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越听言,微微皱眉。
对于求娶暖宝这件事情,他有自已的计划,不希望被谁打乱。
于是,便开口道:“这事儿不急,等娴儿及笄再说吧。”
“傻孩子!”
温眉看上官子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白痴:“你到底还是年轻,都不知道这世上的好姑娘最怕贼惦记。
你听我说,虽然你和暖宝的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两个人那叫一个情意相通,非彼此莫属,可在外人面前啊,你们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不管逍遥王府的人多尊敬你,逍遥王和逍遥王妃待你多好,视如已出,这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
在门外,在外人眼里,你总归还是少了一个正经的身份!
所以啊,娘才会如此操心,希望你和暖宝的事儿能早日定下。”
说罢,温眉又道:“我和你祁婶商量好了,不管你俩什么时候成亲,先把亲事定了在说。
亲事一定,你们就是未婚夫妻,四国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暖宝是你上官子越的未婚妻,谁都休想跟你抢。
相反,若是亲事没定,你俩再如何喜欢对方,也只是彼此的心上人。
最大的传播范围,就是灵剑山庄和魏家段家了。
哪怕前段时间四国学子都传你俩相配,却也没人敢说你俩情投意合,是彼此的恋人。
这一点,那些学子还是做得不错的。
他们说你们天生一对,那是他们自已的看法,若传你们是恋人关系,暖宝的名声可就毁了。
所以啊,为了暖宝的名声,也为了你能有一个合理站在暖宝身边的身份,这个亲一定得早日定下!”
言毕,见上官子越还没表态,温眉又提醒道:“只要锄头挥得好,就不怕墙脚挖不了。
儿子啊,暖宝这么优秀,你就不怕有人挖你的墙脚?”
这话说到上官子越心里去了。
他睫毛微颤,想了想道:“娘,你是该回去了。”
耳根子不清静就不清静吧,总好过别人惦记他家娴儿。
而且他也确实该有一个身份了,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站在暖宝身边的身份!
……
一切正如上官子越所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逍遥王一直沉迷在那批洋货中。
他每一天下朝后,都要召开一次大家庭会议。
第一天,他炫耀他的枪支。
第二天,他炫耀望远镜和放大镜。
第三天,他炫耀各种瓜果蔬菜。
第四天,他请大家伙儿喝呱呱茶。
第五天,邀请众人穿戴一新,排成一排站在穿衣镜前照镜子。
看着众人一次次被这些新奇的玩意儿震惊到,他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直到第六天,所有的东西都炫耀完了,他才惊觉不对劲儿。
“不是,我怎么就这样被那个小丫头给哄好了?”
“我生气的原因不是暖宝不带我去呱呱国,而是她和兔崽子偷偷谈情说爱啊!”
“对了,兔崽子呢?!”
“该死的家伙,把我闺女的心给偷了就跑了?连个交代都不给我!”
反应过来的逍遥王骂骂咧咧在逍遥王府里找上官子越,没找着。
得知上官子越早几天就带着温眉回灵剑山庄了,离开前还来跟他道过别,他心里更是堵得慌。
“那小子来和我道别了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凤华,你莫不是诓我吧?他要真来了,我能轻易放过他?”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一回来就跟我抢人,以前抢我媳妇儿,现在抢我闺女,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讨厌的小孩!”
骂完上官子越,逍遥王心里还是不痛快,便决定去暖宝那边找存在感。
对自家闺女,他当然不能骂骂咧咧了。
静下心来想一想闺女以后要出嫁的事儿,他立马就红了眼眶。
一个大老爷们啊,一边哭着一边往长乐园赶,要去找女儿。
暖宝难得空闲,正在院中做沙拉呢。
大洋芋和鸡蛋隔水蒸熟捣烂,不用捣得太过,得保持颗粒感。
黄瓜片往里倒,生菜丝往里倒,再加点洋葱碎和胡萝卜丁,最后再调个味儿,撒点芝麻,搅拌搅拌。
这刚搅拌好,还没来得及尝味道,逍遥王便进来了。
眼眶红红的,微微往后仰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好一个‘伤心欲绝’但心机颇深的老美男啊!
——呵呵,泪珠挂在脸上不痒痒吗?
——爹爹好样的,居然能忍着不伸手去擦!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暖宝腹诽归腹诽,嘴上还是关心逍遥王的。
逍遥王见暖宝放下手头的事情朝他走来,用力眨了一下眼,又掉了几颗泪珠:“暖宝啊,爹爹心里难受。”
“啊?”
暖宝很是诧异。
她先给下人们使了个眼色,又将逍遥王拉到花厅里,这才小声试探:“怎么啦?我娘亲惹您伤心啦?”
“你别给你娘亲甩锅。”
逍遥王嫌弃地瞥了暖宝一眼,但很快又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是你娘亲,是你!”
“我?”
暖宝指着自已,嘴角抽搐了几下:“不是,爹爹您好好说话,我怎么招惹您了?
我这么孝顺这么懂事儿这么贴心,出一趟远门还给您带了这么多的宝贝回来!
您自已说说,您这几日是不是都乐翻天了?”
“是啊,我没说我不乐呵啊,也没说你不好啊。”
逍遥王承认得倒是痛快,但话锋转得也快:“就因为你孝顺懂事儿又贴心,所以爹爹才难过啊。
我这么暖心的小棉袄,我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的心肝小宝贝,就这么……就这么被一个兔崽子给拐走了,呜呜呜……”
暖宝:“!!!”
她万万没想到,逍遥王今日找的竟是这个茬?
呃!
就这么一件事情,二十多天都过去了,她爹还没哭完呢?
“等等,您先别哭。”
暖宝伸手按住逍遥王,打断对方的话:“爹爹,您之前不是说了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您不跟我们计较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您堂堂一国王爷,又是一个父亲,可不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