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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幽王的白月光终于现身了
    当年,两家定下婚期,姜殊暖想着自己一旦嫁人,再出府便不容易了。

    于是同父亲商量,婚前三日,去静修寺为母亲做法事,并上香禀报母亲,自己要出嫁了。

    不料到达寺院的当日,意外发生了。

    那日,新雇的马车夫识错了路,将她们带到了静修寺后山。

    她为了节约时间,就让马车夫原路返回去往寺院正门,自己则和帛书直接从后山绕到主殿。

    岂料半道上出了意外,被人堵了嘴扔进厢房,黑灯瞎火的,来不及反抗,便被人生生污了清白。

    如潮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恨不得立时死.去。

    直到事毕,她连人都没有看清。

    她被折腾了整整三日……直到第三日下晌醒来,发现自己周身上下布满青紫,身子像被碾过般疼痛万分,周边早已空无一人,而帛书被人迷晕,倒在外间的须弥榻上。

    两人抱头痛哭失声,均吓得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她浑浑噩噩地离了厢房,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很久很久,方才失魂落魄地被帛书强押上马车,回到家中。

    明日便是婚期,她怕父亲担忧,含泪叫帛书瞒下此事,连嬷嬷都不曾告诉。

    可她到底良心难安,选择在洞房花烛夜,将此事挑明告诉了侯爷,就此惹了侯爷厌弃。

    谢太太大惊,原来侯夫人竟是受害者!这与坊言的流言大相径庭。

    了解真相后,她不免深深自责,枉自己自诩公道,还不是听信流言轻瞧了她,到底是自己浅薄了。

    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骤遇此事,自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这种情况下,她不是想着如何遮掩、瞒天过海,而是冷静地实言相告,勇敢承担无法承受的结果,已是难能可贵,十分不易了。

    如此看来,侯夫人非但不是水性阳花、不守妇道之人,反而品性高洁,与众不同。

    可恶的是那个施暴的男人,活该千刀万剐。

    姜殊暖说完来龙去脉后,变脸的不仅仅是谢太太,还有她身后的星一,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又愧疚万分的神色。

    幽王府里,肖达郑重其事地递上一叠纸给幽王,上面写着姜殊暖出生后所有的经历。

    幽王展开纸,一目十行,当看到这一行字时,眸色顿时暗沉,握着纸的手倏然缩紧。

    【姜氏于婚前三日,前往静修寺为母祈福,去时神色怡然,归时失魂落魄、泪水涟涟。隔日出嫁,侯爷于洞房花烛夜甩袖而出,从此嫁妆被夺,困于草堂,无人问津。时隔九月产下一子,起名姜兆年。姜氏与子均未上侯府族谱。】

    肖达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事实已经明了,姜殊暖便是当年的那个人,那个幽王寻找了整整六年的女子。

    当年幽王妃过世,临.死前要求葬回京都。

    幽王亲自送其返乡,只因无诏不能回京的制约,他此行极为隐秘。

    不料,还是被人探得行踪。

    在幽王妃下葬后返回幽州时,幽王被冷箭射中胳膊。

    诡异的是,箭上竟沾着媚毒,为了解毒,他们一行不得已躲进静修寺后山偏僻的厢房里。

    随行军医诊脉后连连摇头,“王爷,此媚毒称为三日醉,甚为阴毒,要解毒,只有一个法子,便是与人欢.好。而且,须得三日方能彻底解除。”

    幽王强撑起身,命令即刻起程离京!

    是他,肖达,不忍主子受罪,私自抢回一名女子,强塞进了主子厢房……

    两人纠缠了整整三日,他听着厢房里传出的女子痛呼声,心中亦很是不忍。

    可为着自家主子,只能说声抱歉了。

    三日后,幽王等不及悄悄离京而去,叮嘱他必须问清其来历,不想他刚一个错身,女子便消失不见,又实在不便四处打探,只得遗憾离开。

    为此,他足足挨了三十军棍,可连他自己都认为是活该。

    看了资料,他才恍然:难怪他们这么多年查不出来,原来是方向出了差错。

    将重点放在了过往的路人身上,岂料姜氏因走错了路,才会到寺院后山,无巧不成书地被肖达捉了去。

    若早些知晓内情,只须调查当日静修寺来往的客人,便能锁定事主。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他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两次都是自己的错,害姜氏受了足足六年之苦,若是能为她做些什么,自己定然肝脑涂地。

    他眸光一闪,恭敬地上前一步,将星一传来的消息告诉了王爷,“王爷,星一说,您离开后,定远侯命人杖责小公子。

    小公子哪里受得住,挨了两板子便昏了过去,侯夫人……姜氏救子心切,替其挨了几板子,被星一救下……”

    幽王倏然抬头,眸光中射出冷厉的光芒,将肖达余下的话压了回去,“为何不及时出手?”

    肖达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属下不知,兴许……”

    “传令星一,奉姜氏为主,听姜氏号令!另外,回来后,命其自领二十军棍。”

    “是!”肖达松了口气,挨军棍无妨,只要不是驱逐都可以。

    “继续说!”

    “星一发现,小公子的尾骨处,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莲状朱砂痣。”

    “啪!”桌角被幽王生生掰断,暴怒,“为何不早说?”

    肖达紧张得嗓子发干,这不忙着调查姜氏的生平,没来得说嘛!

    “她在哪里?”幽王咬牙切齿地问。

    话锋转得太快,肖达来不及反应,一愣,猛然惊醒,幽王问的是姜氏。

    “姜氏现下在谢御史府上,还雇了十辆马车,据说是为了讨要嫁妆。”

    肖达就很奇怪,姜氏要嫁妆不在侯府要,怎么跑到人谢御史家里去了?

    闻言,幽王的面色反而出奇地平静下来,“盯着她,如有不妥,立刻来报。”

    “是!”肖达完全搞不懂幽王的心思了。他到底是在意姜氏,还是不在意呢?

    说他在意吧,哪有咬牙切齿问人下落的,语气还如此不善?说他不在意吧,又句句不离姜氏。

    姜殊暖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匹饿狼盯上了。

    她还在为自己的后半生努力。

    她从袖中掏出当年的嫁妆单子,“谢太太,这是妾身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你一观便知。”

    星一接过单子,递给了邹嬷嬷。

    谢太太接过单子一看,眸子瞬间大睁,长长的卷轴上,她看到好些眼熟的物品和店铺。

    越看越心惊,她猛地出声,“去将四少奶奶叫来。”

    邹嬷嬷提醒她,“太太,四少奶奶回娘家了。”

    谢太太紧蹙眉头,正思考怎么办时,门外小丫头进来禀报,“太太,四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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