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的报酬吸引了宁时鸢的注意——一个亿和陨铁一块。
陨铁稀少,但不值钱,像是一亿的搭头。
但宁时鸢看上的却不是那一个亿,而是那块陨铁。
对于高级机械师来说,这块陨铁简直是太稀缺了。
它非常坚硬,可以用在不少机械零件上。
对于宁时鸢来说,它的价值要比一个亿高。
宁时鸢点了接单。
剩下的招募索然无味。
突然,一个招募吸引了她的注意:
【全球首富龙家出价十亿,寻找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宁时鸢眨了眨眼,龙家声名显赫,几百年基业,遍地都是他家的产业。
每个行业的龙头企业,基本都和龙家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就连京城风头正盛的薄家,在龙家面前也矮了一个头。
这么低调的龙家,竟然花重金寻人?
挺新奇。
但是她不缺钱。
宁时鸢面不改色地点了个叉。
与此同时,欧洲某处古堡。
华丽的餐厅长桌上,摆满精致的餐点,四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围坐,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餐。
墙上的家徽熠熠闪光,刻着腾飞的龙形图腾。
叮咚。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其中一个卷发男人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兴奋地站起来。
“注意规矩。”
对面的男人不悦蹙眉,他黑发黑眸,像中世纪优雅的吸血鬼。
“大哥!妹妹找到了!在国内!”卷发男人不管不顾地兴奋道。
啪嗒。
刀叉落回盘子里。
男人有生之年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焦急的神色:“现在就出发!”
……
宁时鸢接完单之后卸了妆,在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她睁眼,听到叮咚一声:
【一亿已入账。】
宁时鸢勾了勾唇,这是嫌她动作不够快,拿钱催她呢。
她伸了个懒腰,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了她完美无瑕的皮肤上。
宁时鸢长得极美,极艳,但不与人打交道时,那双狐狸眼的笑意一隐起来,就显得冷冰冰的。
十足的冷美人。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又重新画上了妆,一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瞬间变成了让人不忍直视的丑女。
宁时鸢打车去了薄家。
薄家老宅是典型的欧式建筑,刚一进去,许多佣人的目光就落在她脸上。
眼神有同情,又有厌恶。
“你找谁。”管家板着脸,声音如常,宁时鸢却能看到他眼里的不悦,“门卫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宁时鸢一双狐狸眼微闪,因为他的以貌取人冷了脸:“我是医生,我来治病。”
“就你?”
管家冷笑一声,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试探性的目光围绕着她转了一圈。
宁时鸢挑眉,一张惨白的脸此刻更是瘆人,她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挂坠,夜莺的标志,京城无人不知。
“就我。”
“原来真是夜莺的神医呀!”管家瞳孔一缩,看到吊坠的那一刻,突然变了脸,“神医这边请。”
宁时鸢面无表情地跟着管家走,被带到一扇门前。
管家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这就是老爷子的房间,您请自便。”
宁时鸢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香。
房间很大,中间做了屏风隔断,屏风前设了一处茶桌。
有个男人背对着门,正在动作优雅地沏茶。
男人背影挺拔,宽肩窄腰,动作流畅,连开门声都没能打断他的动作。
他头也不回:“东西放下就走吧,老爷子不喜欢被打扰。”
声音像优雅的大提琴。
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宁时鸢胸口一震,试探性开口:“你好?”
男人这才回头。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宁时鸢突然有些僵硬,准备好的说辞也卡在了嘴里。
这不是前天晚上那个男公关吗?
房间的光照很充足,男人的容貌更加清晰,泛着冷灰色的眸,深邃的眉眼,刀削一般的轮廓……
简直……美得不像人。
短暂的几秒,她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下意识都走近他:“你怎么在这里?”
暧昧的夜晚,男人炙热的手,他结实有料的身材,魔咒一样,此刻在她脑海里幻灯片似的浮现。
二人一站一坐,薄宴礼不得已微微仰着头,看向眼前的女人。
是那天他在车上看到的,走在雨中的女人。
女人脸上挂着可怖的疤痕,疤痕以外的皮肤却滑嫩得像豆腐一般。
身材凹凸有致,露在裙子外的一节小腿又细又长。
薄宴礼看人从不会出错,她的身材数据,很像那晚的人……
他的手丈量过那人的每寸肌肤,不可能记错。
可那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薄宴礼从回忆中回神,距离过近,他单手撑着桌子起身,眼前的人身上暧昧又熟悉的冷香让他微微皱眉。
好熟悉的香味。
又让他想起那夜的女人,像妖精一般。
“你认识我?”薄宴礼不悦出声问道。
他见过太多女人耍手段为了目的勾引他,只是这次这个……有些别致。
他突然的动作让宁时鸢差点跌进他怀里,气氛陡然暧昧,她闻见他身上和那夜截然不同的香味。
她下意识地摸脸,摸到脸上的凹凸不平后,突然有了实感一般的清醒过来。
她现在不是真面目示人。
他根本不可能认出来她。
宁时鸢后撤一步,有了底气一般:“我是垣十,接了悬赏,来给你家老爷子看病的。”
她声音翠竹一样好听,尾音上扬,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停顿了一下,问:“你是?”
薄宴礼愣了一瞬,矜贵地微微蹙眉,重新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
眼底闪过一丝怀疑。
垣十,传说中的鬼医,医术出神入化,神出鬼没,他很难把这个称呼跟眼前纤细年轻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是薄宴礼,薄家的长子。”他礼数周全,冲宁时鸢伸出了手。
二人的双手简单交握,一触即分。
男人炙热的温度烫的她一缩,宁时鸢神色不变,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心中大动。
她睡的男公关,竟然是薄家的继承人?
她临走前还给了他小费呢。
还好她现在易容了。
不然薄家继承人被当成男公关,他现在想杀了她的心都有吧。
看出她的神色不自然,薄宴礼微微挑眉,声音薄凉:“怎么?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