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薄宴礼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可言喻的贵气,以及那冰冷的目光刺得他一打哆嗦。
奇怪,薄宴礼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祈司心中犯嘀咕,他看向宁时鸢:“老大,这个跟你抢赌石的人好像是薄宴礼。”
宁时鸢神色不变,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两百万。”
主持人有些尴尬,又把目光投向薄宴礼。
“两百五十万。”
这句话让众人皆惊。
这块赌石虽然成色不错,可是翡翠料子也实在是算不上多。
薄宴礼出两百五十万来买,难道不怕亏本吗?
他们来买赌石的,都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来的,谁会去买一块远高于市场价的石头?
“三百万。”宁时鸢这句话让薄宴礼愣了一下。
他正了正神色,不打算继续过多纠缠,只希望能够通过不断抬高价格的方式,让宁时鸢向自己示弱。
他喜欢她的聪明冷淡,可有时候也希望她能够在自己面前示弱服软,哪怕仅仅只是一瞬间呢。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拿抬高价格这种事情来让宁时鸢和自己撒个娇,服个软,似乎显得有点小儿科,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四百万。”
这下全场是彻底炸了锅,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块赌石也值得开如此高的价格。
微微眯起眼睛,宁时鸢不动声色加了价:“五百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天价当中缓过神来,就听到这炸雷般的一句话。
主持人,看着两个人的脸色,一时间也不好开口,只能试探性问:“这位小姐,您确定吗?”
宁时鸢点了点头。
“五百万一次……”
正常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打断:“六百万。”
“老大,这薄宴礼好像是和您杠上了。”祈司小声嘀咕了起来。
他不太看得懂赌石,但是也知道这玩意应该值不了那么多钱。
“我出六百万。”宁时鸢又加了价,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就绝对不会放手。
事情的走向逐渐变得有趣了起来。
薄宴礼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道背影,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他沉思了片刻,闭了闭眼睛。
算了,就让她一次吧。
薄宴礼不愿意再继续纠缠下去。
他也不希望宁时鸢为了和自己竞争而花过多的价钱去买一块赌石。
即便是继续加价,除了满足自己的内心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主持人又看向了薄宴礼,他一手抵在眉心,似乎陷入沉思,于是主持人也赶紧加快了速度,生怕这两个活祖宗又较起劲来。
“六百万一次!”
主持人看着在场的人,在喊出“三次”后敲下了锤子。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生怕赌石的价格将会被抬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他们可就是稳亏不赚了。
“老大,这薄宴礼该不会是想针对您吧。”祈司像一块牛皮糖似的,凑了上去。
宁时鸢心里又何尝不明白。
薄宴礼平常不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更何况他从不喜欢随意竞争,但是这一次却像是小孩子在赌气似的,不停和她抬高价格。
“少说废话。”她语调平淡,可却很有威慑力。
祈司也不敢再打趣什么,要是真的惹恼了宁时鸢,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宁小姐,请您签个字。”拍卖会的负责人走了过来。
宁时鸢垂着眼,面无表情签下了一张支票,像是对那道紧紧粘在自己背后的目光全然无知。
正当祈司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宁小姐,没想到你也在这儿。”龙嘉誉带着另外两人走了过来,冲着他们笑了笑。
宁时鸢眸光紧紧地盯着台上,过了片刻才看向一旁的龙嘉誉。
“嗯,好巧。”
略微晦暗的灯光下,宁时鸢白皙的皮肤极其乍眼。
听到宁时鸢略有些冷漠的回应,龙嘉誉有些失落。
气氛有些凝固,很显然,宁时鸢并不打算跟他多聊。
明白这个事实后,龙嘉誉微微蹙起眉心。
倒不是埋怨宁时鸢,而是身为一个哥哥,他从心底希望宁时鸢能像其他人的妹妹一样跟自己亲近。
但他很清楚,按照宁时鸢的性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不过,宁时鸢又不是讨厌自己,只是单纯冷淡而已。
想到这儿,龙嘉誉本布满阴霾的脸上逐渐平静下来,眸光落在了宁时鸢身旁的空位上。
虽然自家妹妹性子冷淡,但只要他真心相待,他不信宁时鸢无动于衷。
“宁小姐,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宁时鸢正认真观察这次的拍卖品,龙嘉誉接二连三的搭话让她微微有些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宁栀柔脸色则有些僵。
她本想跟龙嘉誉打招呼,谁知龙嘉誉根本不看自己这边。
见宁时鸢对龙嘉誉爱答不理,宁栀柔忍不住出声道:“大哥。”
龙嘉誉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回应宁栀柔的话。
他仔细的盯着宁时鸢表情,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宁栀柔不死心地拽了拽龙嘉誉的袖子,“大哥,我这里有位子,你坐我旁边吧?”
说着,宁栀柔眨了眨人畜无害的双眸,笑的可谓是干净纯粹。
龙嘉誉不动声色的抽回袖子,淡淡道:“你是龙家小姐,连龙家规矩都忘了?”
一时间,宁栀柔脸色有些不自然。
龙家注重礼节,凡是比自己年长的人说话,不容小辈插嘴。
宁时鸢显然听见了这句话,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既然龙总想,那就坐在这吧。”
宁时鸢的语气无比冷淡,但话落到龙嘉誉的耳中,却成了宁时鸢没有抗拒他的接近。
宁栀柔气的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隐在黑暗的脸逐渐有些扭曲。
她就知道,宁时鸢是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的!
装什么冷淡平静和无动于衷,全都是宁时鸢演出来骗龙家人的。
可龙家还轮不到她做主,见龙嘉誉他们已经落座,宁栀柔只好忍气吞声。
她不信宁时鸢能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