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缠绵
    不。

    她摇摇头,用力咬住下唇,她咬得极紧,咬得血色蔓过唇齿,化作一道血线,渗过了她的嘴角。

    “不过一个勾栏女,竟比深闺小姐还贞烈,真叫本公子喜欢!”

    陈楚风再也等不及,他伏下身,咬住她的纤脖。

    “不——”

    溶月睁开眼,拼尽全力,推开陈楚仁。

    她曾在青楼迎来送往十余年,一双玉臂千人枕,于她而言,贞洁比九重天上的神仙更加地虚幻飘渺。

    她以为自己早不在意和谁共枕眠,无论前生,还是今世。

    原来,并不是。

    当秦长风钻进她心尖的那一刻,偌大的人间,她只能和他共赴巫山云雨,除了他,谁也不可以!

    她跳起身,拉开窗子,踩上窗台。

    五月的风,温暖如云,红衣巷的街,比佳节更喧嚣,可她的心,却比深山老林的幽泉,还要冷。

    “宁溶月,你想干嘛?”

    “跳下去。”

    “呵——”

    陈楚仁被逗笑了,他全不想上去拉人,他双手环胸,目光里的冷意比高山上的万年陈冰还要无情。

    “宁姑娘尽管跳,今夜不管你是人,还是尸,本公子都会得到你!”

    “那就试试吧。”

    她脚下一点,纵身跃下。

    跃出窗扉的那一刻,微凉的雨扑面而来,溶月身悬半空,目光怔怔低望向黑沉的夜,无声低喃:

    “翡华山的牡丹该开败了吧?”

    “金晃开着。”

    “谁?”

    “还能是谁?”秦长风暗叹一声,抱紧了手里的人,他一边掠上屋顶,一边冷声下令,“动手。”

    “是。”

    应声未落,数十道黑影飞上房顶,杀向二十人,数十道黑影掠进窗扉,和回廊、梁上的人战成一处。

    与此同时,影赤、影黄、影绿纷纷提起两个麻袋,提气攀上雅居的窗台,把六个麻袋扔了进去。

    陈楚仁躬身,摸出藏在坐榻下的刀,横在胸前。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影赤不答,脚尖一点,落进雅居,陈楚仁也不再问,提刀迎上的同时,怒吼一声:“来人——”

    然,无人应他。

    陈楚仁露出惧意,色厉警告:“本公子是陈家嫡子,你们敢杀我,小心你和你们全家人的狗命!”

    “不敢。”

    影赤大袖一甩,抖出一片白沫,白沫被夜风卷向陈楚仁,如同一团浓密的雾,困得他无处可逃。

    “咳——”白沫来得猝不及防,陈楚仁被呛了一口,他慌忙提袖捂鼻,避过风口,“你敢使毒?!”

    “不是毒。”

    影赤淡漠回答,指尖一弹,射出六枚飞镖,飞镖割破麻袋,袋口一松,露出六个光溜溜的美人。

    “陈公子好风流,主子特送公子一夜极乐。”他脚下一点,退进夜色,然后以内力锁上了窗子。

    隔着红色的软烟罗,他看到六条女子的倩影,如同阴冷的湿蛇,攀上陈楚仁的身,将他死死缠住。

    “首领,陈家四十暗卫死尽。”

    “影黄,你带十人留在此处,务必让陈公子的这一夜,时时刻刻都在欢愉,没有一息一瞬止歇。”

    迷药、催命香、合欢粉、六个浪女,饶是陈大公子再天赋异禀,经此一夜,也得变成一个废人。

    真惨。

    影黄心下啧啧,暗叹主子心狠手辣,面上却雀跃拱手:“属下遵命,定叫陈公子一夜欲仙欲死。”

    “恩。”

    影赤颔首,率人掠进黑夜,赶回北宫,而此时,秦长风抱着溶月,正奔过月亮门,急往正房走。

    突然,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探进他的里衣,在他的肌膏兴风作浪,他气息陡然一乱,差点栽一跤。

    “宁顽顽,你给某安分点!”

    然而,此时的溶月早被催命香夺走理智,她恨不能立刻和抱着自己的男人横在卧榻,无所欲为。

    于是,她的动作越发放肆。

    秦长风的气息越乱,他咬着唇,又恨又气地憋出一句:“宁顽顽,某就知道,早晚要死你手里!”

    “给我……”

    “你等着,一会儿上了榻,有你好受的!”他跨过正房的门槛,朝一众奴婢怒斥,“统统滚出去。”

    “是。”

    奴婢垂眸急退,退到回廊,伸手揽门。

    门将关未关时,他们看见一向生人勿近的三皇子竟然咬住怀里人的脖子,如急色鬼般倒在地上。

    “嘭——”

    眼看门关上了,秦长风再无顾忌,指尖一用力,扯去溶月的外衫。

    寡欲半月,他早就欲火攻心,身边人识趣,送来好几个美人,可一看见她们,他的欲火就散了。

    他的欲火是因宁顽顽而起,也只能由她来灭!

    秦长风再也等不及,伏身吻住了溶月,他的薄唇才吻住她的红唇片刻,便叫她的利齿一口咬破。

    她红着眼,环着胸,含糊厉斥:“滚,别碰我——”

    “顽顽,是某。”

    可溶月听不见。

    她的眼前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影子就像黄泉的夜叉鬼,一旦叫它近了身,便会吞了她的魂和魄。

    “别过来……”

    她惊恐地喃喃,眼底全是逃离的急迫,可她的手却忤逆她的心,攀上了暗影的脖子。

    “呜……”

    绝望的眼泪,似山洪爆发,从她的眼眶一路倾泻,流进了秦长风的脖颈。

    “溪辞,你在哪里?”

    一声哭腔,像是一把布满齿痕的钝刀,骤然间地斩上秦长风的心:“顽顽,某在,某一直都在。”

    “不,他不在了,以后,再也不会在了……”她忽而勾唇,“既然他不在,我又何必在意你是谁……”

    理智如将倾的大厦,于转瞬之间轰塌,欲望的洪流让她搂紧秦长风,吻了上去:“郎君,要我……”

    “顽——呜——”

    秦长风的话被溶月的吻吞没,他想要摇醒她,叫她睁开眼,好好看看他是谁,可他哪里推得开?

    雨色婆娑的夜晚,一双相爱的人儿抵死交缠,他们的身体越是愉悦,他们的心越是痛得血淋淋。

    一夜荒唐。

    秦长风醒来时,天色微微亮,初露轻拂院墙,微熹映过青纱,映到溶月如露珠般清澈的面庞上。

    昨夜,盯着韩家的影卫来报,说陶双双突然离府,气势汹汹地赶去长春馆,他便料到大事不妙。

    他立刻离开北宫,赶往红衣巷,路上,他让影赤又说了一遍宁家的近况,他越听,越觉得离谱。

    顽顽一向离经叛道,怎么可能为了嫁进韩家,日日闷在房里读规训,她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是他太忙,大意了!

    果然,他刚赶到巷口,就看到溶月推开窗户,纵身跃下,那一刻,他的心差点被吓得停了跳动。

    “宁顽顽,某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