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时鸢站起身来,“阿宴,我们走。”
方才还像是被粘了胶水一般的薄宴礼此刻一言不发,动作很是利索的起身。
兄弟三人急了。
这哪行?
“时鸢,你这是把哥哥们都当成什么人?既然你信任薄总,我们身为你的哥哥,自然不会见外。”
龙慕安的位置离门口较近。
伸出一只手,把两人挡住。
看向龙阳耀和龙嘉誉。
两人收到讯号,立即起身表态。
“没错,时鸢,薄总,都坐下吧,一家人,何必搞那些弯弯绕绕?”
宁时鸢与薄宴礼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点头,顺坡而下,转身重新落座。
成功把人留住,兄弟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找我来什么事?”宁时鸢直奔主题。
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龙阳耀与龙慕安看向大哥龙嘉誉,这事还是他来说最合适。
宁时鸢和薄宴礼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龙嘉誉顿感压力。
包厢门被人敲响,服务员送菜过来,几人只得暂缓谈话。
精致菜品一一上齐,龙嘉誉给大家都添了茶水,“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边吃边聊。”
“事情还得从上次见面后说起……”
说完经过,龙嘉誉语带无奈。
“她守在龙老爷子和老夫人每日吃完晚饭后散步的必经之路,央求他们给口饭吃。”
“后来又说想要认他们做干爷爷,干奶奶,老人心软,把她带了回去。”
后面的内容,是三兄弟轮流说自己为什么能够容忍她留下。
在宁时鸢听来,这些都是废话。
薄宴礼知道他们在铺垫什么。
刚进包厢,就收到了龙慕安的求助。
他尊重宁时鸢的意见,但他同样希望自己爱的人,也能被家人疼爱。
过去的阴霾,迟早会被未来的光明驱散。
龙嘉誉见她听得认真,虽不接话,但神色却是时常变化,心底一阵慰藉。
“最重要的事,是昨天晚上……”
他把听到的,还有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薄宴礼在调查夜樱组织的时候,顺手查过世创,双方有矛盾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世创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时鸢,我们没有恶意,找你来,一方面想培养双方感情,一方面也是想提醒你提防着他们。”
龙嘉誉很清楚,唯有真诚才能打动人心。
宁时鸢放下筷子,“我知道了,多谢你们。”
龙阳耀急了,连忙解释,“你千万别误会,我们把她留下,是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如果你愿意回到龙家,只要你开口,我们马上把她送走!”
龙嘉誉和龙慕安纷纷点头。
对于他的辩解,宁时鸢并未当一回事。
先不说她是否回去,牵扯到了世创,那就必须重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对于沅沅的去留,我想拜托你们,把她留在龙家。”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连脸上的疑惑不解都大同小异。
龙阳耀脑子转不过来,“为,为什么?你不介意吗?”
宁时鸢茫然地看他一眼,“介意?我为什么要介意?”
三人齐刷刷沉默了。
是了,她根本不在乎,又怎么会介意呢?
薄宴礼出声替宁时鸢解释,“首先,沅沅不是你们的妹妹,但是她愿意付出时间精力去陪伴老人,这很好。”
“其次,沅沅是危险人物,龙家会时刻提防她,不管沅沅在龙家多少年,地位多高,如果时鸢愿意,她会是真正名正言顺的龙家千金。”
这么一说,三人舒服不少。
“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暗中盯着她做什么,与世创沟通了什么,担心好你们自己的安危就行。”
几人谈话的功夫,监狱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恰逢上头领导来检查,瞒不住,漫天新闻。
#最新消息,中心监狱一名囚犯意外逃出,下落不明,危险系数四颗星!#
#一名囚犯突然暴毙狱中,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未知的因素?#
两件事被广大群众疯狂转发评论。
涉及大家的生命安全,没人敢忽略。
吃完饭离开醉春楼,服务员列队欢送。
薄宴礼与宁时鸢来到地下车库,刚走到附近,就被几名便衣警察围了起来,“别动,双手举过头顶!”
两人背靠背,一脸冷漠地望着他们。
“我们是中心监狱调查的刑警,麻烦你们配合!”
两句话落下,他们还是不为所动。
为首的警察长相年轻,似是没遇到过他们这样的。
他顿时蹙起眉头,正要上前使用暴力,一名年长的从远处冲过来,狠狠一巴掌扇在那人身上。
“知道你面前的两位什么身份吗?把你的态度放尊敬点!”
能影响到国库的企业家,哪怕他们是官方部门,也得罪不起。
那人点头哈腰来到薄宴礼面前,“薄总,抱歉惊扰到你和夫人了,是这样,中心监狱的薄英范逃逸,现在还下落不明。”
“另外与他走得很近的一名囚犯,在昨天晚上,意外死在了宿舍里。”
薄宴礼挑了挑眉,捏捏宁时鸢手心让她宽心,“所以你们找我的目的是?”
年轻人沉不住性子,立即接话,“你是他在外面唯一的亲人,目前我们判定你为第一嫌疑人,请跟我们回警察局调查。”
语气很冲,那目光,似乎已经认定了薄宴礼就是把薄英范放出来的人。
年长的警察又拍了他一掌,转头看向薄宴礼。
薄宴礼怒极反笑,恨不得抽他们几个大耳刮子。
他把薄英范救出来?
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诞生了!
“行,带路。”
“那就辛苦二位走一趟了。”
两名警察随行,其他的各自开车尾随在附近,防止他们半路跑了。
到局里,薄宴礼直接被带走,宁时鸢被安排在会客区等待。
“薄总,麻烦你说一说这段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薄宴礼打量着审讯室的环境,心底冷笑连连。
他的后背放松,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反客为主道:“你们想让我证明在薄英范逃走的时间里,我的不在场证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