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会帮我吗?”
有了被她坑去夜樱组织差点儿丧命的经历,沅沅这次长了个心眼,没有立刻相信宁栀柔的引诱。
后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这只会加速你被龙家发现端倪的进度,如果你舍得的话,我没意见。”
沅沅抿唇,陷入深深地纠结。
世创的组织。
忙完组织里的事情回来,世创习惯性敲了敲沅沅的门,没人应,他直接推门而入,空无一人的房间,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好,没有任何报备。
“又不见了!”
世创轻嘲一声,猛地摔了手机,躁郁的情绪滋生,一点点将他吞噬。
“那么喜欢往外面跑,索性死在外边好了!”
回到自己房间,世创狠狠摔上房门。
做工一般的门颤了颤后顽强立住。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天灵盖,世创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索性直愣愣倒在床上,想着睡着了,不去想她,就能做到不在乎。
闭上眼,那天晚上的情景突然再现。
“哥哥……”
沅沅柔腻白皙的肌肤跃然眼前,她的一颦一笑,喘息之间的动作,仿佛现在正在进行中一般,世创情难自禁,红透了耳朵根子。
生理反应最难控制,他咬紧了牙关。
起初生涩的沅沅,有了第一次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逐渐变得勾人起来。
对着她的脸,世创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拒绝她的邀请。
何况还是她主动的?
沅沅都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是宁时鸢本人,那样清心寡欲的一张脸下,又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
真是便宜了薄宴礼!
想到这,所有旖旎的想法骤然消失殆尽,世创猛地睁开双眼。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阖上双眼。
沅沅说会偷跑出去,是因为世创禁锢了她的自由。
因此这一次把人带回来,他没有对她做任何束缚,甚至告诉她,只要不去夜莺组织,去哪都行,但是要跟自己报备。
很显然,最后一句话,她并没听进去。
那些恼人的记忆又一次浮现眼前。
这次,沅沅换上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诱人制服,一点点靠近,脸上带着欲求不满的渴望。
世创猛地睁开双眼。
他竟然连梦里都是沅沅与他……
世创脖子上青筋涌现,他明白自己今晚是不可能放下沅沅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翻身坐起,决定亲自调查沅沅的踪迹。
法庭上。
开庭当天,薄宴礼不顾医生劝阻,执意出院。
宁时鸢知道他心中的执念,问了一系列注意事项后,寸步不离守在旁边。
薄宴礼是原告,薄英范是被告。
薄老爷子被薄英范害死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为上流圈子服务的律师,都不愿意为薄英范打这场官司。
都是精明的主,要是赢了,得罪薄宴礼,日后没有好日子。
要是输了,那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不划算!
请不到律师,只能由检察院派人出面,公事公办。
‘砰!’
审判长敲响法槌,语气严肃地宣告了结果,“被告人薄英范,涉嫌恶意商业竞争,故意杀人罪等多项罪名,证据确凿,现在本庭对该案件做出以下宣判……”
都是些专有名词,薄宴礼却听得十分认真。
在听到判处薄英范终身监禁,无法通过任何正规渠道获得减刑缓刑时,薄宴礼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来。
一辈子都是在监狱里度过,带着永远无法弥补的悔恨。
薄英范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平静,好像被判处的人不是他一般。
直到自己再无翻身之时,过往的一切,都像是走马灯一般,一一浮现在眼前,包括薄老爷子那张严厉中暗藏疼爱的脸庞。
一遍遍闪过,犹如一把把利刃,一片片割下他的血肉。
薄英范啊薄英范,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立即执行,带走!”
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法庭,薄宴礼瞬间红了眼眶。
薄英范垂着脑袋,他不敢抬头,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直视薄宴礼。
审判结束,法庭上的所有人都一一离开。
“薄总……”
陪同的律师发现不对劲,连忙伸手想要去搀扶他。
一直等在后面观众席的宁时鸢,一脚踏上前面的椅背,足尖轻点,一个跳跃,瞬间来到薄宴礼身侧,把人揽在自己怀里。
律师惊愕地张大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身手是真实存在的?
“你去忙你的吧,他有我负责照顾。”
律师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那就是薄家未来的夫人?
太飒了吧!
“时鸢……”
薄宴礼无力的靠在宁时鸢身上,轻轻挤出两个字来。
宁时鸢抬手把人抱住,无声安慰着他。
薄宴礼环住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小腹。
有的人生下来就在罗马,薄家是很多普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因此薄宴礼刚一出生,就被所有人告知,他身怀重任。
明明还有个薄英范不是吗?
但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学的东西、接触的人多了,他渐渐明白,薄英范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后来接手薄氏,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就错了。
薄老爷子总劝他,不管怎么说,薄英范都是你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忍忍就算了吧。
这一忍,成了助纣为虐。
薄宴礼忍不住想,如果他当初不继承薄氏,主动把薄氏交到薄英范手里,是不是就不会后来的一切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走到这一步,是必然。
宁时鸢轻轻拍着薄宴礼的后背。
就在这时,薄宴礼忽然站起来,比她高出半个头。
他眼角还挂着泪水,脸上是罕见的脆弱与无助,“时鸢,我只有你了。”
“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薄宴礼嗓音低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脆弱。
“当然。”宁时鸢点点头,语气肯定:“我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