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上官家,似乎已经逐渐走下坡路了。
虽然两家订了婚,但在上官加没落了之后,他们在心里早早给诸御哲物色好了几位贵女作为联姻人选。
都是家世匹配,在生意上有来往的好人家。
这次出去,也是提前替诸御哲说说好话。
毕竟诸御哲的浪子名声在外,当父母的也不能完全放任不管。
“上官小姐知道这事吗?”一直没出声的诸母问道。
万一是傻儿子一厢情愿,那还了得?
诸御哲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那天晚上自己喝醉酒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不仅听进去还把自己带回家中,想来也是与他心意相通。
本该从恋爱开始,但诸御哲一刻都等不了。
尤其是见到她毁容后不被待见,还被宁时鸢芝芝趴在头上欺负,更是愤愤不平。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明了。
“儿子,你们年轻人不比我们,都需要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者我们也不了解上官小姐的为人,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答复。”
诸母声调温婉贤淑。
诸父威严的声音响起:“但是既然你喜欢,我们也不会棒打鸳鸯,日后你把人领家里来,双方吃顿饭,好好聊聊。”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既没同意,但也没一口否决。
诸御哲自动翻译成答应了。
“好好好,我明白了!”
诸御哲扭头,美滋滋回自己房间,心底已经开始预想与上官苒的婚礼该是什么样的?选在哪里举办等等。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他迫不及待与自己最好的兄弟报信。
对面响了约莫二十秒才被人接起,“阿宴,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难不成是跟宁小姐在……”
说着,诸御哲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未来他与上官苒的画面。
薄宴礼嗓音低沉,没工夫陪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什么事?”
诸御哲没听出什么不对劲,“也不是什么大事,晚上一起出来喝一杯,边喝边聊?”
“嗯。”
对面直接挂断电话。
诸御哲悻悻摸了摸鼻子,心道薄宴礼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没必要纠结。
薄家,宁时鸢端着一杯温水走进书房。
见薄宴礼眼睑发黑,嘴唇发白,心底泛起一阵心疼。
“还在为薄英范的事发愁?”她放下温水,柔声问道。
薄宴礼沉沉叹了口气,默认了她的话。
昨夜两人从宁时鸢家回来后,不知是受了风寒还是心底堵得慌,薄宴礼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言不发,睡在了书房。
宁时鸢与他说话也不回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到他身边,主动抱了抱他,宁时鸢柔声安抚,“阿宴,薄英范的野心,你并非第一天知晓,薄老的事你也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
“很多事情没办法如你所愿,事在人为,改变不了,你应该想的是未来的路怎么走,而不是执拗眼前。”
薄英范党羽庞大,单是一个沈家,目前就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
想要彻底根除,还得从长计议。
宁时鸢无声地叹息,明白他是重情义,无法理解为什么薄英范能那么快从薄老爷子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也许,薄英范从来就是狼心狗肺之人,否则怎么会与他纠缠这么久?
她的话,彻底破开了薄宴礼的心门。
薄老爷子去世后,他像是一下子失了主心骨,整个人颓然不少。
薄宴礼抱紧了宁时鸢,低声喃喃,“时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顺其自然。”
薄唇轻启,她悠悠吐出四个字。
宁时鸢感受到他僵直的脊背,淡淡解释,“薄英范现在四处逃窜,有警方会管,迟早会落网,但薄家不能继续堕落,难道你希望薄家没落吗?”
他当然是不想的。
“好,我听你的。”
薄宴礼决心振作起来,但心中的郁结不纾解,迟早成为病痛折磨一生。
洗漱干净,换上清爽的衣服,宁时鸢亲自替他把头发吹干,“记得赴约。”
另一边,上官家。
听着下属汇报宁栀柔被逐出龙家,上官苒差点儿大笑出声。
“龙家的真千金是宁时鸢,这肯定是她的手笔!”
上官苒情绪激动的时候越来越少,大多数时间,都能保持清醒理智的大脑。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思索着与宁时鸢达成同盟这么久,似乎都没计划过什么。
“不行,必须面对面好好聊聊!”
……
刚把薄宴礼送出家门,宁时鸢的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
“晚上有空吗?我在“夜色”开了包厢,见面聊聊?”
瞥了眼备注,宁时鸢简单回复了一个“ok”。
诸御哲与薄宴礼的饭局原本约在晚上七点,但诸御哲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分享喜悦的心,硬生生提前了两个小时。
出门前薄宴礼说什么都想带上宁时鸢一道。
她拒绝了。
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得有各自的私人空间。
宁时鸢犹豫片刻,还是转身把自己的银针带上。
上官苒的心理问题在她看来也是筋脉之间留有郁结,纾解开,一切都好。
按照地址来到指定地方,上官苒早早等候在包厢内。
见到她,立即关了唱歌的设备,着急慌忙迎上前,“你来了。”
宁时鸢淡淡颔首,态度不冷不热。
“快坐,快坐。”
上官苒拉着她坐下,宁时鸢顺势摸到她手腕上的脉搏。
上一次的施针太过匆促,留了不少隐患。
幸而最近上官苒调理得不错,并没有严重的趋势。
宁时鸢不禁想起不久前薄宴礼说诸御哲找他,说希望自己能施针帮一帮上官苒,正好趁此机会。
见她迟迟不开口,上官苒内心敏感的因子又一次爬上心头。
“怎么了?”
宁时鸢神色平静,“你躺下,我先帮你施针清除体内病秽再聊也不迟。”
上官苒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轻轻捶了宁时鸢一拳,语气幽怨,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你吓死我了!”
所以,她刚刚是在给自己把脉?
上官苒呼出一口气,乖乖躺下,解开衣裙,毫不避讳地把自己摆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