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的心沉了沉,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定是不能承认,不然,白杨是必死无疑啊。
“那你可知道刺客是谁?”沈江蓠小心地试探,知道他此时也在消耗着耐心。
慕云扬见她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将人交出来了。
“北国的使臣被刺杀了。”
沈江蓠的心往下沉了沉,难道是白杨去杀的人,眼下人正昏迷着,也无从考证。
“现在外使在大夏国,出了任何事情,都是大夏国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引起两国的纷争,所以你还是尽快将人交出来吧,免得我也护不住你。”慕云扬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女人吃软不吃硬。
“这么严重啊。”沈江蓠开始纠结,一方是救命恩人,一方是国家纷争。
“你容我想想,我现在有些乱。”
“可别让我将这璞园掘地三尺。”慕云扬知道人在这里反而不急了,开始逗弄她。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桑榆带着林澈找来了这里。
沈江蓠慌得起身,眼神询问怎么能把他带来。
桑榆摇了摇头。
林澈见到慕云扬当即跪了下去。
“慕将军,在下大凉国的副将,林澈。”
沈江蓠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怕一不留神,慕云扬将人抓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云扬很是吃惊,他前些日子与白杨见面的时候,还与他打过照面。
心里有了几分不好的猜想。
“关于行刺一事,我有话要单独与您禀报。”
沈江蓠颇不放心,因为慕云扬不知道在大凉国白杨帮忙一事。
可他与龙浅公主交情匪浅,也许会听他说下去,网开一面?
她起身打算退出去,没想到慕云扬将她拉住,看着林澈道:“说吧,王妃也有权知道来龙去脉。”
林澈看了一眼沈江蓠,关乎大凉国朝中秘事,本应该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可现在这局面,顾及不到这么多了,她也是白将军的救命恩人,姑且信她一次。
“行刺北国使臣的的确是大凉国的刺客。”林澈此话一出,慕云扬本还放松的神情一下紧绷起来,周身寒气逼人。
“但刺客另有其人,我可以肯定是三皇子手下的人,他想一石二鸟?”
慕云扬眯了眯眼,眼眸深不见底,沈江蓠后背出了一身汗,她今日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总觉得这脖子上的脑袋有些危险。
“怎么
个一石二鸟?”他愿闻其详。这三皇子主意打得够远的。
慕云扬知道,大凉国的龙三皇子与龙太子之间的纠葛,白杨是太子党,拥护太子,此次白杨前来出使,不仅仅是代表的大凉国。
如果白杨在大夏国出事,引起纷争或者搞出不小的动静,龙太子定然会受到责罚。
“三皇子的目的,是挑起事端,嫁祸在白将军身上,一是除掉太子的好帮手,二是在大夏国引起骚乱,这件事定会怪到太子身上。”
“太子腹背受敌,他好坐享渔翁之利。”林澈为了救白杨,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将这种私密的事情,吐露给他们听。
“仅凭你一人之词,我如何能信。”
慕云扬转了转拇指的白玉扳指,这与暗卫刺探回来的军情无异。
“不知,王妃是否已经将白将军的伤势告知了慕将军?”林澈看着想沈江蓠,似乎现在这关键点全在落在了她的身上。
“哦?王妃还能为白将军作证?”
慕云扬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江蓠,她与这白杨,到底熟识到什么程度了?
在大凉国隆北就告知她一夜未归,第二日被白杨送了出来,出大凉国的时候,还被他相助。
“白将军的
伤势,的确与普通的伤势不同,应该是某种特殊的兵刃。”沈江蓠很认真地在回复他的话。
但却发现他似乎很是不满意。
“王妃说的那种兵刃,只有大凉国才有。”林澈紧接着就将藏在腰腹的短刀拿了出来。
慕云扬接过了他手中的短刀,把玩在手里。
“知道了,你下去吧。”慕云扬知道了前因后果,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江蓠忙起身将林澈送了出去。
“你有什么打算?你与龙浅,这么熟悉,白杨应该也了解一二吧。”沈江蓠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得。
慕云扬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外面的满院子的士兵还在等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还是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吧,别将好人冤枉了。”她觉得这事已经火烧眉毛了,他反而在这里云淡风轻。
“你与那白将军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宽大的手掌,已经不老实地在她衣袖里乱窜。
沈江蓠刚刚在放松下来的神经,此刻又紧绷了起来,“就你昏迷的时候,去大凉国的皇宫里去取药,多亏了白将军,我才能安全脱身,这是真是多亏了人家,你……”
她正低着头解释,倏地嘴
被堵了个严实。
慕云扬似乎在惩罚她,嘴里竟然满是白将军,白将军,何时她这样满嘴的叫过他慕将军!
沈江蓠挣扎着要起身,岂料他的大手力度太大,她本就被一场手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挣扎的那几下反而成了欲拒还迎。
“将军,还去抓刺客吗?”外面传来隆南的声音,一院子的士兵已经等候多时。
慕云扬听到声音,才将她放开。
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魅惑富有磁性,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一口道:“今夜恐怕要去抓刺客,不能与你一起过除夕了。”
沈江蓠脑子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她话语的意思,就见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抓刺客?去哪里抓啊!
隆北这时跑了进来,“王妃,今日王爷说就在这里吧,说外面不太平,不要随意走动了。”
“隆北?王爷是不是与白将军是旧识?”
沈江蓠喊住了要退出去的人。
“算是吧。前些天白将军刚入京都,咱们王爷还亲自去招待了。”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就是那日在春满楼。
沈江蓠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她总觉得慕云扬在布置一个很大的网,而她已经进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