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儿赵秀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可说的,农家姑娘该会的事儿都会,干活也麻利,至于长相,就是正常人的平均水准。
不过,在仔细回忆原主记忆的时候,苏长悦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原主的丈夫有个隔了房的堂弟,在镇上当布商!这个布商堂弟有个女儿,叫赵秀芝!
不会是那个恋爱脑委托者吧?
如果是的话,这个赵秀芝是原本的恋爱脑还是其他任务者?
苏长悦还是有点好奇的。
可惜这个布商堂弟已经搬到镇上好多年了,两家来往特别少,也就年节的时候能在祭祖时见一面,不能近距离看热闹了。
不用担心被主系统抓走奴役后,苏长悦对其他的任务者也没什么敌意了:大家都是来做任务的,各做各的,互不干扰,不挺好吗?
当然,若是自已的任务被干扰了,苏长悦自认也不是吃素的。
…………
家里的事情理顺清楚了,苏长悦也有了一丝困意,她把剩下的半碗小米粥喝了,便沉沉睡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的药碗早就拿出去了,换上了一碗温水。
从门缝里透过来昏黄的光,堂屋里应该点着油灯,听声音是在吃饭。
“娘怎么样了?还没醒吗?”这是大儿子赵仁。
“我刚进去看了,娘已经退烧了,还睡着呢。”钱氏低声回答。
“那你先温着水,等娘醒了,给娘打一碗鸡蛋汤吃。大夫说了,娘就是前些年累的狠了,亏空了身子,这次才病的这么重。以后不能再让娘这么劳累了。”赵仁说。
钱氏应了。
略停顿了一下,赵仁又继续说:“还有你,小弟,不要再惹娘生气了。我知道你中意周家的姑娘,可娘也说的有道理,周家什么家底儿你也清楚,娶了周姑娘,你能不管岳家?真要管,家里有多少银子够你填补?是,你是娶媳妇,不是上门女婿。论理,岳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可你凭良心说,你要是真娶了周姑娘,能对周家视而不见?能不帮衬?就算你不管,周姑娘能坐视不理?”
好半晌没有声音,等了大概三四分钟,才有一个少年人不服气的说:“大哥,我能赚钱!”
“你能赚钱?那好,你自已说说,你今年赚了多少钱?能买几副药?”赵仁嗤笑了一声,不客气的说,“周婶子的病是个富贵病,大夫都说了,不能干重活,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彻底治好,得用上人参!你买得起吗?娶了亲,成了家,总得生儿育女吧?一家人的吃喝嚼用哪里来?你赚的那点钱,能养得起妻儿吗?”
赵义卡壳了,又或者是在算自已到底赚了多少钱,总之,直到一顿饭吃完,他都没再说话。
赵仁还特意叮嘱了赵秀秀:“秀秀,你动作轻一点,不要吵醒了娘,让娘好好歇歇。”
“哎。”小姑娘脆生生的答应了。
这个赵仁,挺有个当哥哥的范儿。
苏长悦很欣慰,这说明什么?家里家外的一摊子事儿,她可以撒手了!赵仁能支撑起这个家!
苏长悦可不会像吴氏那样,不管啥事儿都亲力亲为,当个悠闲自在的老太太有啥不好的?
两碗灵泉水下肚,还是有些作用的,这病已经好了一大半,苏长悦不耐烦老在床上躺着,便起身下地。
她刚一动,外面就有人问:“娘,你醒了?”
是赵秀秀。
“嗯。”苏长悦应了一声。
门便打开了,赵秀秀快步走了进来:“娘,你饿不饿?我嫂子还给你温着水哩!”
说着话,小姑娘过来想要搀扶苏长悦。
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搀扶,苏长悦走到堂屋里坐下,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煮红薯,玉米粥,还有一小碟咸菜。
哎?有红薯和玉米了?这是什么时代?
再看看赵仁和赵义,这哥儿俩都随了他们父亲,身材高大壮硕,但这长相就很普通。
“给我打个鸡蛋,搅点疙瘩汤。”苏长悦这会儿又饿了。
“哎。”钱氏赶紧去做饭了。
一碗加了鸡蛋絮的白面疙瘩汤,热乎乎的吃在肚里,真的很舒服,哪怕没什么调料。
慢吞吞的把一碗汤吃完,苏长悦咳嗽了一声:“唉,生了这一场病,差点熬不过来,我这是不服老不行了。”
赵仁赶忙讲:“娘,您还年轻着呢,咱好吃好喝的养着,多休息些天,可别说这样的话。”
苏长悦摆了摆手:“人哪有不老的?到了我这个岁数,说不好哪一场病就没了,这次能熬过来,全靠老天保佑。我想着,趁着我还没老糊涂,先给你们把家分了。”
“娘!”×4。
“别乱吵吵!”苏长悦瞪了这几个被吓了一大跳的晚辈一眼,“先闭嘴听我讲!”
屋里安静了,原主的权威性可见一斑。
“我先说好,咱们这是分产不分家,真要彻底分家,那得等我去了。”苏长悦先说明,然后才继续道,“家里的房屋田产,按例是六四分,老大你养老,家里的田一共分你良田九亩、新开的田三亩六分,剩下的归老二;家里的屋子东厢给老大,西厢给老二,正屋我和秀秀住着,等我没了,正屋东二间和堂屋归老大,西二间归老二。”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苏长悦有点喘,钱氏赶紧端过来一碗水。
喝了两口水,苏长悦继续说:“还有就是家里攒下的钱。老二和秀秀还没嫁娶,这婚嫁银子得拿出来。老大当初办婚礼的时候,连彩礼带酒席的花销,一共是八两多不到九两银子,我这儿凑个整,给老二九两;还有秀秀,作为小女儿,我这个当娘的偏疼她,等她出嫁的时候给她置办一抬嫁妆,再加上五两压箱银。去掉这些之后,家里一共还有二十三两七钱银子,一吊铜钱。这钱你们兄弟两个一人十两,剩下的我拿着养老。”
大体说完了,苏长悦又歇了口气,这才接着说:“咱们分产不分家,从明儿个起,在外面还是一户,可内里就是两家了。你们兄弟两个每年给我一百斤粮食,五百文孝敬钱,剩下的都自已拿着。还有吃饭,也得有个章程,要是打算分开,就再砌个灶台,要是想继续一起吃,每月交多少口粮要说清楚。亲兄弟也得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