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来者是宁栀柔时,薄宴礼的眸光瞬间变得深沉,心里的期待瞬间落空。
他身上释放着淡淡的不悦和冰冷,可碍于宁栀柔的身份,他得给龙家几分薄面,不好对宁栀柔太苛刻。
就在薄宴礼思考该如何回答时,一道清冷空灵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既然知道是打扰,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宁栀柔一下子便听出说话的人是宁时鸢,她脸色微微一白,回过头与宁时鸢对视上。
“姐……宁时鸢,你怎么来了?”
宁栀柔看了看宁时鸢,又看了看薄宴礼。
回想起上一次宴会上宁时鸢称她跟薄宴礼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宁栀柔依然打心底不相信。
她不信薄宴礼这么优质的男人会喜欢上宁时鸢。
可现在的宁时鸢不同以前,万一薄宴礼被宁时鸢的容貌吸引……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宁时鸢不客气的反问道。
随后,她指了指门口处贴的指示牌,“龙大小姐是不认字么?”
指示牌上白纸黑字写着“非请勿扰”四个字。
宁栀柔有些窘迫,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薄宴礼同意让她进来。
薄宴礼是把她默认为“请来的人”了。
“我听护士说薄总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所以就来看看了。”宁栀柔害怕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丢人现眼,她咬了咬唇,“既然薄总无碍,那我就先回去了。”
语毕,宁栀柔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出了房间。
她刚踏出病房门,恰好跟诸御哲迎面对视上。
在看见诸御哲的容貌时,宁栀柔也是一怔。
原以为薄宴礼已经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男人,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一个不比薄宴礼差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的面相,明显是多情的人。
宁栀柔还没有开口,诸御哲先发问:“你是?”
“我是……”
宁栀柔刻意捏柔了声音,正欲回答,却被房间内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宁栀柔脸色瞬间又白了一个度,可偏偏说这句话的人是薄宴礼,她不好发作。
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脆弱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抱歉,是我打扰了。”
说完,宁栀柔也没回答诸御哲的问题,绕过诸御哲离开。
诸御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薄宴礼和宁时鸢对刚才那个女人的不满。
他走进病房内,还是没忍住询问:“她是谁?”
问完,在看见薄宴礼的脸时,诸御哲突然明白了。
他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双眼弯成月牙,“阿宴,她该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不过也正常,你从小优秀到大,喜欢你的女人排起队能绕国一圈。”
诸御哲边说着,边注意宁时鸢的神色。
见宁时鸢不为所动,诸御哲心中难免感到失望。
以他情场高手的经验来看,这两人分明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宁时鸢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对薄宴礼不为所动的模样?
总不能是他误判了。
跟诸御哲同样在观察宁时鸢的还有薄宴礼。
在看见宁时鸢听完诸御哲的话依然没什么反应时,薄宴礼的心情更差了。
他还以为宁时鸢刚刚帮他赶走宁栀柔是因为不开心了。
现在看来,貌似是他想多了,或许宁时鸢只是不希望有人干扰他休息,从而影响到治疗。
发现薄宴礼和宁时鸢在对视,诸御哲默默拿出手机,给薄老爷子发送了一条短信。
而后,他勾了勾嘴角,有些好奇等会儿薄老爷子看到两人的相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别胡说八道。”薄宴礼出言回应了诸御哲调侃的话,随即侧过脸看向宁时鸢,“有结果了么?”
宁时鸢知道薄宴礼是在指手表,她点点头,回答道:“手表泡过毒,你戴在身上,恰好就给毒素入侵的机会。”
“手表?泡过毒?”诸御哲惊呼出声。
薄英范到底是有多歹毒,才能对薄宴礼做出这种事情。
听见这个答案,薄宴礼默了默,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视为亲人的薄英范竟然把他当做眼中钉对付。
但这么多年的情谊,薄宴礼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确定吗?”
“确定。”宁时鸢将手表放到桌上,“好在及时发现,要是再多戴几天恐怕会更严重。”
诸御哲看了眼手表,目光落到宁时鸢身上,他忍不住发问:“既然手表有毒,那为什么你没事?”
就算宁时鸢是鬼医,那也不可能是百毒不侵。
然而下一秒,宁时鸢的回答令诸御哲沉默了。
只听宁时鸢回答道:“以前中过的毒太多,久而久之就百毒不侵了。”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脸色微微一变。
薄宴礼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没想到宁时鸢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辛苦你了。”
宁时鸢并不觉得辛苦,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生活。
“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宁时鸢将话题转移。
诸御哲咳了咳嗽,移开了眼神,“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必。”宁时鸢扫了眼诸御哲的表情。
她莫名觉得诸御哲的眼神有些奇怪,他该不会是想到了其他层面吧?
但宁时鸢也不打算解释,她抚上薄宴礼的脉搏。
聆听了片刻,宁时鸢放下了心。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
“好。”薄宴礼点了点下颚,他抿了抿薄唇,又问道:“休养的这几天,你会过来吗?”
言下之意,便是在询问宁时鸢会不会来看望他。
宁时鸢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不确定,闲暇的时候我会过来。”
她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从上次被夜莺的小喽啰冒充后,她已经想好要整顿夜莺一次。
“好。”薄宴礼也不感到失望。
他知道宁时鸢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他心里还是渴望多见见宁时鸢。
他甚至有想过把宁时鸢一直留在薄家,让她养成笼中的金丝雀。
只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合理的。
比起束缚住宁时鸢,他更希望宁时鸢能够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