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暖和安歆哭够了,两个人都没松开捧着小虫子的手。
以至于餐桌上都有了小虫子的专座和餐盘。
烧烤师傅将要烤好的肉都准备好了后,南浅三个姑娘非得亲自上场烤肉。
“咱们能吃上烤肉吗?”
裴言洲一脸认真地看着不远处的三个女人。
“吃应该是能吃上。”
“但是不一定能吃。”
陆墨北看着三个人烤肉的动作,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一会烤肉上来,你先吃!”
“一会烤肉上来,你先吃!”
裴言洲和陆墨北突然看向了坐在一边默默喝酒的顾霆枭。
顾霆枭一愣,指了指自已:“为什么?”
他看见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你体内流淌的是小浅的血,最起码中不了毒。”
裴言洲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都说我中不了毒了,你让我先吃没有意义。”
顾霆枭摇了摇头,他考虑到了一个别人都没有想到的问题,那就是南浅的血只对别人下的毒有防御的作用,有可能对自已下的毒没有任何作用。
“就因为你中不了毒,所以你能帮我们尝尝味道。”
“告诉我们好不好吃。”
陆墨北下定决心非得让顾霆枭先吃。
他要是都能有反应的话,那说明其他人谁都吃不了。
“我感觉按照这三个人的烧烤方式,估计谁都吃不到了。”
一直没说话的厉枫开口道。
他虽然不了解南浅和顾暖的厨艺,但是他了解安歆呀。
为了让西红柿鸡蛋汤更浓稠能加一把糯米一起熬的人,他不相信烤出来的东西能吃。
而且他看到南浅和顾暖正在研究哪个是盐、哪个是糖,所以他对这两个人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小浅,这炭怎么没有火?”
顾暖指着烧烤架子里的炭疑惑地问道。
“我看看。”
南浅低头看着烧烤炉里的炭确实没有火也没有烟。
“刚才烧烤师傅不是说已经烧好炭了吗?”
“这怎么还糊弄人!?”
南浅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拎起了放在草地上的塑料桶。
“我操!!!”
“住手!!!”
“别动!!!”
“小浅!!!”
裴言洲、陆墨北、厉枫和顾霆枭看见南浅的动作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着南浅。
但是为时已晚,当滚滚浓烟升起的时候,三个女人瞬间成了黑脸。
四个男人冲过去检查着三个女人,还好只是被熏黑了脸,没被烫着。
“小浅!你疯了吧!”
“你往碳上倒花生油干什么!”
裴言洲一把把南浅手里的花生油油桶夺了下来,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我这不是看这炭没烧起来嘛。”
“寻思添点油,能烧的旺一点。”
南浅一脸委屈的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炭不是没烧起来。”
“这是无烟炭,而且烧得慢。”
“所以你看起来它就跟没烧着一样。”
陆墨北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炭袋子,上面三个大字不瞎都能看见:无烟炭。
听到这话,三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彻底没话说了,这个问题她们的确不知道,毕竟没亲自动手过。
“住手!”
“谁都别动!”
南浅看到厉枫刚准备接手烤肉,她立马喊停了厉枫。
厉枫被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南浅。
“我们都这样了,让我们再试试。”
安歆从厉枫手里接过了烤肉,不甘心的说道。
四个男人看了眼周围,没什么东西能让南浅再烧了,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他们回到了椅子上,看着三个女人忙忙碌碌的。
“这下看起来感觉还不错。”
裴言洲看着三个女人烤起来有模有样的。
“你还是别感觉了。”
“光我看小浅撒料就撒了七遍了。”
陆墨北有些质疑的摇了摇头。
“小歆撒了五遍。”
厉枫赞同的说道。
“小暖撒了十一遍了。”
顾霆枭说完后,其他三个男人都看向了他。
“你先吃!”
“你先吃!”
“你先吃!”
这次连厉枫都站在裴言洲他们这边。
他实在担心吃出个好歹,后天回不了部队。
好不容易休两天,不能把命搭在烧烤上面。
“如果我吃了没死呢?”
顾霆枭放弃挣扎了,反问着其他三个人。
“死了我们帮你收尸。”
“没死,那我们等你死。”
裴言洲说完后,三个女人拿着烧烤走了过来。
“快尝尝!!”
“这是我们的处女作!”
南浅开心地说道。
“那个.......”
