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柔哭哭啼啼冲进书房,“妈,我卡里的钱全没了!”
“怎么回事?”
谢玉芳脸色大变,骇然地按住她的肩膀,宁氏账上所有的钱已经亏空,现在还欠了客户两千万的违约金。
她本想等宁栀柔回来让她先拿出来应急。
宁栀柔眼神怨毒,愤愤道:“银行把我卡冻结了,我去查,被带到警局,他们说我涉嫌诈骗,不仅没收了全部的钱,还要我赔偿25万的精神损失费!”
诈骗?
难道是玉佩!
母女两人瞬间反应过来。
都怪她们色迷心窍,利用那块假的玉佩,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千万。
因为金额太大,对方接受调解,只需要赔偿25万,银行直接把卡冻结,卡里的一千零二十五万悉数用于赔偿。
卡里有多少钱都摸得一清二楚,不是龙祁寒还能是谁?
“欢迎收看财经频道,插播一条最新新闻,宁氏破产清算,其主要法人负债千万,法院最终强制执行,没收名下别墅……”
龙家人看着这条新闻,只觉得大快人心。
“不愧是大哥,兵不血刃,就让这对母女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龙阳耀由衷称赞。
龙慕安和龙祁寒赞同地点了点头。
现在……宁家彻底落幕。
看着被贴上大大薄条的别墅,宁栀柔泪如雨下,她冲上前想要闯进去,被谢玉芳死死拽住,“你疯了,还想进去坐牢吗?”
宁栀柔声音哽咽,“妈,那是我们的家呀!”
谢玉芳面露惆怅。
她们所有的财物都被法院清理走了,包括名贵的珠宝,包包,礼服。
工作人员只给她们留了身上穿的,其他的什么都带不走。
“栀柔,别怕,咱们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谢玉芳精神崩溃,她嫁进宁家,才享受了几年的好日子,这才多久就拉下了帷幕,让她怎么甘心?
但此刻,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脑海中思索着哪个桥洞底下更能遮风挡雨,一转眼,宁栀柔人已经没了。
谢玉芳不敢声张,这一片是富人区,管控严格,要是被人举报,她们立刻会被驱逐!
她绕着别墅小心翼翼找人,正好看见宁栀柔在清理围栏边的木蔷薇。
“栀柔,你在干什么?”
瞧见她被刺扎得血淋淋的手掌,谢玉芳心疼得不行。
宁栀柔眼神坚定,认真开口:“妈,我记得这里有个小洞通往后花园,我要进去。”
“栀柔,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走吧……”
谢玉芳欲哭无泪,心里万分悲戚。
她后悔了。
如果当初态度坚决告诉龙祁寒她们已经归还了真的玉佩,是不是现在还能光明正大进入这栋房子?
宁栀柔一把拂开她的手,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开口,“妈,我没疯,你忘了,后花园的梧桐树下,埋了一个盒子,是宁时鸢那个贱人母亲的遗物。”
“你想做什么?”
“咱们现在走投无路,只需要利用它,就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谢玉芳喜出望外,连连附和,“好!你进去挖,妈帮你盯着。”
宁栀柔点头,仗着身形瘦小,硬是忍着屈辱从狗洞里钻了进去。
她是宁家的千金,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一天苦日子,哪怕疼爱自己的父亲入狱,她还能继续做高高在上的龙家千金。
是宁时鸢!
宁时鸢的出现毁了一切。
宁栀柔不甘心,凭什么宁时鸢一个野种命这么好?
带着心里深深的怨念,从未做过一天重活的大小姐宁栀柔,在佣人房里找到了铲子,她费了很大劲,终于挖到了盒子。
盒子上了锁,当年发现的时候,她一度想要撬开,最终都无功而返。
本着她得不到,也绝不能让宁时鸢得到的想法,宁栀柔把盒子埋在了这棵梧桐树下。
拍去上面的泥土,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真没想到,最后帮了我的,竟然是你!”
母女二人狼狈地带着盒子离开富人区。
手机没被收走,找了一家等级低的会所,宁栀柔带着谢玉芳一头钻了进去,里面灯光晦暗,没人看得清他们现在的打扮。
拿她最后藏起来的几百块现金开了一个偏僻的卡座,宁栀柔拨通了宁时鸢的电话。
忙着处理金融公司开业事务的宁时鸢瞥了眼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但这一串数字,她一直记在心里。
是宁栀柔的电话号码。
“什么事?”
宁时鸢接起电话,语气不善。
自己跟宁栀柔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宁栀柔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与平时无异,“宁时鸢,你猜我在家里的梧桐树下找到了什么?”
宁栀柔故意卖关子。
她不信这个贱种会不在乎!
“不感兴趣。”
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宁栀柔脸上。
宁栀柔扣住桌角,眼神狠戾。
谢玉芳见她这样就知道不顺利,连忙安抚,示意她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后,宁栀柔稳住心神。
“我在夜色,东西是你母亲的遗物,等你半小时,不来我就烧了。”
一口气说完,宁栀柔“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宁栀柔恨不得能大吼大叫发泄自己的怒火,但她不能。
这里不是宁家别墅,她不能做这么掉面的事!
“怎么样?”谢玉芳小心翼翼询问。
“放心吧,她也就是假清高,我们等等,对了,妈,你说一会我们要多少钱合适?”
谢玉芳神色一怔。
杂七杂八的东西抵押后,她们母女还有五百万的债务。
要想过上流人士的好日子,没个八位数的存款,实在是不敢嚣张。
“最少一千万。”
宁栀柔咬牙,因为一块假玉佩被冻结银行卡的事还历历在目。
谢玉芳看出她的顾虑,“栀柔,咱们可以让她备注是自愿赠与,即便是她想告你,也没办法!”
宁栀柔采纳了她的建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所里的人都越来越少,偏偏她们身无分文,点不了烈酒也点不了男模,遭了不少白眼。
等了良久,宁时鸢姗姗来迟。
瞧见角落里目光灼灼的母女俩,宁时鸢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