你没在,就找到那儿去了。”
沈惊落还是想不通,“你说霍子文怎么还这个时间去平房那儿,我记得我刚嫁进霍家的时候,在平房里那见过他几次。他以前也经常这个时间去那儿吗?”
以前的事情,霍衍霆不知道。
但是霍子文回来的第一晚,就去过平房了。
“以前应该没有,现在胆子大了。”
他是不怕那个疯女人的,甚至,他还挺喜欢跟她在一起。
沈惊落觉得这事,有些惊悚。
“霍衍霆,我其实,挺怕的。”她的心总是跳个不停。
“怕什么?”他把她搂进怀里,“沅沅不是送走了。”
“我就是觉得霍子文这个孩子,身上有好多秘密,我记得嫁来的第一天,他回身冲我的那抹笑,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鬼魅,荫翳。”
“别想了,赶紧睡会儿,一会
儿天亮了。”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在霍衍霆的怀里,沈惊落睡的还算安稳。
她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是安全的。
可,他不在的时候呢?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害怕过,害怕一个孩子。
晚上睡的不好。
早上起来就没什么精神。
粗粗的吃了两口早餐,沈惊落准备去工作室。
她今天除了工作,还要去参加驾照的考试。
科目二最难。
她怕一次通不过,有点紧张。
沈惊落去到公司里,温然已经带着沅沅到了。
她很细心的在喂小家伙吃早餐。
早餐是蟹黄包,小家伙吃的很香。
“妈妈。”沅沅从座位上,爬下来,开心的扑进沈惊落的怀里,“我都想你了。”
“怎么?然然阿姨‘虐待’你了吗?”沈惊落笑着在沅沅的脸上亲了一口。
温然佯装生气的看着沅沅:“刚刚还说想让我当妈妈,你这个小坏蛋,哼。”
“然然只有一个妈妈,真妈妈来了,替补妈妈就要休息一下了。”沅沅抱着沈惊落的脖子。
“这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温然吃醋了。
沈惊落松开沅沅,“先去吃饭。”
她脱下外套,挂起包,伸手也拿了个蟹黄包,“本来在家里都不想
吃饭的,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你们,食欲就有了。”
“是你们家霍先生,让你没胃口?”温然脸上是温柔又调侃的笑意。
沈惊落边吃边抽了张纸巾擦嘴:“别提了,这说起来,比长城还长。”
“还因为那个孩子?”
“可不是吗?”沈惊落现在是一想到回家,就心打颤,但不回又不行,“我都快成精神病了。”
吃完一个蟹黄包,沈惊落抬腕了看一眼时间,“我先去工作,今天还要考科目二,你别忘了一会帮我祷告。”
妈呀。
考个驾照,还要祷告。
温然也是醉了。
“我会帮你把天上的各路神仙求一遍的,让你一遍就过。”
话说,考完科目二,还有科目三,科目四吧?
任重而道远啊。
……
未来科技。
左阳推开总裁办的门,恭敬的微弯着身子:“霍总,于恬的妹妹找到了。”
于恬的妹妹也是一个坐台小姐。
她经常混迹于江城各大夜总会,坐台,出台,仙人跳玩的贼溜。
化名,anna。
“在哪儿?”
“她跟一个不入流的爆发户,签了三个月的短约,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爆发户那儿。”
左阳也是在各大夜总会打听了好多天,这才打听到
这个消息。
“带余安和余英过去,把她弄到江公馆,我亲自审她。”霍衍霆道。
左阳点头,“明白。”
江公馆是霍衍霆专门审人的地方。
这里就像一个世个桃园。
位置隐蔽,独门独栋,方园几里,都没有人家。
当初霍衍霆选择在这里建了这个公馆,完全是就看中它这方面的优势。
就算是死个人,也不会有人听到枪响。
左阳退下后,就叫上余安和余英两兄弟,去往了那个爆发户的住处。
听说这个爆发户是搞养殖的。
猪肉行情最好的那一年,他赚个个盆满钵满。
有钱了,开始变得不安分。
去夜总会玩了几次后,就看上这个anna。
搞一次,不够,就想多搞几次。
搞来搞去,就搞了个包月。
这三个月,这个养猪仔被这个女人掏空了不少。
住的地方也从别墅区,搬到了不那么高档的小区。
“咚咚”
正伏在女人身上卖力的男人,被一把推开,“有人敲门。”
养猪仔正在兴头上,不想理会,刚要继续,就被女人嫌弃推开。
她合了合身上的睡衣,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白色的烟盒,抽了支烟,递到唇上,“去看看,是来送钱的,还是要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