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老爷子抿了抿唇,原先单从宁栀柔的容貌来看,不像是他的孙女。
但若是有玉佩,那就另当别论了。
“既然这样,那就先留下吧,真假还是有待考验。”龙老爷子语气有所缓和,不再像刚才那般冰冷,“早点休息,明天去做个鉴定。”
语毕,龙老爷子转身上了楼。
龙老夫人有些诧异,明明龙老爷子比她还期待他们的孙女回家,可现在见到了,却这么冷淡。
她皱了皱眉,有些愧疚,“丫头,你别跟你爷爷计较,他就是轴。”
“没关系的,我都明白。”宁栀柔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善解人意道:“毕竟我来历不明,会怀疑我是正常的。”
“你这丫头,真是懂事。”龙老夫人拍了拍宁栀柔的手背。
她本想说一声“受苦了”,结果在看到宁栀柔圆润的模样,话还是被她噎了回去。
“小曜,小誉,来我这一趟。”龙老爷子站在走廊,朝楼下招呼了一声。
龙阳曜和龙嘉誉对视了一眼,抬步上了楼。
宁栀柔站在原地,有些错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老夫人轻轻抚了抚宁栀柔的脑袋,温声开口:“我已经让佣人收拾出客房了,今晚你就在客房先休息一晚上。”
“明天等你起床之后,我们就去医院做一个亲子鉴定。”
“好。”宁栀柔故作乖巧的应了下来。
书房内,龙嘉誉和龙阳曜与龙老爷子相对而坐。
“你们觉得,她会是你们丢失的妹妹吗?”龙老爷子开门见山,丝毫不加掩饰。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龙阳曜率先摇了摇头,“爷爷,她给我的感觉让我有点抗拒,我觉得她不是妹妹。”
龙老爷子点点头,看向了诸御哲,“小誉,你认为呢?”
他这四个孙子里,最有出息,智商最高的就是龙阳曜。
他很想知道龙嘉誉的想法是什么样子。
“仅靠感觉,我也不认为她会是妹妹。”龙嘉誉平静的说出他的想法,“可偏偏她拥有那枚玉佩,如果不是,那解释不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使了什么手段得到的玉佩?”龙阳曜说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这一点,龙嘉誉也不是没想过,他回应道:“如果是,那也只有她才清楚,那么她就是找到妹妹的线索。”
闻言,龙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下颚。
他对宁栀柔的感觉也很不妙,但他还是选择留下他,原因正如龙嘉誉所说,宁栀柔就是找到他真孙女的线索。
“看来只能等明天见分晓了。”
另一边,宁栀柔刚进入客房,便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谢玉芳的电话。
待谢玉芳接通电话,宁栀柔立即开口:“妈,我已经在龙家住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慌张,你就把你自己当成龙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谢玉芳安抚着宁栀柔,为她出谋划策,“医院的人妈都已经打点好了,亲子鉴定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宁栀柔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她真的很想成为龙家的大小姐,但她终究是个冒牌货,还是会紧张。
“当然是真的。”谢玉芳知道宁栀柔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这个计划设计了这么多年,不会有变故的,安安心心待在龙家就好了。”
宁栀柔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听谢玉芳这么胸有成竹,只好将担忧咽了回去,“好。”
次日。
薄宴礼一早便前往薄氏集团。
他抬步进入办公室内,恰好看见王绍正在整理资料。
薄宴礼走到办公椅上坐下,开口吩咐:“薄英范还有多久到?”
听见薄宴礼对薄英范的称呼,王绍心中顿觉惊讶。
之前薄宴礼都是礼貌的称呼薄英范为“小叔”,怎么现在竟然连名带姓了?
思索着,王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王绍心中清楚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他如实回答:“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中心机场了。”
说完,王绍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薄总,这次还要像往常一样么?”
之前薄英范回国的时候都会给薄宴礼准备一份礼物,因此薄宴礼也同样备了一份礼物作为交换。
薄宴礼看着王绍手中的礼盒,想到了昨天那有问题的檀香,不免觉得这礼盒很是刺眼。
“不需要,往后也用不上了。”
王绍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礼物一下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薄宴礼淡漠的瞥了王绍一眼,“这份礼物,留给你自己。”
闻言,王绍先是一惊,而后连连摆手,“不不不,薄总,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无福消受。”
虽然他跟在薄宴礼身边当了很久的助理,但还没到能够无功受禄的地步。
这礼物,他拿着良心也不安。
“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薄宴礼语气带有几分不容置喙。
与其把礼物送给算计他的薄英范,还不如给对他忠心耿耿的王绍。
薄宴礼看了眼手表,公司离机场,路程恰好是两个小时左右。
“把礼物收好,然后备车,去机场。”
见薄宴礼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王绍只好应了下来,“是。”
与此同时,龙家。
宁栀柔唯唯诺诺的坐在椅子上,有些忐忑。
龙老夫人见宁栀柔半天不动筷,关心道:“丫头,怎么了,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宁栀柔看了眼餐盘里形状完美的煎蛋,她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有些不太习惯。”
她抬起头,对着龙老夫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没想到有朝一日可以跟家人相认,还能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这是我之前梦寐以求的事情。”
一听这话,龙老夫人对宁栀柔的心疼顿时增添了几分。
龙老爷子却觉得宁栀柔是在演戏,并且演技明显得有些拙劣。
如果真的是感动,为什么眼睛那么干涩,眼泪没有就算了,竟然不会泛红。
“话别说太早,亲子鉴定可还没做。”龙老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压在了宁栀柔身上。
宁栀柔脸色一白,低下了头,“您说的对,是我太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