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兽坐在桃花树下,取出诅咒小人,开启日常诅咒任务。
这几年来,秦兽闲暇之余只要感受到无聊,就会取出刻有“渡情上人”的诅咒小人,给对方输送去一份来自遥远地方的“善念”。
高兴之余,秦兽还会大方的献上些许寿命。
通常一次一个时辰到三天不等。
最牛逼的一次秦兽大手一挥,直接消耗了三天零足足两个时辰的寿元。
“玛德!这个狗贼前前后后已经耗费老子好几载寿命了!”
秦兽骂骂咧咧,还逮着小人攉了几巴掌,小铜人的脑袋都差点被攉歪了。
咔嚓!
这时,陪伴了秦兽两年的小铜人忽然裂开了。
“嗯?这是咋回事?”
秦兽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是里面的诅咒之力消耗殆尽了?还是指被诅咒的人嗝屁了???”
抱着些许疑问,秦兽给萧玄传去了一封信,让他关注下北俱芦洲忘情圣殿的情况。
一个月后,萧玄传来消息,说是忘情圣殿的殿主渡情上人在一个月前忽然暴毙,疑似修炼走火入魔,神魂俱灭。
“我嘞个槽!”
听到这个消息时,秦兽先是震惊,随后是惊喜,最后心里忽的又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唉....,你好歹陪伴我两年了,一时走的猝不及防,我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秦兽捧着裂开的小人抹了抹干涸的眼角,随后扬手随手一丢,望着明月怅然叹息。
“无聊啊~,无聊啊~”
在一声声叹息中,秦兽又给萧玄去了一封信。
信的大致内容是为师感伤爱徒不易,并问其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强大敌人,为师愿为爱徒解忧,结果萧玄回信,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一大堆名单,并在末尾附言:呜呜~,果然还是师尊爱我,弟子四无感念师恩一万万年。
秦兽看完信后沉默了片刻,捧着信封在山头来回踱步,过了许久似是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仰天长吁,一吁二吁三吁,吁了又吁,最后含痛给萧玄去了一份信。
大致意思就是:四无,为师夜观天象,觉得你我师徒命理相克,现今当下唯有一解,为师不得已含泪忍痛与你断绝师徒关系,这辈子相逢已是上上签,下辈子为师再做你师父吧........
朱雀皇宫,御花园。
邀月正拎着铁棍督促着元宝减肥,萧玄倚躺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悠哉的吃着灵果,一边幸灾乐祸的看戏,不时还会举着拳头呐喊着,“夫人加油!”
“唉,看这死孩子给我夫人累的。”
“夫人,等会你累了为夫接力哈。”
“啊~,今天的阳光真好!”
萧玄许是躺累了,站起来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这一刻,他感觉人生无限美好。先有师尊来信,表现出了无限的关怀之意,要知道,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再有现今自已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的“欺凌”自已的蠢儿子了。
“小师姐也走了,这皇都再无人可以压制我了,啊哈哈哈哈~~~~”
念之开怀处,萧玄仰天长啸。
嗡!
也就是这时,他身前的虚空有一只传信纸鹤飞了出来,嘴里还衔着一枚储物戒。
萧玄见状,眼睛顿时一喜。
“哈!还有储物戒!”
“想来又是师尊感念我这个小徒儿不容易,特意给我送来了灵石慰问。”
“啦啦啦,世上只有师尊好,有师尊的孩子像个宝啊~~”
萧玄愉悦的哼唱着。
可是当他摊开信封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轰咔!
脑海轰鸣,好似挨了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愣愣的怔在原地。
“啊——!”
“不要啊,师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嘛!”
萧玄抱着脑袋哀嚎,信纸上“师徒关系已尽”、“储物戒是为师给你的遣散费”、“出门在外别人要问不要说你有师父”等几行字迹特别显眼。
“嗯?遣散费!”
萧玄抹了抹眼泪,收敛了下哀伤,神识扫视了一下储物戒。
“嗯?一亿极品灵石!”
“哇哈哈哈~~,好多呀!”
“果然,师尊还是爱我的!”
望着白花花的灵石,萧玄的哀伤瞬间被冲淡了不少,一脚踢倒椅子,冲到御花园子对着元宝的小肚子踹了几下,然后抱着邀月转圈圈,猛亲了几口。
“哎呀,夫君,孩子还在呢。”
美人娇羞,百花失色。
“........”
萧禹跌坐在地上满脸的委屈。
撅着嘴嘟囔道:
“爹,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回山找我小师姑去。”
“儿子,你刚刚在说什么?”
萧玄放下邀月大声询问道。
“什么?我没说话呀爹!”
萧禹摊开双手很无辜的表示道。
“儿子,你到了做功课的时间了,快去吧。”萧玄抱着邀月离开,“夫人,我们也去做功课去。”
皇后寝宫。
“夫君,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呀?”
“哈哈,当然是造娃啦。”
“咯咯,夫君,现在是白天呢。”
“哎,瞧你这话说的,夫君哪次不是白天黑夜连着来的。”
“哎呀,人家羞羞嘛~~”
“吾妻不羞,先泡个澡美美哒,等夫君去给师尊回个信就过来。”
萧玄在殿内挥笔泼墨,潇潇洒洒的给秦兽去了封信。
【师尊亲启:
徒儿感念师尊关怀,热泪盈眶,储物戒已收到,只是徒儿有些失落,不明白师尊为何不愿给徒儿来封信,哪怕三言两语也好。
因为相比较于那冷冰冰的灵石,徒儿更喜欢师尊那有温度的字体,哪怕是一个字,哪怕是骂徒儿的.......
师尊,徒儿想念你的一万万天。
——您最亲爱的徒儿,四无敬上!】
萧玄满怀心绪的折好信封,转头兴冲冲的冲进了白雾朦胧的浴池里。
“嘿嘿嘿,夫人,为夫来了呦。”
“夫君,你干嘛呀......”
“当然是鸳鸯池里戏鸳鸯咯,桀桀桀.......”
......
乌龟山上。
秦兽正在和宋宁生下棋,两人.....秦兽陷入了单方面的胶着中。
“你的那个胖徒儿睡着了,你继续拖下去又有什么用?”
宋宁生冷不丁的道了一句,“还有那条鱼和那只兔子也被我吓唬过了,决计不敢来撞翻棋盘的。”
“什么话!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秦兽立即瞪眼,义愤填膺道:“你把我秦兽看成什么人了,我何时赖皮过!”
“呵,把你当成什么,你不知道你名字叫什么吗?”
宋宁生白眼相待,跟眼前这个人待久了,他唇枪舌剑的功夫也炉火纯金了。
“你.......”
秦兽觉得自已深受委屈,刚要说几句反驳的话,这时萧玄的回信来了。
看完信封后,秦兽沉默了,随即“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怒喝道: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妄我秦兽聪明一世,此次竟然做了一回“灵石打狗,有去无回”的事情。”
“嘿,你看看,我明明把信封和储物戒放在一起,他竟然告诉我他看见了储物戒,却没看见信封......”
秦兽拿着萧玄的信封对着宋宁生一顿控诉。
宋宁生不语,只是兀自低头看着身前碎裂的棋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玛德,这个狗徒儿,敢跟他的前任师父玩心眼子,哼,等下次他回来,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奈奈个老腿的......”
秦兽捧着信封骂骂咧咧的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