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鸢回来了吗?
他满心期待,换鞋上楼,推开两人的房间,一片漆黑。
“啪嗒——”
屋内一片敞亮,床上空空如也,浴室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时鸢还没有回来吗?”
薄宴礼轻声呢喃,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他失落的在床沿边坐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按了按眉心,简单处理了联系方式上的消息,薄宴礼洗漱完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薄宴礼打开通讯录,找到最近一条,想要再问问宁时鸢。
千钧一发之际,他按住自己的手,“不行,时鸢会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薄宴礼心底的思念一点点扩大。
薄宴礼心一横,重新拿起手机。
薄宴礼闭了闭眼,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指尖微微颤抖。
谁能想到商场上雷厉风行的薄宴礼,此刻却连拨一个电话都要反复斟酌。
他看好位置,不安地闭眼,按下拨通键。
“嘟——嘟——”
料想中的女声并未出现,他小心翼翼睁开双眼。
屏幕上提示对方正在响铃,却迟迟没有被人接通,他的心一点点沉寂。
拨通前一颗心犹如过山车最高点,此刻冰冷机械的无人接听,让他瞬间如坠谷底。
不愿意接,还是没时间接?
脑海中密密麻麻浮现出数个猜想,薄宴礼更愿意接受第二种说法。
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敛去心中情绪,又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十分。
窗外万籁寂静,花园中不时传来几声昆虫鸣叫。
“这么晚,即便是不回来,也该休息了,难道是手机关机了吗?”
薄宴礼轻声喃喃。
半晌,他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去了书房。
期间,他接连不断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联系不上宁时鸢,他不由得心慌意乱,脑海中想起她之前遇险的种种。
薄宴礼不再犹豫,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面很快接起。
“薄总。”
“十分钟内我要知道宁时鸢现在的位置,同步到我的电脑上。”
对面立即心领神会,匆匆应了声挂断电话。
薄宴礼打开自己的电脑,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除了那几人,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对宁时鸢出手。
电脑桌面跳动,屏幕瞬间黑成一片,如果不是开关机键仍旧亮着微弱的光芒,任谁看了都要怀疑是不是还没开机。
几秒后,密密麻麻无数条纵横交错的网格出现在眼前。
薄宴礼坐直身子,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握着鼠标想要拖动页面。
“啪嗒”几声落下,屏幕纹丝未动。
他烦躁地摔了鼠标,看着页面自己一点点跳动。
杂乱无章的网格一点点变得有序,一个小红点跃然出现,正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薄宴礼把屏幕拉近,乍一看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片距离市区足足有二三十公里,众所周知是杳无人烟的地段。
好端端的,宁时鸢怎么会去那?
他一手握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恰好手机亮起。
【薄总,要去找人吗?】
薄宴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以最快速度出发,我也会去跟你们汇合,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最后一句,他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听从命令去安排。
薄宴礼随意抓过一串车钥匙,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匆匆忙忙开车离开别墅,朝着红点闪烁的位置赶去。
宁时鸢身上的定位在与匪徒搏斗时不慎掉落,此刻位置还在小树林里。
另一边,祈司也带了一个小队前往。
“祈司哥,老大的定位锁定了!”
“好,投屏到导航上。”
祈司亲自开车,身侧坐着另一名技术人员。
他的脑海中此刻充斥着一团乱麻,送完牛奶他前脚刚回到自己房间,不多时就听到了隔壁宁时鸢房间的关门声。
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宁时鸢出去透透气,后面却发现宁时鸢不在组织里。
祈司冲到组织门口,问了值班的,不巧的是他们刚换完岗,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扭头折回去。
恰好碰到换过岗的一人,他一把揪住那人胳膊,“见到老大出去了吗?”
那人头脑发蒙,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见到了,老大说要回市区,自己开车走了。”
祈司放开他,暗骂一声。
立即拿出手机拨打宁时鸢的电话。
一个,没接,两个,还是没接……
宁时鸢从来不会把手机静音。
祈司当即召集人,刚点完,手机突兀地收到了一条短信,一个数字。
这是宁时鸢之前和他设的特殊暗号。
他眉心狠狠一跳,立即加快速度朝着定位所在地赶去。
“接下来怎么走?”
祈司看着眼前的路越开距离红点越远,心中难免万分焦灼。
下属再三核实,回答道:“祈司哥,定位好像要从这里开过去,我记得是一片大草原,老大说不定被追赶,被迫开过去了。”
祈司心脏骤停一瞬。
几乎是刹那做出决定,车内几人只觉得浑身一震,屁股也跟着颠簸起来,好在驶入这里后,距离定位越来越近了。
两人轻舒一口气,不敢有半点松懈。
“祈司哥,左转。”
驶过一片小山丘,副驾驶上看定位这人突然出声提醒。
祈司扫了眼定位,向左猛打方向盘。
跟在他们身后的另外几辆车也忙不迭左转。
“定位就在这!”
祈司一脚刹车,猛地停下。
后来的车辆陆续停下,大家纷纷下车查看,祈司拿了手电照了照停在那,车门打开,钥匙掉落在不远处的车子。
看清车牌的瞬间,他瞬间气血翻涌。
“分散开找找有什么线索,别走太远。”祈司努力保持镇静,高声吩咐。
不远处,又有十几辆车由远及近。
祈司同样上车打开最亮的车灯。
双方距离两百米时,薄宴礼示意下属停车。
他误以为这些就是掳走宁时鸢的人,阴沉着脸看向祈司,“把宁时鸢交出来,其他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