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的商队仍在往前走,但守在旁边的官兵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正在四处张望。
这时,一阵喊杀声传出来,紧接着下山虎带着一伙土匪从四周冲向商队。
见此情形,守护商队的官兵一哄而散,丢下他们押运的银车,并且不断地往后方逃走。
下山虎带着手下围了过去,等他们掀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些没用的稻草。
不远处,官兵们重新集结,并与一伙新的官兵汇合到一起。
领头的士官冷哼一声,说道:“果然被王爷说中,这些家伙居然真的敢来劫车,咱们一起反攻回去!”
“是!”
其余官兵答应了一声,连忙跟着一起反击回去,要将那群土匪一网打尽。
但当他们走到假银车附近时,却看到那些车子被排成一排,旁边的土匪还举着火把。
下一刻,这些土匪用手中的火把点燃假银车,然后推着着火的车冲杀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襄阳卫顿时乱做一团,首尾不得相顾。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土匪们趁着局面占优,打得襄阳卫上蹿下跳。
下山虎趁机喊道:“大当家已经找到真的货物,我们要尽量拖住这些人,为大当家争取时间!”
那些官兵听后亡魂大冒,原本便处于劣势,此刻更是再无半点恋战之心。
朱瞻墡曾经吩咐过,这次押送的银两数目庞大,不能出现半点意外。
所以,这些官兵全都拼死突围,着急去支援真正的银车商队。
约莫半个时辰后,押送假银车的官兵终于找到了真的商队,只是他们却一点事也没有。
看着灰头土脸的假银车官兵,真商队的领头士官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突然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假银车士官也十分迷茫,他说道:“我听说,有人要来劫真银车,所以赶紧过来查看一下。”
真银车士官微微一愣,说道:“没有呀,我这里一点事也没发生。”
这句话刚一说完,两位士官立马反应过来,他们齐声说道:“坏了,中计了!”
就在这时,一群骑着马的“土匪”从远处杀了出来,并且直奔银车的方向袭来。
看到这状况,襄阳卫慌乱不已,但他们此刻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拼死守护银车。
这群骑马的“土匪”不是别人,正是亲卫营的将士,由姜定和吴有用亲自率领。
亲卫营战力爆表,同时又是暗中偷袭,襄阳卫根本抵挡不住,他们被亲卫营以无伤的代价杀得惨败而逃。
但亲卫营并不想就此罢休,他们继续追杀襄阳卫,银车则被赶过来的下山虎带走。
大约两个时辰后,一名襄阳卫的士官跌跌撞撞地闯进襄王府,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不多时,朱瞻墡一脸慌张地找过来,他连忙问道:“孤的钱呢?”
那名士官低下头,说道:“全都被劫走了,而且襄阳卫的兄弟们还……还死了一大半。”
那名士官的声音越来越小,朱瞻墡压着火气问道:“姜定和吴有用,他们现在在哪里?”
管家阿福脸色为难,轻声说道:“王爷,亲卫营那边说两位千总结伴去野外打猎了。”
听到这话,朱瞻墡气上心头,怒声说道:“日他嘚,打你姥姥……”
还没等朱瞻墡把话说完,他便浑身一颤,直挺挺地往后躺倒。
“王爷!”
看到朱瞻墡倒地,周围的管家下人连忙围过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
同一时间,虎头寨。
姜定和吴有用坐在聚义堂最上方的两把交椅上,并从脚边的箱子拿起银两查看起来。
吴有用脸带笑意,说道:“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带我们去找银子,不过这批银子该如何处理?”
姜定嘿嘿笑道:“先把银子融掉,重新铸成大银锭,再从水路偷偷运出去。”
吴有用点头说道:“行,都听你的,反正你的鬼点子多,听你的准没错。”
姜定放下银子,看向下山虎问道:“虎子,要不要分你一份?”
下山虎闻言连忙摇头,拼命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并且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
大约一个月前,这伙人闯进虎头寨,并给下山虎和全体土匪一个深刻的教训。
自那以后,他们便以亲卫营的人马首是瞻,完全都不敢有半分背叛的念头。
看着两人那副十分鸡贼的样子,下山虎苦着脸暗中感叹了一声。
究竟谁才是土匪呀!
……
乾清宫。
朱祁钰看着几份密报,不禁感叹道:“襄阳不愧是富庶之地,朕这个叔叔果然很富有。”
自从亲卫营驻扎襄阳,通过不断地进行打秋风,已经送了价值数万两的东西过来。
想到朱瞻墡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朱祁钰的心情愉悦极了。
旁边的王诚同样十分高兴,只要内库有钱进账,他便跟自己赚钱了一样。
就在这时,卢忠拿着一封密信走进来,然后说道:“陛下,襄阳那边有新消息。”
朱祁钰拿过密信,看了看笑着说道:“哈哈,姜定和吴有用抢了襄阳那边十万两,朕的叔叔气晕了。”
说罢,朱祁钰将密信扔给王诚,而王诚看了密信以后也是十分欢喜,内库又要进账一大笔钱。
卢忠见状俯首说道:“恭贺陛下,经过此次打击,襄王怕是再也无力理会京师这边的事情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确实,朕的这个叔叔还是本分一点好,宗室还是得听话呀!”
这群庞大的朱家宗室,朱祁钰暂时还没工夫搭理他们,但得建立在他们安分的前提下。
如今宗室的领头人襄王朱瞻墡被打压,其余的宗室短时间内应该不敢随便造次。
这样的话,朱祁钰就可以腾出手,专心去对付南宫的朱祁镇和仁寿宫的孙太后了。
但随即,朱祁钰却想到什么,说道:“不过说起来,姜定他们整得这么狠,后续的人可就难办咯。”
看到卢忠有些不明所以,王诚解释道:“亲卫营那些大老粗,私底下有个比拼。”
“他们比谁在驻扎襄阳期间,能搜刮到更多的物资,最少的组要给最多的组洗一年的臭袜子。”
听到这话,卢忠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亲卫营那些将士要这么拼命在襄阳搞事。
此时,朱祁钰批完最后一份奏折,询问道:“王诚,明天朕有什么事情吗?”
王诚想了想,答道:“禀陛下,十团营完成改制,储备班的学员去新部队任职,您要去发表讲话。”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行,你去安排一下,朕明日摆驾郊外大营。”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