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蹲在黑雾萦绕的幽暗里凝视着众人,发出喵呜喵呜的低沉猫叫声,却莫名地让走廊上的人不寒而栗,感到恐惧。
“是……是猫吧?”有人不确定地询问了一声,转眸看向其他人,试图从其他人那儿获得答案。
“应该,是猫……?”他们脑海里一片混乱,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这只让人感觉到异常的猫。
“是猫吗?”林夕疑惑地回过头,看向玩家们,“可是它不像猫啊?”
他在路上是见过猫的,同样身形漆黑的猫可带不来这样的毛骨悚然,那明显不是猫,只是……很像猫。
大家不管那是什么,都不太敢靠近,只能警觉地盯着那黑影的方向。
猫似乎觉得他们无趣,又慢悠悠地迈着步子朝楼下走去,僵硬的、生涩的行动。
察觉猫要离开,玩家们长舒一口气,才刚刚放松下来,他们又立马发现,猫停下了。
有一道轻缓的脚步声正在从楼梯里上来,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回音无比清晰。
拥挤在走廊上的玩家们汗如雨下,猫还没走呢,又来一个吗?
他们目光紧张地凝视着楼梯口,只见到黑雾里的猫蹲在那儿没动,缓缓地抬起爪子,僵硬地像是真正的猫一样舔了舔爪子。
与此同时,楼梯口上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手上端着药盘,跟一叠纸张,胸口挂着吊牌就慢慢地上来了。
他无视了地上的猫,转身看向走廊上聚集的玩家们,忍不住皱眉呵斥道:“都在外面站着干嘛!赶紧回屋,今天的检测要开始了!”
看上去凶巴巴的医生,反倒让玩家们松了一口气,至少看上去来了一个正常点,而非那只猫一样的诡异。
“检测是什么啊?”有玩家询问出了声,也正好解答了其他玩家的困惑。
“天天在病院里也是待糊涂了。”白褂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扬扬下颚,“都回屋去,一会儿检测开始了,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检测了,能问出这种问题,一看就正常不了。”
白褂医生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其他玩家也只好乖乖配合,其实真要说,他们也是能多少猜到的。
黑盒广播里就提到过,玩家要清晰正确地回答问卷上的每一道题,才会被判定为正常人,那么检测,就是医生手里拿着的那一叠纸张了。
“都回自己房间里好好待着,我挨个过去。”白褂医生将玩家们都催促回了房间,从这排走廊的第一个房间开始了。
林夕没有乖乖回房间,而是蹲在门口望着走廊尽头那只还没有动的猫,好奇地打量着。
黑猫发绿的双瞳在幽暗里分外明显,它凌乱的毛发隐匿在黑雾之中,隐约能捕捉到轮廓,像是猫,又像是别的什么。
林夕看了半天都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白褂医生从其他人的房间里出来后,看到林夕还蹲在门口,忍不住呵斥了一声,“还不快回房间去?!”
林夕扬起脸,白净的面庞在幽暗的环境里倒是被衬得惨白,黑色的长发散落,幽暗的的瞳孔融入了这个诡异的精神病院氛围,也透着一股阴森味。
他望着白褂医生,轻声地启唇询问,“我能杀你吗?”
这一问,给白褂医生问住了,也给直播间熬夜看直播的人愣住了。
夕神……偶尔直白的有点儿吓人。
白褂医生眯起眼眸,“病院里,不能杀人。”
林夕缓缓地站起身,蓝白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病态,他直勾勾地凝视着白褂医生,“为什么不能杀?”
白褂医生倒是相当淡定,“只有疯子才会杀死自己的同类,你如果到了那种程度,也不必住我们病院了,直接出院吧。”
林夕眉头一皱,好有道理,被说服了。
所谓的出院恐怕是直接被淘汰,被判定为正常人才能正常通关离开。
他转身,准备乖乖回房间,白褂医生倒是跨步过来,塞给了他纸笔,“好好做测试,我一会儿来回收检测单。”
接着他就去了其他人的房间里,没再理会林夕。
林夕捏着检测单回到了房间里,支凌为了不妨碍到林夕的行走,将整个身体盘了起来缩到在了角落里。
检测单上是几道问题,看上去非常眼熟。
林夕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之前放在病患房间里的纸条,根据检测单上一一对照。
【病院里有猫。】
[你是否在病院看到了猫?]
【病院的夜晚没有海洋生物的鸣叫。】
[你是否在夜晚的天空听到了鲸叫?]
【病院里都是人,没有其他。】
[你是否在病院看见过人以外的存在?]
【病院没有镜子。】
[你是否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病院只是一座被黑雾包围的病院。】
[你是否感觉自己不在陆地?]
【病院里没有地下室。】
[你是否在病院里看见了地下室?]
所有的检测题都跟纸条上的内容一样,这就像是一张完美答案一般,放在了每个人的桌子上。
林夕拿起笔思考,开始认真地回答上面的每一道问题。
[你是否在病院里看到了猫?]
他的笔尖在这道题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写下了否。
林夕还是不觉得那是一只猫,那是一只像是猫的生物,只是太像了,叫人分辨不出来,但一定不是猫。
而底下几道题,因为林夕刚刚出现在副本里,还没有来得及去接触整个病院,就都填了否。
他填写完了检测单,刚好外面也响起了敲门声,还有白褂医生的询问,“写完了吗?写完了就拿出来给我。”
林夕去开了门,白褂医生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一叠回收的检测单,跟几个药瓶。
“我看看……”白褂医生接过检测单扫视了一遍,然后点头,“病情相比起其他人来说,不太稳定,还需要吃药啊。”
说着将盘子里药瓶拿给了林夕,“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就吃,别多吃。”
“看到幻觉?”林夕接过药瓶,摇了摇,里面有几颗药,一般来说,人很难判断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吧?
他捏着药瓶向医生询问,“这个苦吗?”
这问题似乎让医生很意外,他拧拧眉,很有耐心地回答,“不苦,甜的。”
接着他看到林夕两眼放光后,略微一顿,迟疑地再度补充,“但是别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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