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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太后暴怒拒绝年儿入上书房
    摄政王不满地看着姜殊暖,眼神里还夹着一缕委屈。

    “暖暖,年儿是我儿子,他成为世子,能有什么问题?”

    姜殊暖喃喃自语,“你对外不是说他是义子吗?”

    摄政王气笑了,“他是不是义子,你还不知道?”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拉起她的,牵着她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写下周峻两个字。

    姜殊暖一怔,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周峻?”

    舌尖软软地滑过唇齿,尾音微微向上翘起,声音娇娇俏俏的,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摄政王搁下笔,目光灼灼,深情又温柔地看着她。

    “乖,宝儿,再叫一声,嗯?!”

    “周峻。”

    “还有呢?”

    “周峻?!”

    “不对,再叫!”

    “……夫君?!”

    “嗯,乖,还有呢?”

    “???!!!……峻郎!”

    清泠泠的声音刚刚响起,摄政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声音沙哑低沉。

    “好,我喜欢!”

    臊得姜殊暖羞红了脸,直往他怀里躲,心又肿又涨,痒得她直颤。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手忙脚乱,却又甘之如饴。

    郡主府幸福安宁,上书房却鸡飞狗跳。

    太后怒气冲冲地闯入,脸上写满了愤怒,整个人看上去狰狞无比。

    中宗正伏案练字,被太后的闯入惊地一跳,墨汁突地抖落下来,好好的一副字瞬间毁于一旦。

    他疾步下龙案,迎向太后,还没开口,便被太后高声质问。

    “皇上,听说姜兆年又要入上书房求学了?”

    中宗一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么点小事,母后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是的,儿臣习惯了有年弟的陪伴。有他在,儿臣背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太后步步紧逼,“你还下旨册立他为摄政王世子?”

    中宗心中了然,母后许是因为此事,才心中不舒服吧。

    “母后,年弟是摄政王的孩子,立为世子,也是天经……”

    “名不正、言不顺,怎能随意册立世子?”

    中宗一怔,难道母后不知年儿是皇叔的亲子?

    “那个女人,当真阴魂不散。”太后的脸扭曲了起来。

    自打姜殊暖出现后,她哪里都不顺,先是母亲的一颗心完全落在她的身上。

    连皇上也只吃她准备的膳食,冷落了她。

    现在,她的儿子又来抢夺自己的儿子,挑唆皇上处处违逆自己。

    当真可恶至极!

    她狠狠地说,“皇上,你日后下旨,必得先与哀家相商,这个世上,只有哀家不会害你,你可明白?”

    中宗看着眼前近乎疯魔的太后,心中既痛又怜。

    “母后……”

    刚一开口,便被太后打断。

    “皇上,你还不明白?只有哀家同皇上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摄政王心怀不轨,根本不是诚心辅助你,现下他又将义子强塞进上书房,分明是为了让他夺你的位。

    你怎的如此天真,岂可答应这种无礼要求?”

    “母后,年弟入上书房,是儿臣的提议。”

    “荒唐,你不用为摄政王说话,分明就是他图谋不轨。”

    太后怒其不争地看着他。

    “皇上,快些传口谕,拒绝姜兆年入上书房。”

    中宗原本还想劝说太后,见她油盐不进,脸上神色越来越漠然。

    “母后,此事已定,绝无更改的可能,您请回吧。”

    太后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宗,继而尖声叫嚷起来。

    “皇上,你竟然赶哀家?你是哀家十月怀胎所出,哀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如今你成了皇上,眼里再也没有哀家了吗?”

    中宗惨然一笑。

    自己从出生,便没有享受到多少母爱。

    每次同母后接近,她总是耳提面命,要自己讨好父皇,做个乖巧的皇子。

    荒唐!

    自己是先帝的孩子,何须讨好?

    母后从不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也从不关心自己的课业,哪怕再得太傅赏识,她也一派漠然,只是强调一句话。

    “你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你就算不出色,皇位也是你的。你只消让你的父皇知道,你是乖巧懂事的即可。”

    若非太皇太后的偶尔提点,太傅的谆谆教导,自己将成为大辉最无能的君王。

    所幸后来,母后忙于先帝的起居,完全忽视了自己,倒是给了自己翱翔天际的空间。

    说来可笑,他虽是大皇子,日子却面甜心苦,宫人们表面奉迎,暗地里甚至偷窥他宫中的财物,伺候他也漫不经心。

    直到皇叔回京,狠狠整顿了一番,打杀了几个油滑之辈,伺候的宫人大换血,还给了自己两个暗卫,日子方才好了起来,吊着的一颗心方才能放下。

    难以想象的是,自己是唯一的皇子,竟还有人频繁地冲自己下手。若非皇叔安排的人手,自己都死过无数次了。

    还有年弟,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当时那毒,连久经沙场的暗卫都无法分辨,是年儿过人的嗅觉救了自己。

    若论亲疏远近,似乎母后与自己更为亲密。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恩人与亲人,是皇叔与年弟。

    思及此,中宗的脸色更为冷淡,浑身上下散着疏离的气息。

    “来人,送母后回宫。”

    说完,便甩袖坐回龙案,再不搭理太后。

    太后气得胸膛一起一伏,无奈离开。

    刚走到宫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中宗冷冷的声音。

    “尹行,传令下去,若再有人拦不住擅闯上书房的人,拖出去杖毙。”

    太后步子一乱,狠狠地回过身,怨毒地往里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返身离开。

    待太后离开,中宗泄气地坐倒在龙椅上,双目缓缓闭上,脸上现出疲累之色。

    不过瞬间,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脸上现出坚毅之色,将写坏的纸揉成一团扔了,重新铺了一张纸,拿起几案上的笔,全神贯注地练了起来。

    太皇太后听说此事,只问了一句,“皇上如何表现?”

    待听了宫人的禀报,立刻露出满意的笑意。

    “皇上像周家人。”就此闭上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姜兆年被册立为摄政王世子,再入上书房学习的事,像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京都权贵圈。

    王次辅回到府邸,便直接进了正院。

    柳氏迎了出来,一通伺候,梳洗更衣,终于坐下说起了话。

    王次辅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摄政王立义子为世子了。”

    柳氏一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震惊至极。

    “摄政王这是疯了吗?册立义子为世子,那日后有了亲生儿子,可怎么得了?亲生儿子不得气得跳脚,同他彻底决裂?”

    王次辅阴着脸,“你那侄女的事,得加快步伐了,再迟下去,别说吃肉,便连汤也喝不着。”

    柳氏一惊,头一次见老爷如此忧心忡忡,赶紧拿起案上的茶碗递了过去。

    “此话怎讲?”

    “姜氏根本没有死,而是死遁,摇身一变,成了长乐郡主,认了大长公主为母。”

    柳氏惊得失手摔了手中的茶碗。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听说那姜氏不久前生产了,一儿一女,龙凤呈祥,摄政王喜不自胜,爱逾至宝,二话不说册立姜兆年为世子。”

    柳氏皱着眉头猜测,“摄政王这么做,怕是为了安姜氏的心,表明待她的儿子同自己的亲子没有两样?”

    王次辅抿着唇不说话,只再三叮咛,快些将柳甄儿送入摄政王府,趁姜氏还未同摄政王大婚前,先一步把持王府的中馈。

    柳氏连连点头。

    “正想去翠沁阁呢,老爷放心,此事妾身定然办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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