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她只对那边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感兴趣。
但貌似，让她失望了——
李月耐心好的出奇，细细扯了一大堆。夜倾困惑的颤了颤眼睫。
扑闪的睫羽如同蝶翼纤长的羽扇，眸中露出几抹疑惑，好像确实是她想错了。
“倾倾，还在听吗？”
“在。”她反应稍慢的应了声。
“好，那你明天要不要去。”李月说的犹豫。
夜倾默了一秒。
明天？
貌似——可以去。
就当“感激”老师的好心。
“可以。”隔了两秒，她才给出答案。
“好。”李月稍松了口气，“那明天早上九点记得去。”
直到手机熄屏，她才回神。
走到窗边，冷白手腕拉开窗帘，夜幕早已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
如同凶狠的野兽，淡淡细碎暗影落在她毫无瑕疵的半张脸上。
忽明忽暗。
看不真切。
第二天，晨光破晓之初，夜倾就醒了。大小姐画了个淡妆——
叫了司机，根据李月发的定位去了目的地。
可能是路上堵车的缘故，她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开始了。
一节素描课。
或许这就是大人物的缘故，现场座无虚席的围了许多人，夜倾有些烦闷的皱了皱眉。
人太多，空气闷。
她不耐的撇眉，有些后悔，这个感激的代价有点大，她稍侧过半边身，准备直接离开。
突然，人群中爆发一场激烈的嘶鸣尖叫。
她被惊到，下意识侧眸。
蓦地，视线一凝。
看到一个熟人——
她视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自动般绕过层层人群，直直往讲台中央看去。
上身赤裸的熟人——
头顶的那一抹炽白的灯光极好的洒落下来，映在他冷白精瘦的肌肤纹理上。
腹肌沟壑道道分明，禁欲性感。
勾惹无限。
可偏偏，他眉眼低垂，反应极淡。显然对其他人的反应不感兴趣。
夜倾细细瞧了几眼，眸色动荡，燃起一把火焰。
突然，那抹炽热更浓郁。
她眼神定在他左臂上——
他手臂带了副极其惹眼的墨黑色袖箍，将隐藏在禁欲冷白之下的肌理线条勾勒得更加分明清晰，可偏偏他眉色极淡，散漫不羁。
周围的尖叫响起显然也惊到了他。
他漆黑深沉的眉眼淡睨过来时，周围霎时静下来。
夜倾看了许久，视线肆无忌惮又袒露无比。
从他紧致的腰腹肌肉到深陷的锁骨，下颚——
最后又定在他雅黑薄淡的睫毛。
头顶的光将他的睫毛照成墨色的鸦羽，他眼中碎光摇曳，莫名蛊人。
夜倾久久看着，莫名心口颤颤的，如洞窟里的水，滴在悬崖壁上，泛起一小圈涟漪。
脑海中，又想起心理医生的话。
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破坏，开心。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样，在她心口，大脑，起伏震颤。
扑通，扑通，她心口跳的越来越快。
夜倾急促的平复了下，感觉自己又要晕了。
她好像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开心，还能让他做那个例外。
空了一个月的灵感，好像来了。
本决定要走的大小姐，足足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迟寂从那抹滚烫的视线出来，他就注意到了。
想去寻，又想到人形模特好像不能动——
他忍着性子，安静坐着。
整整两个小时，夜倾没动，他也同样。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他动了动脖子起身，动作利落的套上黑色短袖。
遮住那极致诱人的劲瘦身躯。
但明显现场的人都不愿离场，迟寂稍稍皱眉，动了动手腕。
又晃了晃脚踝，台下又是一阵激烈的嘶鸣声。
他没理，反应淡漠到近乎冷淡，对着站在一边的老师点了点头。
径直朝门外走。
夜倾看着他走近，莫名心跳的频率更快。
在他路过门口的瞬间，她稍稍背过身。
不知为何，她现在并不想看他。
迟寂走的快，步子大，张扬勾惹的眉眼间隐隐露出些许不耐。
但经过门口的时候，他稍顿一瞬。
鼻尖翕动。
稍稍侧身。
是一抹淡淡的清香，味道很淡，但存在感极强。
他眉头稍皱，下意识往后一瞥。
但嘶鸣尖叫的现场，让他回眸的念头收回去。
他收回视线，迈开腿，出了门，彻底隔绝外面的吵闹。
夜倾抿唇，灼热的视线随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也逐渐淡漠一片。
不知是被引诱了，还是别的——
出乎意料的，她跟上他。
这绝对对夜倾来说，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次。
第一次偷偷跟着一个男的。
她步速控制的极好，迟寂走的又快，再加上街道上行人本就不少。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或许连起疑都没。
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突然，在拐角的位置，他停下，准确来说是被一个人拦下。
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小姑娘，手里还抱着画板，表情略显急促。
夜倾皱眉，她不难猜出。
虽然，她感情方面缺失，可以说几乎一片空白，但从小到大出众的外表和家世，她不缺追求者。
这模样——要表白？
果不其然，她猜对了。
大小姐勾了勾唇角，一副看戏的模样，毕竟被人缠着是一件惹人恼火的事。
她从那小便是这样，所以，那迟寂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不管其他，只要让他烦，不开心，她就开心。
“你……好。”单单两个字被小姑娘说的很慢。
她小脸憋的通红，手指发抖间紧紧捏着衣袖一角。
夜倾不理解。
告白为什么要紧张？
“嗯？”迟寂反应很淡，“有事？”
要是平时还好，但现在，他一点耐心都无。
“我想……问你……问你要微信，要微信，行吗？”
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话相继吐出。
“你喜欢老子？”他说的直接。
“嗯。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
少年不羁放纵的眉眼垂下来，一副挑逗恶劣的模样，“一面就喜欢了啊，你不专心。老子不喜欢不专心的人。”
“我……。”
那头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红的厉害，跟染了一层胭脂一般。
红的厉害。
默了一秒，迟寂又扫了眼小姑娘急促紧张的模样。
薄唇开合间缓缓吐出几个字。
“别喜欢我，老子不是好人，你应该找个好人配你，明白吗？”
扔下最后一句，他直接就走。
没再去看身后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