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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宋氏的闹腾
    从村里到县城,要是光靠走路的话,少说也得个把时辰。

    这走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累人,霍舒耘就想让马车夫带蕊儿一程。

    车夫虽然刚才没进院子,但是院里院外也就这么点距离,刚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车夫在外面大概也听了一耳朵。

    所以,他知道霍舒耘说的那个姑娘,应该就是刚才跟他们吵架的那个人。

    他一边在心里想,霍舒耘这个人还怪好的,一边开口应了下来:

    “成,霍姑娘,你放心吧!

    她一个女子脚程慢,应该还没走出去多远,我肯定很快就能追上她。”

    “那就麻烦你了。”霍舒耘感谢地说道。

    “这算什么麻烦,霍姑娘你别这么客气。”

    车夫说完以后,就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屁股,拉着缰绳转了方向,朝村外走去。

    此时的蕊儿,正在路上一边儿走,一边儿哭。

    她还是无法释怀,贺燃居然不站在她这边儿。

    蕊儿在路上,想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孤立无援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至于这人什么时候醒来,那真的说不好。

    可能下一秒就会醒过来,也可能遥遥无期,所以这个人她暂时靠不上。

    而这段时间里,对她态度缓和不少,每次跟她说话都比较温和的舅母,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伤害她舅舅的凶手。

    这让蕊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拿捏对她舅母的态度。

    如果继续对她舅母亲亲热热的,好像有点对不起她舅舅。

    毕竟她舅舅现在,正在床上受苦,而她却对伤害她舅舅的凶手热脸相迎,良心上好像有点过不去。

    那她要从此跟她舅母一刀两断吗?

    如果因为这件事,跟她舅母恩断义绝的话,那她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娘家人了。

    那蕊儿以后若是出嫁了,没有娘家人撑腰的话,她在婆家的地位该有多低呀,岂不是是个人都能骑在头上欺负她?

    蕊儿觉得霍舒耘现在,就很看不起她。

    她和霍舒耘以后若是成了妯娌的话,霍舒耘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她耀武扬威。

    而贺燃那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也不站在她这边,就知道为他大嫂摇旗呐喊,每次都是他大嫂说什么,贺燃就跟着复合什么。

    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而且也从来不听她的话。

    现在跟蕊儿联系紧密的,也就是这几个人了

    。

    蕊儿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几个人,好像个个都靠不住。

    所以蕊儿才哭得如此伤心,觉得自己如一根浮萍一般,孤苦伶仃。

    在这苦海中沉沉浮浮,孤立无援,到处漂泊。

    正在蕊儿想到最伤心之处,恨不得蹲在路边嚎啕大哭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前面的那个姑娘,你是要去县城吗?要是去的话,我就载你一程。”

    车夫按照霍舒耘的吩咐,对蕊儿说道。

    “啊,真的吗?是在叫我吗?”

    蕊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好像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别的姑娘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走在路上,还能遇到一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肯定啊,这段路上不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吗?快上来吧。”

    车夫催促道。

    “哦哦,好!”蕊儿一想到她舅母还在县衙里面,等着她去救。

    就不再耽误时间,赶紧上了马车。

    乘坐马车,可比走路省时间多了。

    她怕自己去晚了,万一舅母被用刑怎么办?

    她得赶紧去到县衙,把霍舒耘说的那个事跟她舅母说一下。

    即使宋氏现在,还没有亲口跟蕊儿承

    认,是她推的自己的相公。

    但是光从霍舒耘和贺燃的说词中,蕊儿就已经信了霍舒耘为她展现出来的真相。

    所以她得告诉宋氏,让宋氏别再跟那几个窑姐对着干了。

    干不赢的!

    其实蕊儿就是不熟悉县衙的审案流程,想的太多了。

    像蕊儿舅母这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哪里配得上县令大人对她用刑?

    这连杀鸡都算不上,更用不上宰牛刀了。

    早上,那几个窑姐去报官之后。

    路莽一听还要往镇子上跑,就立刻把这个跑路的累活,推给贺闫了。

    然后贺闫带着两个手下,去镇上抓人了。

    按照办案的流程来说,蕊儿的舅母现在还只是被状告的一方。

    县衙那边,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蕊儿的舅母犯了重罪。

    所以贺闫他们抓人的时候,并不能用撩铐之类的刑具,只能喝令蕊儿舅母乖乖的跟着他们走。

    但是,蕊儿舅母会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显然不可能呀!

    蕊儿舅母一看到官差去抓她,第一反应就是闹。

    嘴里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官差跟那几个贱女人勾搭成奸啦!

    他们沆瀣一气,上下串联,要过来抓我这个

    苦主了,大家快来为我做主呀!”

    哐哐哐几顶大帽子,就被蕊儿舅母带到了贺闫和他同僚头上。

    好巧不巧,贺闫他们一行人是三个,而窑姐那边也是三个人。

    所以还真的有那脑子发蠢的人,相信了蕊儿舅母喊的胡话,觉得县衙来的捕快,跟那几个窑姐一一成对了。

    这话可把贺闫恶心的不行,他眉头一皱,脸色一黑,就对手下吩咐道: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蕊儿舅母一见贺闫他们要来硬的,忽然觉得今天这局面,好像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于是蕊儿舅母转身就跑,想要赶紧逃。

    但是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跑的赢专门的捕快?

    外面又围了这么多人,这些人还全都是蕊儿舅母招来的。

    所以蕊儿舅母没跑几步,就被贺闫他们给抓住了。

    主要还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挡住了蕊儿舅母的去路,所以她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等蕊儿舅母被另外两个捕快,反揪着胳膊压在路上时,蕊儿舅母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坏。

    所以她就赶紧跟贺闫套近乎,说道:

    “贺闫,你看你是贺燃的大哥,我是蕊儿的舅母,他们两个人迟早是要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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