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肃被怼的脸一下黑了。他这才知道李旦刚刚是啥意思了。
“你闭嘴。”皇帝瞪了眼秦肃。
秦肃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谭大人，你继续问吧～”这时，皇帝再次开口了。
“是，陛下。”谭凯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冷汗，继续问道：“敢问汉中王，你当时和贾虚谈了何事？为何你和他交谈之后，槽帮就立即封闭了漕运，据我所知，若漕运没被封闭，泾阳县的粮价不会那么迅速的降下去。”
秦宁笑了笑，道：“谭大人，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可以跳过了。”
“殿下这是何意？”谭凯眉头一皱。
“既然您已经说到槽帮封闭了漕运，这不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吗？若谭大人不信本王的话，可以叫你们的证人前来作证。”秦宁飒然一笑。你们不是有证人吗？证明不就好了？
谭凯还想继续追问。
“谭大人。”
但李旦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缠，故而出声提醒道：“既然是问询汉中王，就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纠结，若您有证据证明汉中王和那贾虚媾和，就拿出来。若没有……”
说着，李旦朝着皇帝拱了拱手：“陛下，臣看今天的问询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谭大人，你……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有。”
谭凯朝着皇帝拱了拱手，看向秦宁：“汉中王，您说您没有和那贾虚媾和，那下官问您，在您大婚当日，等陛下和群臣散去之后，有人看到贾虚曾出现在您的府邸，可有此事？”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谭凯已经做好了拿出证据的准备。
他知道，只要拿出贾虚曾在王府参加婚宴的证据，那秦宁无论如何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
秦肃、秦辰也是相视一眼，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副看着秦宁被皇帝惩罚的样子。
然而。
秦宁的答案，却好像一个刺猬掉到了秦辰和秦肃的胃里。
咕噜咕噜的搅个不停。
“有。”秦宁淡淡开口。
疯了！
疯了！
所有人，都以为秦宁疯了。
竟然回答有。
竟敢回答有。
秦肃和秦辰高兴的差点儿要大叫了。
王若薇则是急得抓狂，真想跳出去替秦宁回答。在她看来，当时贾虚是戴着面具的，若秦宁否定，肯定没人知道。
哼！
谭凯冷哼一声：“您刚刚口口声声说与贾虚没有媾连，那他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府邸？是不是应该给陛下和群臣一个解释？”
秦宁呵呵道：“谭大人，您刚刚问本王的是在云顶天宫之上有没有媾连，本王的答案是没有，但是后来，等泾阳县的灾情结束之后，我们……有了媾连。所以，二者并不矛盾。”
“……”众人懵了。
这么容易的承认了？
谭凯也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咽了口口水之后，才继续发问道：“汉中王，你身为皇子，与逆贼媾连，你可知罪？”
秦宁淡淡一笑，发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撼的答案：“身为皇子，与逆贼媾连，确实罪不可恕，但是……若逆贼……他不是逆贼，而是被人构陷的呢？”
此言一出。
秦肃、李旦等三皇子一党的几个人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一幕的出现，让他们完全措手不及，甚至可以说是乱了阵脚。
李旦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他有一种错觉——今天的这一切，包括贾虚在京师，以及贾虚和汉中王秦宁媾连之事，都是有人专门安排的。
甚至连刑部尚书谭凯，都是被安排的。
不然，为何如此的巧合。
不然，为何明明汉中王秦宁明明占据了劣势，却能对答如流。
不然，一向老辣的谭凯，为何今天好像失了水准一样，问出这么多弱智的问题。
吏部尚书崔浩，秦辰，左相甘祖茂，右相张禄，都是一个个的面色阴沉了下来。显然，他们的心里也有了一种不一样的预感！
“老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位上，皇帝的形象变得威严了起来，甚至一股无形的杀气将所有人笼罩。
七年之前，他最优秀的皇子被发配，大秦三大家族之一的贾氏一族被灭门，大秦七万精锐因为那件事自相残杀而损失，大秦整体的国力一下损失了两成左右。
也在那之后，大秦被东齐和南荆盯上，在一场大战中，大秦十数万大军被杀，镇国大将军王剑的三个儿子战死。
再后来，连一向不敢窥视中原的北匈，也接连对大秦用兵。
彼时，大秦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要不是数月之前的那一战，王若薇出奇兵灭掉了北匈的部分主力，大秦现在依然是被欺负的局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七年前的那场贾氏一族的谋逆之事有关！
若贾氏一族被冤枉的话，那……
皇帝都不敢去想，但更多的，是愤怒，甚至可以说是暴怒。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秦宁很郑重的跪在地上，拱手道：“父皇，儿臣当日去云顶天宫之时，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贾虚。当时，他告诉儿臣，他可以封闭漕运，但需要儿臣答应他一个条件。儿臣迫于当时救灾情况，答应了下来。”
“在后来的交谈中，儿臣才得知贾氏一族是被陷害的。”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既然你早就知晓贾氏一族是被冤枉的，那你为何不早早告诉于朕？”
“禀父皇，贾氏一族谋逆之案太大了，在没有充分的证据面前，儿臣不敢贸然和您说。所以……”秦宁道。
咚～
咚～
咚～
就在此时，密集而有节奏的鼓声在整个皇城响起。
“是登闻鼓。”礼部尚书谢灵运惊呼道：“是谁敲响了登闻鼓？？这皇城的登闻鼓，有些年月没人敲响了吧？”
登闻鼓，是皇帝特赦的。
若谁有重大冤屈或重大事需要直接呈报给皇帝，才可敲响登闻鼓。
敲响登闻鼓，不是有冤屈或者事情就行，而是需要大的冤屈或者大的事情。
“报～”
“报～”
这时，守在登闻鼓旁边的士兵，手持一诉状，急速朝着金銮殿的方向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