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时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去。
LEd显示屏上赫然是一幅油画。
众人“……。”
张娆被气的浑身发抖，开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咬牙切齿“迟寂，你在羞辱我？”
“随你怎么想，我说了，要想包养我，就得长那样。”
扔下最后一句话，迟寂没再搭理他，出了酒吧。
手中的烟燃尽，他将火星捻灭，扔进垃圾桶。
陆苟贱兮兮的凑过来“迟哥，你现在拒绝富婆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啊。”
“老子说真的。”少年单手插兜，脚步一顿，朝马路对面酒店大厦上的屏幕看去。
还是那幅油画。
屏幕中只露出淡淡侧颜，但不论是唇角勾起的弧度还是她靠岩的姿势。
确实符合所有人理想中的繁华如梦。
他眉眼肆意散漫，笑的张扬。
“要包养老子，就得长成那样。”
话音刚落，周围的兄弟就笑作一团。
陆苟手搭过来，“迟哥，你不会是唱歌唱傻了吧。这就一幅画，你还当真有这个人。要跟她在一起，这辈子你就注定孤独终老了。”
“滚，离老子远点，一身臭汗。”迟寂笑骂。
“什么臭汗，这明明是男人味。你说是不是小洋子。”
周洋笑笑“是死人味。”
陆苟“……。”
一群人笑的肆意妄为，声势浩大的进了路边一家烤串店。
陆苟大手一挥“明天迟哥过十九岁生日，今天兄弟请客。”
“好……。”
迟寂抿唇笑笑，眸中的戾气尽消，如山水初融般带着暖意。
十八九岁的少年，热烈张扬。
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周洋吃不了辣，百无聊赖的刚准备摸出手机打游戏，就被一条最新娱乐消息吸引视线。
又是那幅画。
迟哥不存在的白月光。
点开一看，热搜排行榜前三条全让这个夜大小姐给占了。
#天价油画#
#夜大小姐的画被拍出三亿#
#夜大小姐真容#
周洋点开细细看了会，越看越眼皮挣得越大。
没什么别的原因。
单纯仇富。
唉，有时候老天确实不公平，这夜大小姐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最顶端。
“干嘛呢？小洋子。脸色那么臭。”陆苟猛的灌了好几口辣酒。
“滚。”周洋没搭理他，将手机递给一旁正慢慢品酒的迟寂。
“迟哥，看这个。”
“什么？”迟寂淡淡扫去一眼，娱乐头条，他并不感兴趣。
就很快收回视线。
“迟哥，油画。”
话音刚落，对面喝酒的陆苟就一口将嘴里的酒水全喷出来。
酒水喷了周洋一脸。就算是脾气一向较好的周洋也忍不住爆粗口“我他妈…陆苟你…。”
“抱歉，抱歉啊，小洋子，我就是单纯好奇啊，就你这小学毕业的学历，还看得懂油画？”
周洋“……。”
就算是迟寂都有些忍俊不禁。薄唇抿了几口酒。
凉凉的夜风吹在身上，不燥也闷。
“滚远点。”周洋没在搭理他，跟神经病说话，精神也会不正常。
“迟哥，你白月光。”
迟寂“……。”
“老子哪来的白月光。”
“就那幅画，你看，今天一天就占了三个热搜头条，夜家大小姐画的。你猜多少钱？”
迟寂不感兴趣，只是单纯觉得画美，对谁画的并不好奇。
“三个亿。三个亿啊，迟哥，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迟寂语气很淡“嗯，确实。”
周洋“……。”
“噗嗤。”陆苟又被笑的笑的险些再吐出来。
但对上周洋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他不敢了，只能淡淡扯开话题。
“啊，小洋子，有那个夜什么的照片吗？迟哥不是喜欢那样的，画中的没有，画外的不就有了。”
“没有，一张找不到。”
陆苟叹了口气，心疼的拍了拍迟寂的肩“唉，迟哥，你就注定孤独终老了。”
迟寂“……。”
兄弟都有病咋整。
周洋又翻看了会，越看心越凉，“就算有，也没啥可能，夜小姐估计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
“我们什么人？”陆苟颇不爽。
就连迟寂都有些不耐的抿唇，淡墨色瞳孔中情绪翻涌。
周围空气静下来。
周洋也察觉出不对，忙道歉“抱歉，迟哥，我嘴快。”
氛围一瞬间有些尴尬。
陆苟朝迟寂的方向看了眼，又偷偷瞪了一眼周洋。
接着尬笑两声，音调很高“说不定夜家那个就喜欢我迟哥这样的，要我是个女的，就迟哥这身材，这腹肌，尺寸，我都馋。”
“滚。”迟寂笑骂了声。
——
夜家别墅三楼画室。
夜倾靠坐在软垫上，绵软白裙铺了满地，栗棕色微卷长发随着她指尖移动而荡出弧度。
白色纱帘浮动摇曳，稀碎淡薄的光透过窗外梧桐枝丫倾斜洒落，肌肤上微小的绒毛在光线下白到近乎透明。
是一幅山水画。
她下笔干脆，带着与她自身浑身不同的狠劲。
很快，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自山脉间蜿蜒而下。于浩浩荡荡的无尽幽冥里，荡出一抹清蓝色的微光。
突然，她笔尖一顿。
精致的眉眼微皱。
这幅画太乖了，不符合她，破坏摧残才是她的特点。
她刚准备再动笔添些什么邪恶变态的事物进去，就被楼下一道刺耳的争吵声惊到。
她烦闷抿唇。
“啪嗒”一声，画笔砸向幕布。几滴染料溅出。
算了，不画了，没心情。
楼下的声音反而越来越高。“肆哥，如烟姐变心了，跟一个叫什么迟寂的人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跟谁跑了。”
“迟寂。”何东又重复了一遍。
“吃鸡。什么垃圾名字。就这么个玩意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
何东“……。”
夜倾在二楼走廊不知道看了多久。对自己这个便宜亲弟弟，她心肝冷。并没有多大感受。只是无聊抱着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知道吗？肆哥，关键那个柳如烟竟然在外面放出狠话，说你配不上她，还说……。”
“说什么？告诉老子。”夜肆追问，不羁放荡的红毛在璀璨夺目的客厅灯光映射下，还挺亮眼。
“说你是只有钱，但脑袋空空的中二少年。说除了她，没人看的上你。”
“我艹她妈，这该死的柳如烟，老子弄死她。”
楼下两人生龙活虎的对话，就连一向情绪不正常的夜倾都被逗笑了。
女孩悦耳动听的笑声如山间淳淳的泉水，沁人。
何东愣住了，准确来说是看呆了。
没什么文化的他，只能说出两个字。
仙女。
“肆哥，我看到仙女姐姐了。好漂亮，我心动了。你快扶住我。我要死了。”
夜肆抬脚就踢，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滚远点，这是老子姐，你要敢动什么肮脏念头我就让我爸将你的根给割了。”
何东“……。”
一听，何东安分了，夜家大小姐他属实没胆。
也不够格。
“肆肆，被绿了。”她边说边从二楼下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夜肆“……。”
被别人嘲笑没什么，被亲姐嘲笑才是最致命的。
夜肆大手一挥。咒骂几句，骂柳如烟，连带着迟寂都咒骂几句。
“老子一定要让这个柳如烟看看，她是老子身边最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