“如果这玩意换成女人,我估计我早萎了。”
裴言洲举起了两串,看着黑乎乎的肉上面还带着亮晶晶的盐粒。
“别看卖相不好!味道一定好!”
“我特意多加点了料,就是为了让它们有滋有味。”
顾暖兴高采烈地说道。
“嗯...”
“多加了料是真的。”
“有滋有味也是一定的。”
裴言洲不否认顾暖说的话,加起来加了二十三遍料的烧烤,能没滋味吗?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了顾霆枭,虽然没说话,但是顾霆枭懂了。
他仔细的盯着手里的烤串,下定决心般的吃进了嘴里。
突然大家看到他眼前一亮,似乎很惊讶的感觉。
“很好吃!”
“烤的不错!”
顾霆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裴言洲看着顾霆枭的表情更惊讶。
“真的吗?我尝尝。”
裴言洲一口咬了两块肉下去。
大家看着他顿了几秒后,也点了点头:“真的是......意外的好吃。”
陆墨北看了眼厉枫,他怎么不相信呢?然后自已也咬了一口,沉默了几秒后看向了厉枫:“真...是真不错。”
厉枫看着三个人的演技一个比一个差,也就顾霆枭的算合格。
他正犹豫着的时候,看到了安歆期待的眼神,也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口:“嗯,烤的不错。”
三个人得到了一致的好评,瞬间兴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一人也咬了一口。
当她们尝到自已烤的肉时,愣了三秒后直接变了脸,三个人冲到垃圾桶的位置嗷嗷吐。
“这什么玩意!!”
南浅尝到了又苦、又辣、又麻,还带着点酸。
“为什么是酸的?”
顾暖不解的问着。
“我喷了点白醋,想杀杀肉里的细菌。”
安歆吐完了坐在草地上,生无可恋的说道。
四个男人看着三个女人的反应,笑的十分开心。
最后烤肉这个艰巨的任务最终还是交给了烧烤师傅。
“还是现成的最好吃。”
南浅咬了一口肉后开心的说道。
“可不是!”
“这辈子我是不打算进厨房了。”
安歆感叹道,她没想到烤肉竟然这么难。
“还是当医生简单。”
“我要是当厨师了,吃过我做饭的人得死一半。”
顾暖对自已的厨艺有着十分清晰的定位。
“霆枭,你越来越坏了。”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竟然能吃出那么享受的表情。”
陆墨北看着顾霆枭无奈的说道。
“我不这样做,你们会吃吗?”
顾霆枭点上了一根烟,笑着抽了一口。
“不愧是流着小浅血液的男人,也变坏了。”
裴言洲说完后,发现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疑惑地看着大家,不知道怎么了。
陆墨北和厉枫一脸同情的看着裴言洲。
“兄弟,你好样的!”
“兄弟,你真敢说!”
陆墨北和厉枫同时看着裴言洲说道。
“啥意思??”
正当裴言洲一脸疑惑的时候,便看到了南浅看着自已的眼神,有种要杀人的感觉。
“坏???”
“也变坏了??”
“你什么意思?”
南浅致命三连问,裴言洲瞬间反应过来了自已又在雷区蹦迪了。
“我......”
“那个.......”
“小浅,你知道吗?”
“负负得正,正正有可能就得负了。”
“你和霆枭本来都很善良。”
“但是你们俩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后,有可能就变质了。”
“所以导致霆枭变坏了!”
大家都默默的不说话,听着裴言洲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血液融合在一起就变质了。”
“导致一个善良的人变坏了。”
“这是多么小众的案例啊。”
安歆也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裴言洲睁大了眼睛瞪着安歆,让她少说几句。
“从医学角度看,这确实值得送到研究院研究。”
“送到走近科学栏目组,十集都讲不清楚原理。”
顾暖在裴言洲挑衅南浅方面,从来没向着过自已的男人。
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裴言洲不可置信的又看向了顾暖,这是怎么回事?敢情都想让自已死!!!
“我闭嘴!”
他明白了,想活着就得当哑巴。
他们这些人要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第一个死的一定是自已,没有理由!没有例外!也不可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有一天自已戴上呼吸机了,电源线必须自已紧握着,谁都不能相信!
大家看着裴言洲的反应全都笑了起来,连南浅都笑了好久。
她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以前她就跟逄虎他们每天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而且有问题可以直接说出来,没有人会心里不舒服。
彼此欣赏、彼此信任的感觉超级棒!
