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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缉拿
    秦长风俊脸一红:“孤还没脱裤子。”

    “今日没脱,过去也没脱吗?”

    “……”

    影黄立在一边,听得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可他不敢动,因为外面的人已经过了后衙的门!

    “主子,您真得该走了。”

    “是孤不想走吗?!”

    影黄瞥着横在主子身上的宁溶月,默默咽下一口气:“宁——”

    “三殿下,”溶月暴戾地打断影黄,“即便小女肯顺从陛下之意,明日在公堂上,对殿下落井下石,可之后呢?

    殿下死了,帝心又难测,谁能保小女能在西汉安度漫漫余生?若陛下又想杀小女,小女该如何?”

    秦长风敛眉,声色轻若鸿毛,悲意重胜泰山般地回:“宁姑娘,以孤如今之能,只能做到如此……”

    “那就去争,去抢!

    去想尽一切办法,坐上帝座,成为天下霸主,把生杀予夺的权力攥进手里,成为无人能欺之人!

    在此之前,小女必会追随三殿下左右,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会助三殿下踏上那至高无上之地!”

    曾几何时,他的生命里只有称帝一念,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算计一切,付出一切。

    但——

    秦长风抬手,指尖缱绻地抚过溶月的眉角:“高处不胜寒,与其孤身临绝顶,不如——”

    “谁说是孤身?”

    “恩?”

    溶月勾出一抹狐狸笑:“陛下胁迫小女,是以西汉帝管不了南唐人死活为由,若小女不是南唐人呢?”

    “你是说——”

    溶月笑靥如花地勾起秦长风的下颚,目光比星河更灿烂地看着他:“三殿下,您愿意娶小女吗?”

    “……”

    大理寺衙役领着一队禁卫奔过长廊,冲到厢房外,衙役看着立在廊下的林缨、止水,满目怀疑。

    “巳时已过,你们不在房里歇着,立在这里做什么?”

    林缨笑答:“睡不着,出来晃晃。”

    “是吗?”衙役不信,目光瞥向紧闭的房门,“宁班主呢?”

    “姑娘睡得正香。”

    “喊她起来,韩将军有话要问。”

    “差爷,我们是奉陛下之命到大理寺作证,不是来受审,差爷有事,等明日天亮,再来问姑娘。”

    “恁得废话!”

    韩晋成拂开衙役,要来踹门。

    止水眉色一凛,挡到门前:“韩将军身为朝廷命官,怎敢在天子脚下、官府衙门,强闯姑娘的闺房?!”

    “本将奉天子之命,搜查刺客,但有人拦,格杀勿论!”

    说罢,韩晋成抽刀,架上止水脖颈,一旁的衙役抬脚,踹开厢房门。

    “哐——”

    门一开,韩晋成推开止水,冲了进去。

    房内静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点灯。”

    火光一起,立刻照亮了整个厢房,韩晋成目扫四下,触目所及,不见异常,唯有卧榻,罗帐重垂。

    他走到榻前,横起长刀:“藏在里面的人,你是自己掀开罗帐走出来,还是要本将军请你出来?”

    帐后无声。

    韩晋成懒得再问,提刀挑开罗帐。

    帐后,溶月枕着一条玉臂,侧身横在榻上,此刻,她被褥半盖,露在褥子外的香肩,肌白胜雪。

    “韩将军夜闯小女闺房,是来和小女一晌贪欢?”

    “当——”

    韩晋成松了刀,一边慌忙掩袖遮面,一边连退数步,一直退到后背抵上冷墙,才堪堪停住了脚。

    “本将无意唐突,是宫里出了刺客,刺客逃进大理寺,本将为追此刻才会闯进厢房,请宁班主明鉴。”

    “无妨。”溶月一手撩开罗帐,一手捻住被褥一角,“奴家正觉寂寞,韩将军便来了,岂不正好?”

    “什么?”

    韩晋成愕然,不敢置信地放下衣袖,抬眸望向卧榻,塌上,溶月之姿越发魅惑,犹如山间艳鬼。

    “韩将军想怎么搜,奴家都没意见。”她把被褥扯到腰间,“榻上也能藏人,将军不来搜一搜吗?”

    “别动——”韩晋成低着头,闭紧眼,红着脸卡着脖,颤吼,“请宁班主速速躺好,放下罗帐!”

    “韩将军不搜卧榻吗?”

    “不搜了!”

    韩晋成仓惶转身,奔到门下,将要跨过门槛的一瞬间,他停住了。

    不对。

    虽然只扫了两眼,但他可以确信,卧榻上除了宁溶月,没有别人,可卧榻上没有,别处也没有吗?

    韩晋成回过头,目光似一双夜鸦的红目,一寸一寸地扫过厢房。

    有人先以罗帐重垂混淆视听,又以玉体横陈声东击西,陛下要找的人不在榻上,但一定在房里!

    “来人,房梁、衣柜、床底,除了卧榻,其他能藏人的地步,全都搜一遍。”

    “是——”

    禁卫搜房时,韩晋成回到卧榻前,弯下腰,横刀扫过床底,溶月探起身,凑到他耳畔,笑着问:

    “韩将军和驻守边疆的韩中郎将认识吗?”

    “晋飞是本将一母同胞的弟弟。”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韩将军会到近兴抓奴家,也难怪韩将军会遵从帝命,在这个时候,到大理寺后衙搜捕刺客。”

    韩晋成目光一紧,横向罗帐:“宁班主这话何意?”

    “韩中郎将是韩将军至亲,将军重情,为他奔波,三殿下亦是将军至亲,将军又为何弃他不顾?”

    “三皇子果然来过。”

    “是因为三殿下和韩家没有往来吗?”

    “三皇子来做什么?”

    “三殿下不和韩家往来,是因为他在南唐,而他之所以在南唐,是为了西汉,为了四国的太平!

    三殿下为国、为民,舍下故土,舍下家,舍下亲,到头来,未得谢,却得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韩将军,你就是这么重情地吗?韩家就是这么重情地吗?”

    “呵——”韩晋飞怒笑,“本将是冷情,但本将再冷情也不会利用一个女人的清白来保护自己!”

    禁卫搜完厢房,拱手回禀:“将军,没人。”

    “走。”韩晋飞拂袖,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宁班主貌美、聪慧,可惜挑男人的眼光太差了。”

    禁卫一退,厢房复静。

    林缨关上门,隔着门扉朝外头的暗影啐:“你是姑娘什么人,也敢置喙姑娘挑男人的眼光,呸——”

    止水摇摇头,走到榻边:“姑娘,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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