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需要时间,我只是简单的做个急救。”
宁时鸢不悦的盯着阻拦着她的宁栀柔,语气森冷:“如果你不希望你爷爷有什么事,就闭嘴。”
这不容置疑的模样将宁栀柔吓住,她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见环境安静,宁时鸢冷峻着的脸色有所缓和。
她捻起银针扎进龙老爷子的穴位内,轻轻转动。
龙阳曜脸色变了变,有些看不得这个场面。
几人默契的没有开口打扰宁时鸢针灸。
半晌后,宁时鸢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可以了。”
恰好在宁时鸢为龙老爷子针灸完时,龙家的雇用医生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龙老在哪里?”医生语气焦急的询问侍者。
要是龙老爷子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他难辞其咎。
侍者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医生急忙大步流星的来到龙老爷子身旁。
“李医生,你来了。”龙嘉誉开口吩咐道:“快看看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见龙家的医生赶来,宁时鸢自知她无需久留。
她取下龙老爷子身上的银针,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龙老夫人伸手拉住了宁时鸢的手腕,开口道:“谢谢你帮忙,你叫什么名字?”
“宁时鸢。”
龙老夫人眼神富含意味的望着宁时鸢,“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们。”
语毕,龙老夫人拿出一张名片放进了宁时鸢手中。
原本龙老夫人是想询问宁时鸢的联系方式,但担心目的性太强,会引起宁时鸢的不适,只好出此计策。
“好。”宁时鸢爽快的接下了名片。
能够与龙家交好是不少人求而不得的。
虽然她没什么事情需要龙家出手相助,但她也不介意结个善缘。
看着宁时鸢和龙老夫人莫名有种温馨感的相处,宁栀柔心里顿时慌了。
她担心龙家发现不对劲,顺藤摸瓜查到宁时鸢才是龙家真正的大小姐。
可她没有立场阻止,毕竟宁时鸢的确在救龙老爷子。
“咦?是有人医治过龙老的身体吗?”医生发出了一声惊奇。
龙家几人对视了一眼,龙老夫人点点头,回答道:“宁小姐会医术,做了针灸。”
闻言,医生目光炙热的看向宁时鸢。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您的针灸是在哪一脉学习的?”
他检查了龙老爷子的身体,并没有半点问题,甚至之前一些小毛病都消散不见。
同为医生,他心里很清楚,龙老爷子的身体变化是针灸的功劳。
“自学的。”宁时鸢淡淡回答。
她也没有胡诌,她的医术的确是靠自己看医书自学的。
只不过后面阴差阳错去到了桃源村,被村民提点后,医术突飞猛进了。
李医生并没有相信宁时鸢的回答。
她看着那么年轻,医学可不是什么易学的科目,怎么可能自学成才?
但碍于龙家的人在场,李医生也不好逼问。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宁时鸢无心待在这个是非之地,抬步离开宴会。
看着宁时鸢的背影,龙阳曜和龙嘉誉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上楼。
宁时鸢走到门外,看见了立在夜色中的修长身影。
“抱歉,让你久等了。”宁时鸢走到薄宴礼身旁。
两人的视线交织上,薄宴礼眼神晦暗,他不想再等,直截了当的问出口:“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记得吗?”
宁时鸢知道薄宴礼指的是什么,她点点头:“记得。”
那天晚上她也是迫不得已,早知道对方是薄宴礼,她一定不会破功。
要是薄宴礼知道他被她当成男公关……
“薄总,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不等薄宴礼回答宁时鸢继续道:“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你,抱歉。”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尽量帮你达成。”宁时鸢顿了顿,眼神有些躲闪,“只要薄总能忘记那晚的事情。”
忘记?
听完宁时鸢的话,薄宴礼被气笑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宁时鸢居然要他忘记!
她压根就没有打算过要对那晚的事情负责么?
算了,她可以选择不负责,但他不能。
原本他就对宁时鸢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只是碍于那晚的事,他迟迟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
但是现在,他已经能确定,他是喜欢宁时鸢的。
而宁时鸢正好就是那晚的女人,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要求,只有一个。”薄宴礼紧盯着宁时鸢的脸,一字一顿道:“跟我结婚。”
薄宴礼神色认真,语气带有几分不容置喙。
与薄宴礼相处了这么久,宁时鸢心里明白,薄宴礼是认真的。
在那段失败的恋爱后,她再也没想过结婚。
她甚至没想过要开展一段新的感情。
“抱歉薄总,我不能答应你。”宁时鸢移开眼神,不与薄宴礼对视,“我认为婚姻应该建立在两情相悦上,不该因为肉体关系。”
想到薄家的家风,宁时鸢突然理解了薄宴礼的行为,她补了一句:“那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薄总不必因此捆绑住自己。”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以薄总的身份,没人会在意这一点。”
“别人在不在意,是别人的事。”
面对宁时鸢的回答,薄宴礼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既然我碰了你,那我就应该尽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负责是双向的,我并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宁时鸢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她并不想再有人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今晚我就不回薄家了,我已经找好了住处,明天我会搬走。”
留下这句话,宁时鸢调转脚步离开。
薄宴礼伸出手想拦,看着宁时鸢略显决绝的背影,他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很明显,是他一厢情愿了。
宁时鸢的话也不无道理,他的确不该因为一场意外,用婚姻将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奇怪的是,在发觉宁时鸢对他没感觉时,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