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末期,
无数大陆人为了追梦,翻山跨海来到传说遍地黄金的香江,
陈饶的前身也是这些追梦人的一员,
从部队退役后,想来香江打拼,
他运气不好,死在了途中,
再醒来,就被同名同姓的陈饶取代了。
“阿饶,我,我坚持不住了,你先走吧,要赚到钱,照顾下我老婆,”
路上遇见的同伴阿丙虚弱的说着。
陈饶和他两个人,在林中深一脚浅一脚,
“好啊,你告诉我你老婆住哪,我发达了一定娶她做三房,四房……”
后面传来汪汪的狗叫声,阿丙脸色变的雪白,便不再说话,给陈饶竖了一个中指,爆发起来比陈饶跑的还快。
死是一回事,可要是喂了狗,就太惨了。
陈饶终究是练过的,有功夫在身,三两步就超过了他。
跑不过枪子,跑的过同伴也不是不可以。
终于,跨过了山,眼前灯火辉煌在望。
陈饶回头低声说:
“吊毛,到香江了,可以大把赚钞票,回家建豪宅了!”
可良久,也没有得到身后的回应,
他再一细看,却是脸色一僵,
身后不止有一同穿林偷渡的阿丙,还有一个站在阴影里的港警。
偷渡香江的人,都戏称这条路,是独木桥、鬼门关,
过了,便是香江人,
没过,便是死人。
他们运气不好,在这最难走的一条路上,还遇见了港警。
一时的震惊之后,陈饶迅速冷静下来,
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而阿丙,他疯了似的朝山下跑去,下了山,他就是安全的,就是香江人!
陈饶暗自叹息一声:蠢货,离的这么近怎么会快过枪。
果然,如他所料,
“嘭!”
炙热的子弹穿过阿丙头颅,带走了他所有的幻想。
那个警察转身,枪口指向陈饶,
陈饶没有动弹,尽可能保持着冷静,天黑地滑,那人又站在阴影里,他没把握夺枪。
港警望着镇定的陈饶,遮盖帽下的脸上露出一丝欣赏。
“能跑这条路,是有勇,知道妥协,是有谋,我欣赏你这样的人。”
“到香江后,我要你进社团做我线人,保你荣华。”
陈饶冷静的说道:
“阿sir,我来香江只想做正行赚钱……”
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走出阴影,
冰冷的枪口直直顶在陈饶额头,打断陈饶的话,
“你不做我可以再抓其他人做,”
随后,他轻蔑一笑:
“你以为你有选,其实没的选,偷渡入香江,我打死你都不犯法!”
当看到他的脸时,陈饶眼神一缩,
这个人,竟然是《无间道》中的黄志诚!
陈饶隐蔽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树影婆娑。
他谨慎的点了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不过能不能把枪拿开,我不喜欢被人指着头。”
黄志诚不屑的呸了一声,不但没有移开枪,反倒又用力怼了几下,发出金属砸在骨头上的声音。
“扑街,我是警察,我的枪想指谁就指谁!”
其实……人也不一定快不过枪!
陈饶眼神一厉,
他趁黄志诚枪口上抬,劈手打在他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枪,枪口反指向黄志诚!
陈饶露出凶狠的一面,冷笑道,
“阿sir,枪都拿不稳,怎么当警察的啊?”
一个养尊处优的港警,竟然拿枪指他?
真是找死!
冷汗瞬间从黄志诚脸上滴下,
“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
就在陈饶想一枪打死他的时候,黄志诚腰间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
“阿诚,我怎么听到枪声,有没有问题?”
黄志诚感到头顶的枪口越发用力,
他咽了咽口水,大声说道:
“没事,有一个偷渡仔想跑,被我打样死了。”
“……都是同胞,不要太过嘛,有事别忘对讲,over。”
陈饶遗憾的叹了口气,竟然放了这么多警察,不然今天就弄死他了。
黄志诚平复了下情绪,问道:
“靓仔,可不可以把枪放下了,我们好好谈谈。”
陈饶甩了一个利索的枪花,把枪收到自己腰间,
“你先说,我看你表现。”
黄志诚心里暗骂,但枪和命都在人家手中,不得不放下身段,
“你们来香江是为了钱,给我做卧底,端掉一个团伙,我都会给你一笔钱,如果有巨大贡献,我保你当港警。”
陈饶冷笑一声,
“说的好听,出事了被人砍,你能保谁?”
“我是警察……”黄志诚想要以身份做保。
陈饶打断他想要说的话,
“不用再多说,今天就当我们没见到面,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枪,一边盯着黄志诚,一边单手将枪拆成了零件。
黄志诚眼神一缩,这不是一般人有的技能!
陈饶把枪扔下,趁黄志诚捡枪时,又觉不解气,踹了他一个狗吃屎,掉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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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黄志诚才把所有配件都捡齐,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恨恨的望着陈饶离开的方向,他有预感,这个扑街仔,一定会在香江惹起不小的风波!
陈饶一个人走在香江的街上,现在所谓的时尚对他来说还是老土了些,略让他熟悉的是,和他穿越前大陆人一样的精气神,这种就是经济腾飞带来的自信!
陈饶一路走来,顺着早上买菜的人群来到菜市场,
喧嚣的买卖,让陈饶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如果他现在还在自己安静的小家,他很想买两尾鲜鱼,一条炖鱼汤,一条清蒸。
可这里是几十年前的香江,他也不过是一个偷渡仔。
一个年迈的卖鱼佬忙的满头大汗,
见他停在鱼摊前太久了,不耐烦的挥手道:
“要买就买,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陈饶笑问道:
“老板,还缺不缺人手,我杀鱼很快的。”
卖鱼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身老土,一看就是大圈仔。
他眼睛一转便有了想法,洗了把手,他转头问陈饶:
“你杀鱼能有多快啊,来,试试手。”
说完,他让出地方,把一尾鱼甩到案板上,
“给你机会,看你杀鱼有多快多好!”
陈饶没有多话,
接过老板手里的刀,
只见刀光闪过,鱼膛没有一丝阻碍的被破开,却不伤内脏分毫。
他又把刀刃翻了个角度,变砍为刮,鳞片如雪花落地。
片刻时间,一条就被陈饶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一手,不仅震住了卖鱼佬 ,就连旁边买菜的阿婆都不由被吸引,
陈饶把鱼递给卖鱼佬 ,卖鱼佬连忙接过细看,
只见内脏被掏的一干二净,只剩干净的鱼肉,鱼鳞也是一片也没有。
卖鱼佬露出满意的笑容,将鱼递给在外等着买鱼的一个阿婆。
“不要看不起人,他是我侄子,手艺好的很,鱼没处理好,我白送你!”
阿婆切了一声,带着鱼走了。
陈饶借着鱼缸的水洗了把手,问道:
“老板,我的刀功还可以吧?”
卖鱼仔假模假样的打量了他半晌,才说道:
“既然你刀这么利,就给我杀鱼吧,每月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一千块……”
虽然比同期的大陆普通工人已经是高了几倍,可在这里,连香江人工资的1/3都不到,黑奴了属于是。
不过他不是矫情的人,刚到香江就能找到事情做,就先做着也无妨。
想到这些,陈饶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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