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战矛轰隆隆作响。
其音如雷，其势撼天！
混沌寰宇炸裂，亿万星辰沉沦。
时空倒转，岁月逆流！
一幕幕，都恐怖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
纵然远隔亿万里，只是感受着混沌战矛外泄的丝丝气息，都让众生肝胆欲裂，遍体生寒。
“天，这就是圣人级的大战么？”
“这种威势，比当初的天地量劫，还要恐怖千万倍。”
“难道，我等又要再经历一次天翻地覆的灭世浩劫么？”
这是众生第一次见识到圣人级战力倾泻而出。
在那种伟力席卷之下，亿亿万生灵，都显得渺小如尘埃，如同蚍蜉一般。
他们毫不怀疑，此等大战若是爆发在洪荒天地，那么整座天地都难以承受，必然会随之崩裂。
也难怪如三清等人成圣之后，便不再参与世间争斗。
这种级别的力量，太可怕了。
场中！
老子在看到那杆混沌战矛爆刺而来的一瞬间，也是心中狂跳。
“不可力敌！”
他的心中，猛地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趋利避害，审时度势，早已成为圣人的本能。
那一杆战矛并非实质，但其上流转的任何一丝气息，都达到了让老子心惊肉跳的地步。
若是强行撄其锋芒，即使有圣人修为傍身，老子也不敢保证能够安然无恙。
他反应也是极快。
“太极图！”
“天地玄黄玲珑塔！”
接连两道爆喝，两大灵宝同时高悬头顶之上。
前者凝聚太极圣图，黑白两种气息流转，隔绝时空。
天地玄黄玲珑塔则爆绽仙光，玄黄二气流转，功德玄光笼罩，坚不可摧，万法不侵。
老子面色凝重，眼下只希望这两大灵宝加持之下，能够挡住那一杆混沌战矛。
但看着老子此举，那一道霸绝万古的身影，却只是嗤笑一声。
“蚍蜉撼树！”
“就凭这些，也敢在本座面前显威？”
“破！”
话音落下。
混沌战矛也终于悍然落下，硬刚太极图与天地玄黄玲珑塔两大灵宝。
锵
轰隆隆
一时间，或是金铁交鸣之声，或是沉雷滚滚之声，响成一片，绵延不绝。
入目之中，电光四溅，劫光蔓延亿亿万里。
场中的一切，都被杀伐道光彻底淹没了，让人不能直视。
唯有置身场中的老子，瞳孔骤缩，惊骇欲绝！
灵宝碰撞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太极图轰然一颤，随即猛地倒飞出去，阴阳道图寸寸碎裂，荡然无存。
天地玄黄玲珑塔也是同样，漫天的玄黄二气被搅得一片混沌。
一件开天至宝，一件功德至宝，在那杆混沌战矛的身为之下，竟然连一招都扛不过，纷纷失去光辉，倒飞回了老子的手中。
“嘶”
老子的表情，如同见鬼一般。
但来不及多想，混沌战矛一击崩灭两大灵宝，去势丝毫不减，又朝着老子而来。
这一击，要洞穿老子的身躯，让他为截取奖励之举，付出血的代价。
老子心中炸裂，极为果断的转身便逃。
那混沌战矛，根本没有硬撼的可能性。
老子的速度已是不慢，转瞬之间便遁出亿万里。
然而，混沌战矛速度更快，直接无视虚空阻隔，一念而至，崩碎了无尽寰宇。
嗤
还不等众生反应过来，一道血肉破碎的声音响彻。
只见混沌战矛化作一道迅疾的流光，自老子背后刺入，又从其胸前穿出。
这一击，势不可挡的洞穿了老子的道体。
什么圣人道体，什么气运庇护，此时都显得脆弱万分，不堪一击。
大片大片的血雨洒落虚空之中，引得天道阵阵轰鸣，似是悲鸣一般。
老子的身形，也骤然凝固，停滞在了原地。
这一击，不仅是杀爆了他的肉身，更以摧枯拉朽之力，一举崩灭了老子的道基。
法则湮灭，秩序不存！
原本浩瀚如渊的法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着。
某一刻，老子整个人，都被混沌级别的伟力轰然绞杀，爆碎于寰宇之中。
寂静！
天地之间，陡然陷入了一番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亲眼目睹，但众生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怔怔失神，楞在原地。
这是何等壮观的一幕。
他们竟然亲眼目睹了一位圣人的陨落？
圣人难道也会身死道消么？
这座天地之中，自从有了“圣人”这个概念，便是无敌于世，盖压万古的代名词。
每一位圣人，都是肉身堪比至宝，神念动荡天地的存在。
哪怕是轻微受伤，众生都是不曾得见，也不敢想象的。
更何况，今日，老子是真正的血洒宇宙，完全陨灭了。
这一幕，太魔幻了，让众生觉得如在梦中，极不真实。
紫霄宫外，诸圣齐齐变色。
“老子师兄陨落了？”
女娲惊骇的喃喃自语道，绝美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元始通天沉默，悲怆万分，目眦欲裂。
接引准提胆寒，双股战战，不露痕迹的退后几步，躲在了鸿钧道祖身后。
这一战，不仅击溃了老子的防御，也击溃了诸圣的威严。
就在此时，鸿钧突然开口了。
“不必惊慌，圣人不会陨落！”
“老子可借天道虚空中的一缕神念，重现世间。”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说。
下一刻，天道虚空轰鸣，显露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之中，一枚圣人道果熠熠生辉，玄而又玄。
那正是属于老子的道果。
此刻，道果沉浮，垂落下一道道圣洁的光华。
也就在那种光华之中，一道身影逐渐凝聚、成型。
此人不是老子，又是何人？
只是，重生之后的老子，面色苍白，气息萎靡，就连境界也有些起伏不定。
显然，这种重生，也是需要承受代价的。
见状，女娲等人面色一凛，惊喜莫名。
果然！
鸿钧道祖所言不虚。
天道不死，圣人不灭，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先前圣人喋血的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人心。
诸圣心中，也只剩下了那一杆破碎诸天，震荡寰宇的战矛了。
倒是忘记了成圣之后，道果寄托天道虚空之中，这才是他们不死不灭的真正底牌。
至此，诸圣心中才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