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这个态度,薄宴礼顿时无话可说。
“打扰了。”
见薄宴礼直接离开,黎鸣梵也不挽留,直接回到办公室。
他刚走进办公室,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沈瑶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只有黎鸣梵一人后,大步走到黎鸣梵的面前,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没事吧?”
黎鸣梵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有事,这是黎氏,就算薄宴礼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得看看地盘。”
沈瑶叹了口气,忽然松开了手,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感激。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甚至还因为我得罪了薄宴礼。”
闻言,黎鸣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尽是宠溺和温柔。
“这对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只要你开心能帮你出了这口气就好。”
沈瑶心念微动,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房间里面满是暧昧的气氛。黎鸣梵瞳孔缩了缩,反手握住了沈瑶的腰肢。
沈瑶原以为黎鸣梵会亲昵过来,结果……
他直接将自己往后轻推了一下。
“瑶瑶,别太靠近我。”黎鸣梵声音中带有几分隐忍。
听出黎鸣梵语气不太对劲,沈瑶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顿时明白这个情况意味着什么。
“我……”
沈瑶咳了咳嗽,连忙和黎鸣梵保持距离。
与此同时。
“嗡嗡——”
宋思赭刚走到停车场,便察觉手机振动,心神一凝,“喂?”
“老大!”
助理的声音听上去急促紧张,“找到了!”
“在哪?”宋思赭拉开车门上车,一字一顿,“具体位置?”
“我实时同步到您的手机了。”
迅速挂断,宋思赭眸光紧紧锁着手机屏幕。
随着提醒声后,屏幕变为地图概览。
其上一个小红点闪闪烁烁,一如黑夜中指明的启星。
正是宁时鸢的定位。
黑色轿车犹如离弦之箭,只余嗡鸣声划过风浪。
宋思赭攥着方向盘的手因大力而微微泛白,脚下猛踩,丝毫不顾已然指向红色区域的速度表。
墨澈双眸氤着决然的果决,薄唇紧抿,未有半分犹豫。
再快点,再快点。
他要马上见到宁时鸢。
按照定位,这里应该是城北的一间废弃仓库。
姓黄的带她去那做什么?
一时间,种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乱麻般绑缚理智,压的宋思赭喘不过气。
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祷,再等他十分钟!
壹号院。
薄宴礼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太阳穴,稍稍压了眸下疲累,温声推开门。
“我回来了。”
裹挟冰寒的夜风卷起窗帘,窗边花瓶砰然掉落在地。
响声清脆。
没来由的,薄宴礼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屋里静的可怕。
“时鸢?”
薄宴礼四处转了一圈,呼吸渐渐绷紧。
颀长的身子也愈发僵硬。
水是冷的,到处都关着灯,就连拖鞋的摆放也与出门时一模一样。
修长指尖虚虚的搭在门把手上,薄宴礼低敛的眉心凝成冷沉,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开门。
他很怕这里面空无一人。
手指蓦然压紧扶手,薄宴礼倏地推开门。
“时鸢!”
声音戛于喉间,薄宴礼眸子寸寸沉了下去。
黑暗,一望无际到令他无措的黑暗。
按照常理,今天宁时鸢应该比他早回来两个小时才对。
就算是真的有事耽搁,宁时鸢也会给他发信息报备。
但看着微信界面并无只字片语的聊天框,薄宴礼几乎没有犹豫便拨了宁时鸢的电话。
“嘟嘟嘟——”
心弦随着冰冷的电子音咚咚收紧,几乎崩裂。
眉尖蹙起,薄宴礼的心像波涛中的小船起伏不定。
又尝试打了几个,仍旧没有回应。
指腹悬在助理的联系界面,薄宴礼却是收了手。
半分钟后。
薄宴礼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
莹莹蓝光映着他萦着冷意的轮廓。
似有丝丝缕缕的压迫感顺着他的指尖溢出,周身气温都降了不少。
如果宁时鸢在场,她一定知道,这是薄宴礼在竭力压抑翻涌的情绪。
上好的西服被笔记本压出褶皱,素来有洁癖的薄宴礼却好似没看见一般,只是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就快找到了。
五分钟后,薄宴礼查到了当初宁时鸢与黄总离开餐厅的视频。
将视频以手段放大,屏幕所呈现的清晰度远非宋思赭助理那边的视频质量能比。
薄宴礼看得清清楚楚。
宁时鸢的小脸上笼着寒霜,水眸也满是清冷。
她向来听龙老爷子和气生财的教诲,谈生意时大多是温和有礼,温水煮青蛙,并不像薄宴礼一样大开大合的冷硬。
当初她还敲着薄宴礼的鼻尖,眉眼弯弯的调侃他是商场煞神,吓得合作伙伴大气不敢出。
但现在.
薄宴礼眯起深邃双眸,眼中只有深不见底的危险。
宁时鸢一定不是自愿离开的!
若是视线能实质化,只怕那黄总的脸早已被戳的千疮百孔。
电脑屏幕随着薄宴礼的敲击分为十几个小屏,他轻而易举的便黑进了监控系统。
顺着黄总离开的方向快速调查,薄宴礼的锐利双眸骤然锁到一处。
城北的仓库?
随手抓过车钥匙,薄宴礼大踏步向外冲。
那个仓库他有所耳闻,之前是放建筑材料的,与宁时鸢的金融生意八竿子打不着。
宁时鸢有危险!
步伐更快,薄宴礼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一袭黑衣隐入无边夜色。
似与那掩藏着的无尽危险融为一体。
车灯刺目,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城北仓库。
宁时鸢头晕脑胀,濡湿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耳侧,点点水珠聚于发梢坠下,顺着眼角滑过,似是清泪。
衬得她愈发清冷,犹如高山雪莲,圣洁傲然。
撩的黄总心里痒痒。
龇着黄牙嘿嘿一笑,黄总拍了拍手,自有人将酒杯递上。
“宁小姐,我想过了,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确实很诱人。”
黄总肥硕的手指捏着酒杯,故作风流的晃晃悠悠。
酒水溅出杯沿沾在发黄的指甲盖上,看上去恶心至极。
“但是,比不上宁小姐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