热闹的聚餐从第三个小时开始变得更热闹了。
但是这次跟南浅无关......
顾暖和安歆喝醉了。
“小暖!你看清楚了,这是羊排,不是你手术台上的病人!”
裴言洲扶着手拿刀叉的顾暖,后者正在烤好的羊排身上寻找着心脏。
“裴言洲我警告你!我是医生,你不要耽误我给它.......”
“给它.......做手术!”
“你没看到它心脏都不见了吗!”
顾暖想要推开裴言洲,继续’做手术‘。
“姑奶奶,你看看啊,这是烤全羊!!”
裴言洲还在挣扎着。
“你起开!”
顾暖最终还是把裴言洲推开了。
“你坐下吧,你让她做,给烤全羊做手术不比干别的强。”
南浅翘着二郎腿提醒着裴言洲。
“哎,小暖有你这个酒量就好了。”
裴言洲放弃了,只能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顾暖的身边,看着她给烤全羊做手术。
“小歆,你冷静一下,那个是游泳池,不是温泉,你别跳!”
厉枫正在游泳池边上拉着要跳下去泡温泉的安歆。
大家纷纷扭头看着他们,这个可不是个安全项目,醉酒的人不能下水,特别容易出问题。
“管家,给她拿件救生衣,上面拴根绳子。”
“拿几个水壶出来,烧着热水往里倒。”
“给她搞个人工温泉。”
南浅手里拿着酒杯喝了口酒后说道。
“什么??”
“用水壶烧游泳池的水??”
“烧到明年这游泳池也热不了!”
裴言洲一脸震惊的看着南浅。
“你就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你管水是热的还是凉的。”
“它只要冒气,它就是温泉!”
南浅说着拿着一壶热水走到了游泳池边上,厉枫已经给安歆穿好了带着绳子的救生衣。
“安歆,你看!”
“是温泉!”
南浅说着将手里的热水倒在了游泳池里。
因为水是热的,所以倒出的过程有热气。
“哇!!!温泉!!”
安歆一看冒热气了,推开厉枫就跳进了游泳池。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过程中,穿着救生衣的安歆从水池里浮了上来,一脸享受的躺在水面上。
“这都行!!”
“这都行!!”
裴言洲和陆墨北震惊的喊了出来。
管家赶紧带着十几名佣人蹲在游泳池边上,不停地烧水往里倒。
“别浪费水了,直接从游泳池里盛出来烧就行了。”
南浅慢悠悠的指挥道。
“哎,她们俩怎么就没有你的酒量??”
厉枫也感觉,女人酒量大真的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几杯就倒。
“喝的少了。”
“多喝就好了。”
今天晚上喝酒的速度的确不足以让她喝醉。
“可算了吧。”
“你的喝酒频率也就是你,换个人这么喝早死了。”
裴言洲赶紧摇了摇头,他的顾暖可不能这么喝。
“也就是你说这话,换个人这么跟小浅说话,也早死了。”
陆墨北白了裴言洲一眼,怎么活了一把年纪还不长记性呢。
大家看着一边给烤全羊做手术的顾暖,一边看着躺在游泳池里泡温泉的安歆,气氛十分融洽。
正在大家聊天的时候,管家带进来了三个人。
“太太,这三位先生说是你的小弟。”
“有急事找你。”
南浅看着管家身后站着的于维安、邝战和陈建。
厉枫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了个敬礼,另一只手上还牵着一根绳。
顾霆枭他们也纷纷站起来打着招呼。
“真是不好意思,紧急事情,必须要来!”
邝战一脸严肃地说道。
“老邝,你咋啦?”
南浅不解的看着他。
“浅姐,借一步说话!”
邝战相信顾霆枭、相信厉枫,但是不相信在场其他人。
“好。”
南浅直接跟着邝战走到了花园的其他地方。
“浅姐,迟建国死了!”
邝战三个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南浅说道。
“谁???”
南浅双眼一睁,谁死了??
“迟建国!”
于维安重复了一遍。
“在看守所里死了!”
陈建补充道。
“迟建国是谁??”
南浅一脸的迷茫。
“就是之前保包迪的那个官方的人,迟建国。”
邝战说完后,南浅隐隐约约想起了这个人。
“怎么了?”
