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8章 姜殊暖是真正的受害者
    话音刚落,谢太太端谨的脸色龟裂了,上房里伺候的下人均变了脸色。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侯夫人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这么不过脑。

    四少奶奶出身侯府,嫁妆怎么可能是侯夫人的私产?

    这侯夫人听说只是个小商贩的女儿,当年其父救了老侯爷,侯府为了报恩,这才娶了商户出身的姜殊暖。

    明明已经高攀了,结果对方还在婚前失贞,侯府当真有苦说不出,即便如此,还是记着当年的那点子恩情,没有休弃她。

    侯府连失贞的女人也不忍休弃,此等品性,怎么可能贪墨媳妇的嫁妆给自家的女儿?

    更何况,当年四少奶奶的嫁妆可是十里红妆,此等阵仗,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岂可与之媲美?

    她倒好,竟大摇大摆、厚颜无耻地到小姑子夫家来讨要嫁妆,哪来的这么大脸?

    谢太太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不像下人们那样,直接否定了姜殊暖的说法。

    她冷冷地注视着姜殊暖,后者回视她,眼神清澈明亮,一派淡定,完全不像瞎胡闹的样子。

    谢太太的眉心蹙了起来,难不成这中间还有隐情?

    不管有什么隐情,都不是她一个亲家能管的。

    谁家没点子脏污事?她不想插手侯府的事,连听都不想听。

    她瞥了眼邹嬷嬷,嬷嬷立刻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姜殊暖亦开口请求,“谢太太,能否让年儿暂避?”

    谢太太点了点头,姜殊暖同嬷嬷、帛书对视一眼,两人跟着下人的指引,带着年儿一起退了下去。

    年儿临走前,担忧地看了眼娘亲,姜殊暖安慰地笑了笑,年儿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母子间的温情显而易见,谢太太见了这一幕,神色莫名。

    下人们离开后,邹嬷嬷关上门,走回谢太太身后站定。

    “侯夫人,我原是不想见你的,个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侯府对你仁至义尽,看在四少奶奶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今日,我全当从未见过你,不会将此事四处宣扬,我还有事处置,便不多留你了。”

    说完,便想端茶送人。

    “谢太太此言差矣,便是妾身不守妇道之事为真,也不能说明贵府四少奶奶的嫁妆非妾身私产。

    妾身原以为,谢太太是明理端方的判官,不料却是助纣为虐的凶手,偏听偏信,侯府说的便是真的吗?

    谢太太就没有兴趣,听听妾身怎么说?”

    谢太太闻言,端茶的手僵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她到底是正直的人,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若不给申辩的机会,岂非太过不近人情?

    对方可以无耻,她却不能无赖。

    “也罢,便听听侯夫人怎么说吧。”

    谢太太收回手,规矩地搁在膝盖上,冷眼看着姜殊暖。

    姜殊暖长舒一口气,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辩驳的机会,她十分珍惜。

    “谢太太,女子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她并没有急着说明,而是问了谢太太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谢太太一愣,还是回答了,“自然是贞节!”

    姜殊暖赞同地点头,“妾身也深以为然!”

    谢太太不明就理,以为姜殊暖是在胡搅蛮缠,终是失了耐心,再次打算端茶送客。

    姜殊暖看着谢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谢太太,家父是姜尚德。”

    此言一出,谢太太脸色骤变。

    姜尚德!大辉有名的皇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资财富可敌国。

    他的产业不仅大辉有,还遍及各国。

    听说自爱妻去世、爱女出嫁后,他便迷上了修道,人跑得没了影,可即便如此,其名下产业依旧日进斗金。

    可姜家最大的财富,却不是那些可数的金银,而是膝下唯一的女儿。

    听说其女钟灵毓秀,秀外慧中,才艺出众,更是当家理事的一把好手。

    只是为人低调,从不参加京中的闺秀聚会,故而鲜少有人识其真容。

    出嫁时,姜尚德陪了大半的身家,用十里红妆来形容其嫁妆,当真是浅薄了。

    只是,此女在六年前出嫁后,连丁点消息也无,就像京中查无此人一般。

    难不成,当年姜氏女竟嫁入了定远侯府?

    等等,姜尚德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婚前失贞的事?!

    此女的夫子大赞其为人规矩中不失灵动、守礼又不过分拘谨。

    眼前的女子若果真是姜尚德之女,其行为举止,同当年的评价不谋而合。

    只是,她实难将婚前失贞的行为,同姜尚德的女儿联系起来。

    “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许是眼前女子态度诚恳,有理有据,谢太太不知为何,竟似信了三分。

    姜殊暖解开荷包,从中掏出一枚印章递上。

    上面分明刻着姜家独有的商会标记,期间隐约可见一个姜字。

    谢太太心魂大震,此女当真是姜尚德之女!

    那么其嫁妆,可是十倍百倍于自家老四的妻,若说四少奶奶的嫁妆是她的私产,完全有可能。

    谢太太手执印章怔愣半晌,邹嬷嬷微微咳了声,她终于回过神来,将印章还予姜殊暖。

    “侯夫人抱歉,我实在难以将婚前失贞之事,同姜尚德之女联系起来,不自觉想得入了神,望夫人见谅。”

    姜殊暖收好印章,第三次起身屈膝一礼,“谢太太,妾身自小亦是受正统的教养。在闺中时,鲜少抛头露面,只因父亲告知妾身,为报老侯爷救命之恩,已将妾身许配给老侯爷之子。

    妾身婚前失贞不假,但此事,本就给妾身带来毁天灭地之痛。世人偏听偏信,以为是妾身之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何妾身遭了大难,所有的一切苦果,却是妾身独自品尝?

    这世间,对女子何其不公?”

    说罢,想到当年撕裂般的痛,和这些年幽禁的苦楚,不由悲从中来,再也无法隐忍,痛彻心扉地掩面哀哀痛哭起来。

    那压抑悲泣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闻之令人感同身受。

    谢太太心中亦大恸!

    同为女子,她十分理解姜殊暖的痛苦。

    女子难为,世间多苛待女子。

    哪怕是男子犯的错,错处也要女子承担。而他们,至多一句“只不过犯了寻常男子都会犯的错”,便能轻轻揭过。

    而且听对方的意思,当年是老侯爷救了其父?

    这便说得通了!

    她当初听到传言,好生腹诽了一阵,报恩的方式千百种,侯府何必舍了未来继承人,迎娶小商贩之女?

    若是将小商贩替换成皇商,那可信度大大提升。

    看来,并非侯府为报恩迎娶商贩之女,而是侯府挟恩,逼着姜家嫁女吧!

    如此看来,失贞之事定然另有隐情,侯府的话倒是不能全信了。

    她不由地同情眼前的女子,声音亦软了三分,“侯夫人可愿同我说说当年之事?”

    姜殊暖深吸口气,努力咽下眼泪,颤抖着声音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