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薄老爷子喝完药,宁时鸢伸手为薄老爷子把脉。
“宁丫头,我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薄老爷子试探的问道。
宁时鸢收回手,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恢复得很好,再调理一段时间就恢复健康了。”
医治好薄老爷子,那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一直待在薄家终究不是件好事,宁时鸢决定今天便搬离薄家。
只不过这件事,宁时鸢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薄宴礼。
当初是薄宴礼把她留下,于情于理,她应该告知薄家人一声。
“薄老,我准备今天收拾东西离开。”
“什么?”薄老爷子顿时愣住,他不解的望着宁时鸢,“离开?你要去哪里?”
见薄老爷子仿佛已经默认她为薄家的一份子一般,宁时鸢觉得有些好笑。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回答道:“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八成,无需我时时刻刻照看着。”
言下之意,便是准备离开薄家。
薄老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拉住了宁时鸢的手腕,“宁丫头,你别急着离开。”
“你是我的恩人,亦是薄家的恩人,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我薄家也不缺一双筷子。”
看出薄老爷子貌似很想留下她,宁时鸢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以前她在宁家的时候,谢玉芳巴不得她离开宁家别再回来。
“薄老,我终究是个外人。”宁时鸢轻轻将薄老爷子的手拿下,“如果您想找我,随时联系我。”
宁时鸢眼神顿了顿,随即拿起纸币,写下了她的私人联系方式。
薄老爷子不免感到惊讶,他试探道:“宁丫头,你这联系方式,是给我的独一份吗?”
“是。”宁时鸢点头承认。
她很少将她的私人联系方式给别人,就连薄宴礼,她都没给。
但薄老爷子不同,她总觉得薄老爷子格外的合她的眼缘。
得知这联系方式是独一份,薄老爷子眉开眼笑,心中乐开了花。
看来在宁时鸢心里,他比薄宴礼还要重要。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薄老爷子很是受用,“宁丫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
“虽然我老头子年岁大了,但能帮到你的地方,我老头子会尽力相助。”
“那就多谢您了。”
宁时鸢语毕,抬步上楼收拾行李。
就在她踏上走廊时,迎面与薄宴礼相遇。
见状,薄老爷子灵光一闪,抓住机会道:“宴礼,宁丫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不如你送她一趟?”
“离开?”薄宴礼皱起了剑眉,开口询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开?在薄家住不习惯?”
“不是。”宁时鸢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薄老的身体已经快要痊愈了,无需我每时每刻都在。”
听言,薄宴礼明白了宁时鸢要离开的原因。
不知为何,他并不希望宁时鸢离开薄家。
“等参加完龙家的宴会再走也不迟?”
宁时鸢稍加思索,薄宴礼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等参加完宴会再收拾吧。”
成功留住宁时鸢一晚,薄宴礼心中也松了口气。
发觉这个念头,薄宴礼忍不住感到疑惑。
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希望宁时鸢离开?
是因为宁时鸢在薄家待了很久,让他养成了习惯,所以不想打破这份习惯么?
“宁时鸢,我体内的毒,你应该没忘记吧?”薄宴礼突然开口询问。
薄宴礼莫名想用他的身体来留住宁时鸢。
要是能够把鬼医垣十留在薄家,利大于弊。
“没忘,你体内的毒不凶,每个月调理一次即可。”宁时鸢淡淡回应。
一听一个月只用调理一次,薄宴礼突然有些失望。
他也不明白他失望的原因在哪。
“那我们……”
薄宴礼话未说完,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薄宴礼后续的话。
宁时鸢拿起手机,在看见来电显示着“祈司”两个字时,心头一悸。
她差点忘了,祈司接了薄宴礼的单。
她到现在还没有去处理那块手表。
宁时鸢无心听薄宴礼后面的话,匆匆开口:“我有点事需要处理。”
说完,宁时鸢转身快步下楼。
薄宴礼盯着宁时鸢的背影,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宁时鸢的手机屏幕显示的,貌似是“祈司”这两个字。
祈司……
那不就是接了他单子的那个,夜莺的人员么?
宁时鸢为什么会跟夜莺的人扯上关系,据他所知,鬼医貌似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
突然,薄宴礼只感觉宁时鸢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个。
与宁家断绝关系的宁家大小姐,竟是大名鼎鼎的鬼医垣十,并且还熟悉且了解宁安的画作。
她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宁时鸢并不知道她再度引起了薄宴礼的好奇,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鬼市。
在途中,宁时鸢将脸上的妆容卸掉。
司机看着后座的人儿从满脸脓疮变成美艳的大美人,眼睛惊得都要掉出眼眶。
真是不懂现在的小年轻是什么审美,明明那么好看,干嘛要用化妆扮丑。
但秉承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司机并没有开口搭话。
片刻后,车子在鬼市门口停下。
宁时鸢拿出面纱戴上,拿着夜莺创始人的吊坠标识进入鬼市。
就在她准备前往夜莺开设的机械店铺时,前方不远处一道娇滴滴的吸引了宁时鸢的注意。
“四哥,这个镯子好漂亮,我可以要吗?”
宁栀柔伸手想要去挽龙阳曜,却被龙阳曜不着痕迹的避开。
无奈之下,宁栀柔只好开口撒娇。
龙阳曜虽然不太喜欢宁栀柔这个妹妹,但想到这些年来对妹妹的亏欠,龙阳曜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只要你喜欢。”
宁栀柔笑容顿时变得灿烂,喜滋滋的将镯子戴在手上。
看着这一幕,宁时鸢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并且她甚至有一种,这种待遇从前是属于她的。
察觉到这不正常的想法,宁时鸢立即将这念头从脑海中驱逐。
她直接无视几人,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