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包间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难吃?
这一大桌菜别说找个难吃的了,就算找一个口味一般般的都找不到吧?
吴厂长闻言瞪了自已下属一眼:“你怎么回事?”
“谁说这冬瓜炒糊了?这冬瓜太.......呸呸呸,确实炒糊了。”
吴厂长亲自尝了一口,嚼了没两下便立马吐了出来。
如果是搁在平时,可能吃到炒糊的菜,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今天不一样呀,今天吃的可都是绝顶美味的菜,这差距无异于一桌山珍海味里多了来一盘齁咸的咸菜疙瘩。
这谁受得了啊!
杨厂长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
菜炒糊了?
不可能啊,陈钧可是三级炊事员的厨艺,闭着眼睛都不可能把菜炒糊。
这刘岚,该不会把刘师傅和李师傅炒的菜端上来了吧?
心里虽然很是疑惑,但杨厂长还是干笑了几声,直接把那一份冬瓜扯了下来:“这盘菜可能是上错了,咱们吃其他的菜吧。”
吴厂长闻言也没过多的计较,拿起筷子开始消灭其他三份大锅菜。
满满一桌子招待再加三份满满当当的大锅菜,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给吃顶了。
吴厂长他们撑得难受,在包厢里歇了半个小时便直接告辞离开了。
走之前,机械厂的人态度明显好了不少,吴厂长更是表示过阵子还要来。
杨厂长也很大方的让机械厂厨师来学习,轧钢厂免费给他们做培训,但吴厂长压根就没接话。
等送走他们,杨厂长返回包间,亲自拿着那盘冬瓜朝着后厨走去。
今天如果不是这份冬瓜,今天的招待可以说达到完美了。
“砰!”
杨厂长直接把盘子摔在了桌子上,没好气的质问道:“刘岚,这到底怎么回事?”
“厂长,怎么了?”刘岚被杨厂长气势汹汹的态度吓了一跳。
“我不是让你盛一号食堂的大锅菜吗?这冬瓜是刘师傅还是李师傅做的?都炒糊了!”杨厂长厉声质问道。
说完,杨厂长在后厨扫了一圈,发现后厨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劲。
原本这个时候,后厨应该开始打扫卫生了。
可现在刘岚他们却围在一个大盆前议论着什么,陈钧不知道去哪里,傻柱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厂长,这冬瓜确实是咱们一号食堂的。”刘岚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但不是陈主任炒的,是何雨柱何师傅炒的。”
说完,刘岚便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大盆。
这盆是是食堂用来盛菜的,平时会被工人们抢的只剩下菜汤,甚至有的菜汤也会被工人们要走,他们拿来泡馒头吃。
可今天的大盆里,却有大半盆的冬瓜没有卖出去。
“陈主任让何师傅先适应适应后厨,然后在上灶炒菜,可何师傅觉得陈主任在羞辱他,非得炒一锅冬瓜给陈主任瞧瞧,陈主任不答应,他就把您的秘书请来了。”
刘岚指着盆里的剩菜继续说道:“结果就是何师傅把冬瓜炒糊了,陈主任说了他两句,何师傅就跟陈主任吵了起来.......”
听完刘岚的解释,杨厂长突然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
这事他是知道的,但当时着急去接机械厂的人,他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手安排秘书来处理这件事。
何雨柱嘛,何大清的亲儿子,不仅从小跟着何大清做饭,还去丰登楼进修了厨艺,按理说问题不大。
可谁曾想,进厂的第一天,他就翻车了呀!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管这事,让他老老实实听陈钧安排。
“何雨柱,这到底怎么回事?”杨厂长皱眉问道。
他现在怀疑何雨柱压根就不会炒菜,进厂顶班也纯属是混工龄的。
你混工龄也就罢了,从学徒,杂工做起呀,偏偏要当炒菜师傅。
现在好了,炒出来的冬瓜没人吃,只能拉去喂猪了,损失的是厂里的财产。
“我......我第一次用那么大的锅,没把握好火候。”傻柱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上班前,他还想着拉拢李师傅和刘师傅,架空陈钧这个食堂副主任。
可没想到进厂第一天就丢了大人,不仅被后厨的人看不起,更是被一群工人问候了家里人。
要不是陈钧出面,免费给他们换了菜,自已怕不是会激动的工人们追着打。
想到这,傻柱突然有些后怕。
他发现自已严重低估了轧钢厂的这些个工人,到了开饭的时间,便一个个跟饿了几天的流浪汉一样,看到食堂里的菜就两眼放光。
可如果让他们吃的不满意,当场就要掀桌子。
大锅菜嘛,要求这么高干什么?
能吃不就得了。
“哎,你以后在后厨,老老实实听陈主任安排吧,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等熟悉了后厨的工作,再上灶炒菜。”
念在傻柱是第一天进厂,杨厂长也没过多的追责,但心里却对他有些失望。
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何大清的儿子看着那么的不靠谱啊。
“那个,厂长我做大锅菜不在行,但我做小炒在行,要不以后厂里的招待交给我吧,我保准让您满意。”傻柱还想挣扎一下。
毕竟上午的时候他把狠话放出去了,做不好就去养猪。
万一陈钧真让他去养猪,这可咋整?
“你还想做招待?”杨厂长被傻柱的话气乐了。
大锅菜都做不好,杨厂长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傻柱。
不然,损失的可就不止是冬瓜了。
“胡闹,听陈主任安排,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陈主任很负责的。”
说完,杨厂长便转身出了后厨,朝着陈钧的办公室走去。
果不其然,陈钧真的在办公室里休息。
杨厂长也能理解,毕竟陈钧上午炒了大锅菜,还做了招待宴。
“陈钧呀,今天的招待做的非常棒,把机械厂的那些人都给震到了,走之前也没再提那些高级工的事情。”
陈钧点点头,给杨厂长倒了杯热水:“应该的,我是轧钢厂的一份子,理应给厂里面做贡献。”
杨厂长闻言咧嘴笑了笑,不错不错,陈钧年纪轻轻却不居功自傲,比何雨柱稳重多了呀。
“对了,机械厂那边虽然没什么意见了,但过阵子可能会派人来咱们厂,到时候需要可能要麻烦你指点一下。”
“指点?”
陈钧闻言一愣,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