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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8章 爱莲回忆过往趣事
    鸡蛋煮熟了,德富停止烧火,仍然坐在灶火口前,用小树枝燃着火苗,再点燃一支烟,很过瘾地抽着。

    爱莲说他别老抽那呛人的纸烟,对自己身体没好处,对其他人都有害,务养冬梅就更不能抽的,冬梅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烟味儿。

    德富的脸被灶火照得通红,额头上因现顶而显得很高。

    有人说这样的人聪明智慧。

    高额头淌着汗珠,被他使劲摸了几把。

    他把正抽得半截烟蒂丢进灶膛,站起来帮爱莲把滚烫的鸡蛋从铁锅里捞到瓷盆里,稍冷一些就能剥皮吃了。

    冬梅嘴馋得趴在锅台一侧的炕棱上,伸长脖子喊着大娘要吃哩。

    父母亲连忙剥开蛋皮,连盆子搁在冬梅面前,把盐钵子也放在她身边。

    冬梅双手抓起两个,蘸上盐面面,一连吃了五颗,却被大娘控制住,不然她还能吃两个。

    她舔着手指头,眼睛盯着盆子里的鸡蛋,说冬梅不爱吃鸡蛋,爸爸和大娘吃吧。

    两个大人被她逗得偷着笑。

    吃饱肚子的冬梅还在欲望鸡蛋中失望地爬在炕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德富看了眼可爱的冬梅,又看看爱莲,不知自己的去留,又抽起一支纸烟,抽了几口就灭掉。

    这次爱莲没有责备他,把冬梅吃剩的鸡蛋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颗递给他,自己也吃了一颗。

    其实,她一直在思虑着德富的去留问题。

    她太希望他留下来陪伴自己过一个舒畅的夜晚,又担心被暗中潜藏着的眼睛窥视他们鬼混在一起,爆料出恶败的流言。

    梅儿是他俩在一块儿鬼混时日鬼下的娃娃,在村里人看来就是暂时还没有公开的事实,背后被人们无休止的传言着。

    他们都对这种传言并不反感,并不恐惧,甚至希望被人家早点儿揭穿,让他们公开做冬梅的亲生父母,还原生活的本真。

    但话再说回来,事情还不能坦然地暴露,毕竟存在着做人的道德底线,冲破这条底线,那就谈不上什么人格尊严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郝爱莲是个寡归,有道是寡归门前是非多。

    这话真有些道理。

    有时在深夜,偏就有些不规矩的男人像小鬼一样偷摸着蹿进刘家没有门墙的院子,蹑手蹑脚地爬在爱莲独居的屋外的窗台上,偷听着里面一个寡归的动静,知道这个仍然性感的女人在深更半夜酣睡入梦,或者睡不着觉辗转反侧。

    有月光照在窗户纸上时,依稀看见女人优美的睡姿,有时看到因天气炎热被女人踢掉被子露在外面的白净光滑的身子。

    那个人在黑暗中寂寞、遐想、窥视中无奈地手淫,睁大的眼球凝视着窑里炕上的女人,想象着搂抱着女人温热的身子进入仙境。

    女人的睡姿翻转了一下,发出嗯嗯的梦呓声,便将那对丰满的奶子对准了窗子和那个即将进入高潮的男人,一声低沉的控制中的欲望满足后的宛如大山倒塌的声音,却只能轻轻地喊出来,便是窸窸窣窣山羊走路的脚步声缓缓离去。

    这个男人到底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但可以猜测到他可能是没有婆姨的男人,更有可能是对婆姨缺乏兴致的男人,总之是个让人十分讨厌的男人。

    这个男人能吃苦受罪熬夜,却又是极其胆小的男人,完全可以在郝爱莲的人生履历上被抹去的庸人,胆小鬼,伪君子。

    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否则真的没有一点儿神灵的意志了。

    在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深夜,那个似一股轻烟的男人又在爱莲的窗外作祟。

    爱莲听到不同于雨声的奇怪的声音混杂在夜雨中,她感到害怕,以为院子里来了饿死鬼来讨吃。

    她以前在生产队劳动时经常听一些爱讲故事的人讲得鬼的故事。

    故事中的鬼的恐惧形象活生地浮现在眼前,闭合的眼睛前面仿佛许多奇形怪状的鬼相互拥挤着,争抢着要攻击这个胆小的农村寡妇。

    她用被子裹紧身子,连头都缩进被子里面,连气都透不过来,里面的身体气味、冒出的热汗味、放出来的屁味儿交拌起来,让她窒息。

    她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在黑夜中正在对她进行精神灵魂上的抢劫占有,总以为是那种喜欢吓唬女人的风流鬼、色鬼了。

    被郝爱莲误认为的风流鬼色鬼使她浑身似筛糠,魂不附体。

    一道手电光从捅破的窗户纸的窗格子串直射进来,在女人的被子上摇晃,看不见女人美丽风雅的躯体就映射女人脱下的内衣,女人搁在炕上一角的尿盆儿。

    那死鬼没看见实质性东西并不死心,又蹑手蹑脚过去,从一堆高粱秆垛子上抽出两根,剥去枯干的路子和外包皮,并把两根光秃秃的高粱秆用一根烂带子绑接起来,变得足够的长。

    那死鬼颇费了一番心思,浑身被清冷的雨滴打得战战兢兢。

    雨滴的击落声将死鬼弄出来的声响淹没了。

    屋里的女人仄耳朵听到的全是雨滴打在各种东西上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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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总算把头探出被子外,一道手电光射进来,在她眼前乱晃。

    她才明白原来不是鬼,是庙沟村一个很不正经的男人在偷看一个寡妇在睡觉,内心的恐慌瞬间变成了气愤,渐渐地连气愤都平复了。

    她甚至想挑逗一下这个连驴都不如的男人,故意将一条光滑白净的腿伸到被外。

    电光便转移到她的腿上。

    一根高粱秸杆离开了,被抽出去。

    女人的脸转向窗户,微微睁着眼佯装还在酣睡,看着窗格子上的麻纸被戳破之后微微地抖动。

    她估摸着那男人还会调戏她的的,就防备着,枕边的防身用的菜刀已攥在手里。她不知那男人在窗前干什么,细听声音,他还在外面摩挲着,观望两条腿绝对的洁白柔滑,像阳春三月河岸上剥去皮的杨柳。

    手电光再照进来的时候,高粱秸杆随之伸进来,杆头上绑着一团东西,在她的腿上摩挲,使她觉着有点儿痒。

    她伸出手猛地攥住那团东西,原来是一沓钞票,被她折断了高粱杆。

    她抓起的菜刀窗户上一扔,“咣”地一声,扎在窗户中间厚大的横梁上,口里骂了一句“老娘真想砍死杂儿子的驴脑袋”。

    那男人吓得像一般轻烟似的蹿出院子。

    郝爱莲听见一声惨叫,估计那个狗日的从她们家硷畔圪塄上摔下去了。

    她满意地笑了,心想,说不定那男人折断了腿,不过以后从来没听说有人腿折了。

    爱莲去院子里张望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从远处传来的狗吠、驴叫的声音。

    月初细小的月牙儿轻飘飘地悬挂在对面山顶上,旋即就掉在山背后。

    郝爱莲返回窑里,对德富说:时间不早了,不想回就别回了,半夜三更的,别再跌上一跤。

    德富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爱莲上了炕,给冬梅铺好被褥,给她脱了衣裳,安抚她安然入睡。

    自己和衣躺下抱住冬梅亲了几下。

    这种感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如今被这位母亲真切地攫抓住了,又是何等的满足和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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