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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不必了
    初九不能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虎头蹭了蹭时倾意的脸颊。

    战争一触即发,而胡迪尔也成功到达了后城门。

    他不是那种啰嗦的人,他命手下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巨木,开始撞击后城门。

    “胡迪尔。”

    朱志的声音突然响起。

    胡迪尔一听,暗道一声不妙。他向城门上面看去,朱志正身着铠甲,威严地站在城门上。

    与朱志打交道多年,胡迪尔知道,朱志能出现在这里,定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杀!”

    反正现在也没有了退路,胡迪尔索性破釜沉舟。

    鲜红的血液染透了天空,太阳冉冉升起。

    在鏖战了两个时辰以后,俺答人已经四散逃命了。

    胡迪尔身上中了一箭,他在身边亲信的护送下,好不容易逃回俺答的大本营。

    “怎么样?”

    时倾意一直没敢睡,睁眼到早晨。直到看到裴亦寒“完好无损”地回来,才松了口气。

    “守住了,俺答人溃败,”

    裴亦寒哑着嗓子说道。

    时倾意起身为裴亦寒打沐浴用的热水。

    “这只是一次再小不过的试探了。”裴亦寒闭着眼睛,靠在桶边。

    时倾意轻轻“嗯”了一声,用帕子擦拭裴亦寒的背部。

    “昨夜无人再来吧。”

    裴亦寒问道。

    “没有。”时倾意摇摇头,“我和初九等了一夜,并没有人来。”

    裴亦寒没再说话,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原来打仗这么累,时倾意想道。

    以前定远侯对她说在边关打仗的那些事时,她都是当故事来听。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时倾意也感受到了在边关的百姓的惶恐。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打仗,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死。

    这种绝望的惶恐,让人愈发难受。

    俺答王听说胡迪尔带着兵去攻城,不仅失败了还中了一箭,气得直冲冲地来到胡迪尔的营帐。

    “你就这么想找死?”

    俺答王拉开营帐的门,道,

    胡迪尔正躺在床上,因为肩上的箭伤疼得龇牙咧嘴的。

    “父王从来没试过从后门攻城,我只不过是去试试。”胡迪尔不服地仰着头。

    “结果呢。”

    俺答王厉声道。

    胡迪尔偏过头去,不说话。

    若没有裴亦寒,他攻城说不定真的能成功。

    他把所有的精锐兵力都放在了后城门。

    只要赶在援兵到达之前将城门破开,那么就可以和正面攻城门的部队里应外合,把朱志他们围在城里。

    可恰恰是裴亦寒的安排,在后城门安排了精锐部队,这才让胡迪尔扑了个空。

    “你就在这里养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俺答王撂下这么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俺答安静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足够快马赶到京城。

    皇帝知道裴亦寒打了胜仗,自然高兴。

    “那甄将军表现如何。”

    皇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这可让送信的人犯了难。

    他总不能直接对皇帝说,甄将军因为睡得太死没起来,所以就没参加战事吧。

    甄有道可是保持朝政的重臣,恐怕这话他前脚刚说出来,后脚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含糊了几句,这送信的人才提着胆子出了宫。

    皇帝暂时不知道甄寿的表现,可甄有道知道。

    他给甄寿安排的家仆,将甄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甄有道。

    “真是难成大器。”甄有道气地将信撕碎,扔在地上。

    “老爷,这怎么又这么大火气。”甄夫人在一旁捡起那些碎纸片。

    甄寿是甄夫人所生,甄有道一时把气都撒在了甄夫人的身上。

    “贱妇!”

    “若不是你平常对寿儿多有溺爱,他怎么会变成这么不成器的样子。”

    甄有道全然忘了是谁更溺爱甄寿。

    甄夫人坐在椅子上哭,却又不敢哭太大声,只能小声抽泣。

    “哼!”

    甄有道气撒够了,起身给甄寿写信。

    边关。

    甄寿知道因为自己没起来,所以错过了一场战事。

    但他毫不愧疚,反而有些庆幸。

    虽说这一仗是他们赢的,可伤亡也多。

    甚至连朱志的副将,都不小心被砍伤了肩膀。

    秉持着参战就会有机会受伤而不参战就一定不会受伤的想法,甄寿抱着身边的美姬,庆幸自己没有去参与战事。

    朱志等其他将领因为等级不够,况且也不想得罪甄有道的缘故,只能将这股气咽回肚子里。

    可裴亦寒则是直接去找甄寿。

    “你可知错?”

    裴亦寒开门见山,一点儿不拖沓。

    甄寿梗着脑袋,一脸不服气,“末将有什么错?”

    “昨夜为什么不参战?”裴亦寒冷声问道。

    甄寿满不在乎地道:“只是睡迷糊了,殿下莫言责怪。”

    裴亦寒彻底被甄寿气到了。

    若是所有将士都是这个态度,那么这城也不用守了,直接拱手让人比较好。

    “这不是儿戏,孤罚你去给将士们做三日的饭菜。”裴亦寒说罢,也不等甄寿的反应,径直离开。

    裴亦寒刚走,甄寿就把桌子掀了。

    他一脸阴鸷地盯着裴亦寒离去的方向。

    不就是没去打仗,竟然还要罚他。

    甄寿心里对裴亦寒的怨气越来越重。

    裴亦寒罚甄寿这事,也算是平了大部分人的军心。

    毕竟大家都不一样甄寿只需要躺着就能领军功。

    甄寿给城里的将士做了三天的饭,累得手都出了茧子。

    他内心暗暗记下裴亦寒这次的事,发誓以后定要报仇。

    “你手里的粥快要撒出来了。”

    裴亦寒作为太子,为了能和将士们打成一片,没有开小厨房,而是和将士们吃同样的饭食。

    时倾意来拿她和裴亦寒以及影三的份额时,就看到甄寿不知道在想什么,打粥的勺子都歪了,里面的粥就快要洒在地上了。

    听到是时倾意的声音,甄寿眼睛一亮。

    “是你。”

    时倾意皱眉,“我来领份额。”

    “有的有的。”

    甄寿屁颠屁颠地把份额打好,放在时倾意手上。

    “对了,那糖好吃吗?”

    甄寿见时倾意要走,赶忙想了个话题,想把时倾意留下。

    “还好。”

    时倾意回道。

    “你若是喜欢,我给你买。”甄寿道。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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