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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0章 公输家族的最后一个传人
    整个京都在看英国公的笑话的时候,姜殊暖收到了卫大姑娘从边疆送来的礼物。

    “暖暖,吾甚思汝。知汝平安产子,吾心甚慰,送上薄礼一份,祝麟儿贵女安康无忧,祝汝平安喜乐!”

    姜殊暖一遍一遍读着卫大姑娘的来信,眼眼泛了潮。

    她起身来到书案边,提笔写了回信,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只是颇为无趣,生意大半又是父亲在管,自己只需顾着几个孩子云云。

    写了满满几大页纸后,命绿珠即刻送出。

    之后,她翻看着卫大姑娘送来的东西,满满的一大箱,都是京都少见的边疆特色。有手掌大小的土琵琶,有泥制的边疆地势摆件,还有虎头帽虎头鞋,甚至还有两把小弓箭,一把刻着一个虎字,一把刻着蕙字,显然是送予虎哥蕙姐的。

    姜殊暖越看越欢喜,扑哧笑出了声。

    摄政王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欢欢喜喜的姜殊暖,他的脸上神情也温柔了下来。

    “暖暖,在看什么?”

    姜殊暖见到他一喜,即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

    替他解了披风和外套,将早就准备好的常服替他换上,这才拉着他坐在大箱子边上,一一介绍起来。

    “这些大多是给虎哥蕙姐的,卫姑娘说,她一听说孩子平安降生,便将礼物寄出,送到京都时,正好能给两个虎哥蕙姐玩儿。啊,对了,竟还有两把小弓箭,当真可爱极了,虎哥估摸着会极喜爱。”

    说罢,她还拿出小弓箭递到摄政王跟前。

    他见了,眼里满是柔情,小小的弓箭威力无穷,一下子射中了他的心。

    “只有两把,怎的没有年儿的份?”

    姜殊暖一怔,是啊,怎的能少了年儿,她看着手上的两把弓箭,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摄政王轻轻一笑,用手抚平她的眉心,“暖暖,我开玩笑,工部有制弓箭的,我命他们另制一把便是。”

    姜殊暖蓦地“啊”了一声,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峻郎,不用,不用,我有,有的。绿珠,把三哥送的那柄弓箭拿来。”

    “喏!”绿珠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柄漆黑的弓箭,虽然也是小小的,但外观同卫姑娘送的截然不同。

    姜殊暖想接过弓箭,绿珠却往边上侧了侧,“夫人,弓箭重,会伤到您的。”

    姜殊暖嘿嘿笑,直接让绿珠将弓箭递给摄政王。

    摄政王起初笑吟吟的,当他一接过那柄漆黑的弓箭,眸光猛然缩紧,腾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手中的弓箭。

    姜殊暖脸色倏然变色,紧张地问道,“峻郎,怎么了?”

    摄政王一寸一寸审视着手中的弓箭,久久没有说话。

    屋内安静极了,连窗外落雪的声音也能听到。

    良久,他方才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慎重,沉声道,“暖暖,这柄弓箭哪来的?”

    姜殊暖紧张得汗毛直立,白着脸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摄政王见她这么紧张,立刻缓了神情,软了语气,“无事,这柄弓箭制得独特,我好奇它的来历。”

    姜殊暖顿时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斜了他一眼,“吓死我了,你说话就不能别大喘气?”

    紧接着就告诉他,“这柄弓箭是三哥送的,那日他回京,穿得破破烂烂的,背上背着好大一只包袱,说是送我的礼物,里面就有这柄弓箭。”

    摄政王回首吩咐绿珠,让她去请三舅爷过来。

    姜殊暖再次紧张了起来,摄政王放下弓箭抱住她,“暖暖,莫紧张,这柄弓箭有些复杂,关系到公输一族,与舅爷无关。”

    “哦!”听他这么说,姜殊暖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一炷香,院门被叩响,门下禀报,说崔氏和三舅爷来了。

    崔氏神情紧张地迈步而入,她担心英国公府的事牵连到暖暖,故而疾步而来。

    郑登比较冷静,行礼过后,一众人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

    “郑登,这柄弓箭你从何处得到?”

    摄政王从八仙桌上拿起漆黑的弓箭问道。

    郑登看清是这一柄,眸光连闪,却没有正面回答。

    “王爷,这柄弓箭可有不妥?”

    摄政王摇头,“无,只是事关公输一族,任何线索都不能错失。”

    郑登脸色微微泛白,“王爷,您知道公输一族?”

    摄政王略一沉吟,便将陈惠娇的事情告诉了郑登。

    郑登听完,脸色顿时大变,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什么?师父过世了?”

    摄政王眸光猛然大盛,紧紧盯着郑登,“你就是公输攀的弟子?”

    屋外,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洒落。

    天气冷极了,原本在院门值守的人都躲到了廊下,对冻僵了的双手哈着气。

    屋里的银丝炭烧得很旺,姜殊暖的鼻翼热出了汗。

    可这时,她完全顾不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三哥郑登,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

    “王爷,是师父从虎口救下我,他见我喜欢制作小用具,便将我收为关门弟子。短短半年,他像是不要命一般,拼命将师门所有的密法一股脑儿塞给了我。我便是再勤奋,一时也消化不了所有。

    可师父说,他来日无多,必须在离开前将所有的东西让我背下,日后再慢慢琢磨。

    他还告诫我,切记不能在外泄露自己的身份,除非找到真正可以信赖的人。否则,宁愿师门从此不见天日,手艺从此再无传承。”

    “为何将弓箭送予暖暖?是想试探本王?”

    郑登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将此信物送予暖暖,的确存着试探之心。但也当真是喜爱年儿,听说他精于骑射,便想将这柄传世的乌金木连弩赠予他。”

    崔氏一听乌金木三个字,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姜殊暖见了,好奇地问,“母亲,乌金木很珍贵吗?”

    “岂止珍贵,几乎可以说是再难觅踪迹。乌金木虽是木料,却比铁器更为坚固,原本生长在呼伦国,但被龚国入侵后,几乎毁于一旦,如今能寻到的不过一些小料子,能制成这么大一柄弓箭的,却是再也不能了。”

    姜殊暖这才知道这柄弓箭竟如此珍贵,之前被自己随意搁置在小库房里,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峻郎,此物便给你吧,年儿尚小,还是另为他制一柄吧。”

    摄政王摇头,“就给年儿用,不过需他大些,这乌金木极重,他现在还使不动。”

    姜殊暖点头,“那虎哥的这把先给他用,到时再让卫姑娘送一把来。”

    崔氏和郑登见她如此不客气,不由一笑。

    说话间,下人着急地跑禀报,“王爷,王铮大人同尹行都督都来府上了,说有要事相商。”

    摄政王脸色一沉,赶紧起身回头抱了一抱姜殊暖,便大步而去。

    姜殊暖送他到门口,冷冽的寒风刺入肌骨,冷得她情不自禁地打颤。

    天色向晚,鹅毛大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天空暗沉沉的,似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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