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得罪了人?
脑海中一抹身影渐渐清晰,他咬牙切齿呜咽。
“薄宴礼!”
除了薄宴礼,不会有其他人会对他下这么狠毒的手。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动,让其他已经结束的几人又一次兴奋起来。
薄英范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他的指甲缝里嵌满白色石灰,带着浓浓的恨意与强烈的不甘,彻底失去了意识。
心中为数不多的缕缕亲情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们在干什么!”
警员拿着电棍赶来,混混们一哄而散。
订婚宴现场。
宁栀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知道化了多厚的妆才勉强维持住现在的容貌,我倒是要看看滤镜破碎,诸御哲那个花花公子还能不能看上你!”
“宁时鸢不是什么都不争不抢吗?一个破鞋,也就薄宴礼稀罕得紧,被现场这么多人看过,头顶绿油油也不在乎?”
突然,接连几条消息弹入。
宁栀柔注意力被吸引,暂时闭上嘴。
大屏幕前,上官苒红着眼眶,无声凝视着诸御哲。
诸御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举起五个手指头发誓,“苒苒,你相信我,但凡我有半点异心,天打五雷轰!”
站在他们隔壁,宁时鸢面色无波无澜,与薄宴礼十指相扣的手微微松动。
她薄唇浅浅抿起,视线望向远方。
似乎不受半点影响。
薄宴礼把她手握得紧紧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会替你解决碍眼的人。”
“不用。”宁时鸢冷冷拒绝。
就这货色,不需要她来动手。
控制室内,看清沈瑶和沅沅发来的消息,宁栀柔猛地站起来,面色唰地惨白一片,疯狂按下一连串的按钮,她急匆匆离开。
没走几步,一群黑衣保镖拦住她的去路。
“宁小姐,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是谁?”
宁栀柔戒备着后退,无人应答,双臂骤然被人钳住,她动弹不得,被押着往台上走。
底下的议论声彻底传开。
“天啊,这不是那个破产的宁家千金吗?”
“就是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刚才冒充上官小姐就算了,竟然敢公然……”
宁栀柔面色涨红,发丝凌乱,没有了闯入会场时的优雅从容?
她怒目圆睁,顾不得自己的计划,现在只想快点脱身。
“上官苒,宁时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余光瞥见上官御正冷冷的瞧着她,宁栀柔险些站不住。
她泪水不用酝酿便倏地落下,“上官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帮帮我,我……”
“宁小姐,现场这么多人都能作证,你算计我毁容,故意传播宁时鸢的不雅照,其心可诛,你现在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苒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诸御哲护着她来到被两名保镖押着的宁栀柔面前。
台下清一色的唏嘘声,尽是对她的鄙夷与不屑。
宁栀柔从小争强好胜,什么都要最好的。
谢玉芳和宁海天对其极尽宠爱。
宁时鸢出现后,她恨极了宁时鸢总是一副冷若冰霜,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
她想方设法算计,就为了看宁时鸢在众人面前出丑。
本以为这就能见到宁时鸢气急败坏的神态,只可惜,她还是失算了。
她不甘心!
她带着宁时鸢出席宴会,以弱者的姿态,获取上官苒的怜悯。
宁时鸢明明吃尽苦头,被人奚落嘲笑,可她为什么还能像没事人一般与上官苒站在一起?
宁栀柔大笑出声,“上官苒,你得意什么?”
“不会以为与宁时鸢统一战线,就能报仇了吧?”
她面露癫狂,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自己心思卑劣。
上官苒冷笑涔涔,把她做的恶事一一在人前袒露,宁栀柔浑身上下华丽的皮在此刻全然被人揭下。
她最在乎的颜面与名声,彻底消失殆尽。
宁栀柔没有毁容,却比过街老鼠还要令人唾弃鄙夷。
薄宴礼拉着宁时鸢站在安全的位置看戏,静静等待着仪式的结束。
回到后台,手机开机,一连串的电话打入。
看到熟悉的号码,宁时鸢面色微变,连忙接起。
“什么事?”
“老大,组织出事了!”
“怎么回事?”
宁时鸢立即加快步伐往化妆间走去。
跟在一旁的薄宴礼见她有急事要处理,于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订了婚,宁时鸢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任何人都不能再指摘半句不是。
薄宴礼心底美滋滋地想着,一抬头,人已经钻进试衣间。
几分钟后,宁时鸢拉开帘子走出,身上换了一套简约方便活动的服装。
见薄宴礼在门等待,她大步上前,把礼服塞到他手里,“我有急事得马上离开,礼服还有上官苒那边交给你。”
急匆匆说完,宁时鸢拿上手机和外套立即要离开。
出来前担心发生紧急情况,特地准备了两套衣服,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等等。”
手腕被后面追上来的男人捏住,宁时鸢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薄宴礼拽着她心下一慌,拉着她边往外走边道:“是组织那边出急事了吗?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现在只有宁时鸢了。
如果她也出事,那他该怎么接受?
在旁人面前冷峻自持的薄总,现任薄家掌权人。
谁又能想到他强大的外表之下,也藏着脆弱的内里。
“阿宴,你留下,我能处理好,相信我。”
宁时鸢没有多想,直接拒绝。
薄宴礼不懂组织里的事,就像她想要开公司只能从头学起。
危险重重,她相信他有能力自保。
而且薄英范那边虎视眈眈,必须有人坐镇。
见薄宴礼俊逸非凡的脸上带有担忧,宁时鸢心底刹那柔软。
上车前,她匆忙的抱了他一下。
耳边颈脖发丝擦过,带起酥酥靡靡的微妙触感。
独属于她的香味只短暂停留一瞬便烟消云散。
“我等你回来。”
“好。”宁时鸢重重点头,坐上车疾驰离开。
薄宴礼对她而言很重要。
但组织是她全部心血,祈司是她背靠背唯一能完全托付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