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男的望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物的叫喊,也是害怕极了。
他扭头望着后面昏迷的薄宴礼,沉了沉心,开口道:“这薄宴礼也身受重伤,这荒郊野外的,听着像是有狼叫。”
“咱们干脆就把他丢在这,过不了多久,狼闻着血过来了,到时候还需要我们处理?”
说完,像是想到了这种画面一样,男人笑出声,同行的男人也点点头。
“那就把他丢在这吧。”
薄宴礼被这两个人抬着放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森林一处后,那两人就火速地驱车离开。
漆黑的夜晚,森林到处都是泛着绿光的眼睛,警惕着盯着这个外来物种。
此刻的薄宴礼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淌着血一点一点的渗透开来。
一直得不到消息的宁时鸢只能焦急地靠在床上握着手机等待祈司的来电。
期间,她不止一次尝试着拨打薄宴礼的电话,奈何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宁时鸢挂了电话,扯掉了还在吊盐水的针头,她拿着手机便要起身离开,丝毫不理会冒着血珠的手。
同一时刻,王绍也发觉薄宴礼失踪了。
多年来在薄宴礼身边,王绍耳濡目染,变的冷静沉稳,沉着冷静想着解决的办法。
他拨通一个电话。
“薄总出事了!”
此刻,另一边的薄宴礼缓缓睁开眼睛。
他疼得闷哼出声,想要起身,奈何身上淌血,浑身无力。
他吃力的环顾着四周,警惕的看着不远处泛着幽光的眼睛。
薄宴礼绝望地闭了闭眼,不远处的那些青光明显是狼,他大脑快速旋转起来,想在绝处逢生,不能坐以待毙。
他不动声色地想要扯动手和脚,可扯到了伤口。
看着血流了出来,血水的味道很快传到狼的鼻腔内,它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试探着想要伸出爪子靠近他。
听着狼声音越来越近,薄宴礼知道不能干等下去,不然就真是死路一条。
他两只手摸索着地上有什么防御的东西,不顾手臂的伤,握着石头和树棍,深呼吸,听着它们越来越近的喘息声。
睁眼看着来了的这几匹狼,薄宴礼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此刻双方都在试探着,它们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在血水的加持下,它们猛的向前扑过去。
薄宴礼精神紧绷,猛地爬起身,高度神经让他此刻忘却身体的疼痛,他抓起石头扔向狼群,抄起树棍狠狠的甩向它们。
多年来的格斗和锻炼让他此刻反应极为迅速,狼也被迫的强行后退,它们龇着牙凶狠狠的盯着薄宴礼。
在它们的警惕中,薄宴礼大脑火速判断自己爬上树的概率有多大才不被它们咬住。
薄宴礼猛地转身爬上树,奈何身上的伤还是让他慢了一步,他的腿被一只狼咬住,撕开了一道口子。
不顾那么多,薄宴礼拼命的往上爬,直到他筋疲力尽。
他整个人都血痕累累,看着腿上扯开的口子,看着掀开的皮肉,他顾不上那么多,撕破上衣把伤口拿出绑住以防失血过多。
处理完后,他此刻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精力。
他疲惫的望着树下成群的狼群盘在树下。
薄宴礼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真是命大,便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夜里前去病房看宁时鸢的龙慕安却看见空无一人的床铺,他皱着眉头听着护士说她慌乱的离开了。
龙慕安担心她有什么闪失,便急忙拨打她的电话。
可许久电话一直没接,这也让他担心极了,唯恐出了什么事。
驱车来到夜莺的宁时鸢还在焦急等待着薄宴礼的消息。
她冷着脸,紧紧地握着手机。
如同平日里一般,可殊不知她内心越是无措极了。
祈司看着她眼神漏出来的担忧,心里顿了一下,便有点儿泛酸。
往日里宁时鸢是清冷至极的,从不像现在这般克制不住情绪外漏。
“老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先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在查了。”
宁时鸢看着祈司,她冰凉的手抓着祈司的胳膊,她克制的情绪,冷静道:“还需要多久?多久才能知道他的下落?”
感觉到了她手心的冰凉和微微颤抖,祈司心也跟着难受起来:“你别急,很快了。”
不一会儿,祈司的声音响起:“查到了。”
宁时鸢赶忙上前:“在哪?”
看着定位是在一个偏远却危险重重的森林里,他们都屏住呼吸,默不作声的转头望着宁时鸢。
她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他身受重伤,此刻却还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一想到面对成群的野兽,她的心便更加抽痛起来,她捂住胸口,开口道:“定位发给我,我现在就出发。”
说完,宁时鸢转身准备离开。
可祈司却忙的拉住她的胳膊,担忧道:“那里无人管辖,狼和老虎出没也是常有的事,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面对祈司的制止,一直绷着神经的宁时鸢此刻也耐不住了,她红着眼眶:“现在在那种地方,面对这些野兽他如何自保,我得去救他。”
说完,宁时鸢甩开祈司的手。
祈司转头看着手下,没好气的开口:“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薄宴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疲惫的再次睁开眼睛,望着越发浓密的夜色,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看着树下还不甘心就此离开的狼群,薄宴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低喃着:“眼下真是狼狈,也不知道时鸢现在在做什么……”
此刻他像是走马观花一般闪现他这二十多年的回忆,气虚也越发的轻,他低声吐出:“对不起。”
恐怕他没办法再见到她了。
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而此时的宁时鸢开着车一路飞速开着,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一想到他此刻面对的是什么场景她就呼吸不上来。
她无法面对往日里硬朗坚硬的人此刻被一群野兽盯着仿佛是食物一般。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本就白嫩细腻的手指此刻泛着青白,脚下的油门也越踩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