“他死了是需要我去送花圈还是去参加追悼会?”
南浅也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三个人。
大晚上跑过来告诉自已迟建国死了,肯定得有点什么原因吧。
“浅姐,是你干的吗?”
于维安直接看着南浅问道。
“什么??”
南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看在邝战的面子上忍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浅给于维安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是在看守所死的,据看守他的人说,他是被下了毒药。”
“根据官方查出来,这药特别难搞,只有M国地下组织能搞到。”
“其他的地方都弄不到。”
“这个毒药服用后三秒暴毙。”
“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性。”
于维安说完后,南浅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有病吧!?”
“有病去治病!”
“没病你去体检找病!”
“看守所死的,你们不去查监控跑我这里审我!?”
“M国地下组织就我一个人了?”
“那就不是地下组织了,那M国就是我自已的了。”
南浅才不管对面站的是谁,不跟自已说人家,也别想自已跟他说人话!
“不是不是!”
“老于你别说话了!”
“越说越乱!”
邝战眼看着于维安的职业病犯了,赶紧打圆场。
“浅姐,他不是来审你的。”
“他职业病犯了,你别管他!”
陈建也赶紧开口道。
“他接到消息后担心是你干的,所以赶紧找到了我们俩。”
“我们的本意是想让你帮忙......”
“打住!”
南浅立马抬手示意三个人别说话了。
“想让我帮忙查查这药从哪来的?”
“最好查出来这药谁买的、谁投的毒?”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们官方的人!”
“我要是再帮你们一次,就成了给你们破案的了。”
南浅说完后,打算直接转身离开。
“南浅!”
邝战喊停了要离开的南浅。
“这次跟你想的不一样了。”
“这次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彻查京市地下组织!”
“我们查出这个人是有点困难,但并不代表查不出来。”
“你很清楚,如果是我们查出来,那就没有了保你、保深浅俱乐部的筹码”
“迟建国就算是个嫌疑人,但他也是官方的人。”
“他不明不白死在里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地下组织。”
“京市是什么地方?”
“是华国第一大城市,是排名第一的城市。”
“当地下组织可以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的时候,你认为官方会坐视不管吗?”
“我们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找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不沾毒、赌、黄。”
“这些最残害百姓的你都不碰。”
“如果你能找出来这个人,我们官方也有保你的筹码!”
邝战说完后,南浅整个人站在了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老邝,你们这些话都到此为止吧。”
南浅转过头,缓缓的开口道。
“这些话,出了这栋别墅说出来,那就是你们泄密。”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
“我没有任何把柄在官方手里。”
“我经得起你们任何一方查,我谁也不怕。”
“我这里说的‘我’,不仅仅是我个人,还有深浅俱乐部的每一个人。”
“至于迟建国谁下的手,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兴趣查。”
“你们官方自已查去吧。”
“至于M国地下组织,你们对付其他组织的人我可以以NQ的名义帮。”
“但是你们要是对付NQ,那我半步都不会让!”
“我在国内是守法公民。”
“进了M国,我是NQ的大当家,任何人别想动我的人!”
“但NQ的第一条条例,严禁擅自直接伤害或者间接伤害华国人。”
“迟建国无论干了什么,他都是华国人,应该由你们来处理。”
“如果你们有确凿的证据,这毒是从NQ手里拿的,那我会亲自把人交给你们。”
“但如果不是从我们NQ手里拿出来的,谁都别想让NQ背这个锅!”
南浅说完后转身就走了。
顾霆枭他们看见南浅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谈的不顺利。
“小浅,你坐下继续玩。”
“我去一下。”
顾霆枭看着邝战他们站在原地看向自已,便起身看着南浅小声地说道。
“去吧。”
“四爷,老邝胸前有狗!”
南浅点了点头。
她心里很感激这三个人过来,而且她知道,他们说的话是故意对自已说的。
邝战见到南浅的一瞬间,先用视线看了眼自已的胸前的纽扣。
南浅便知道了,他们这次说的话都会被监控后面的人听到。
邝战也松了一口气,南浅看起来不靠谱,但是警惕性还是很高。
除此之外,她脑子转的也很快,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破绽,而且语气十分坚定又自信。
于维安他们跟南浅说话的过程中,整个身体都没敢动,只让摄像头照向南浅,他们说话时的眼神摄像头都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