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想。
反正陈述非常嗨皮。
这一趟,他不光收了钱,还没有付出任何成本。
甚至就连体验后的感言都外包出去了。
啧啧啧。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陈述这么会薅羊毛的人啊!
天啊,我真是天才。
陈述恨不得原地给自己鼓掌。
“你咋想的啊?”
大巴车上。
王志文凑到陈述身边,忍不住说道:“你还真的想被苏总开除啊?”
明眼人一看,陈述带来的那四个人就不可能是他的长辈。
偏偏苏晴晚愣是没有发作。
难道是准备秋后算账?
那陈述可就危险了!
“没有啊。”
陈述满脸无辜,一口咬死道:“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啊!”
金主爸爸妈妈金主爷爷奶奶。
没毛病啊!
逻辑通。
王志文无语了:“你小子是真不要脸啊。”
陈述接受得心安理得,要脸干啥,要脸能有钱拿吗?
这三天没办法干活薅羊毛,这都是苏晴晚欠他的。
他只是以一种另外的方式弥补了自己而已。
没毛病!
看着陈述微微放倒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王志文直接撇了撇嘴。
别看陈述嬉皮笑脸的跟他很好似的,可是他总感觉没能走进陈述的内心。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他感觉陈述对所有人都是抗拒的。
这种抗拒并不明显,但是只要有人想要靠近他,陈述就会不动声色地后退,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是陈述真的要是因为作死而被苏晴晚开除,王志文肯定是不舍得的,毕竟正常的同事是职场里的宝藏,会薅羊毛的陈述更是宝藏中的宝藏。
王志文又看了一眼陈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墨镜,显得整个人又神秘又冷酷。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再看看车窗上自己的倒影:
“很嫉妒!”
“md,长得这么nb,卧槽!”
说完。
王志文直接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所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车窗的倒影上不只是有他的面容,还有和他们只隔了一道窄窄过道的苏晴晚。
只有在陈述闭上眼睛的情况下,她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很奇怪。
所有人都在跟她说,陈述看到她如今的成就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死乞白赖的倒贴。
可是陈述却不是这样的,他总是在逃,逃避她的安排,逃避她的视线,也逃避她。
哪怕她是陈述的上司,安排一场又一场团建,似乎是主导者。
可是苏晴晚自己知道。
不是的。
看似无可奈何被迫参加的陈述,只不过是配合着她完成一场又一场。
如果陈述掀桌子要走。
苏晴晚没有任何的身份、没有任何的方法留下陈述。
就如同。
之前的那一次不告而别。
但是没关系。
只要他还愿意配合。
一切就都有机会。
这一次。
而这一次。
不择手段的人,会是她。
……
……
度假养老小镇并不远。
从公司楼下出发,不过三个小时的路程。
一下车。
清新新鲜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洗刷掉了这一路来的疲惫。
乘坐着接驳车,工作人员将他们一一带领到小镇的休息区。
一栋栋精致小巧的小木屋。
巧夺天工。
仿佛嵌入了大自然里一般。
木屋和木屋之间间隔很远,绝对不会互相打扰。
静谧、安宁。
牛马在这里睡一个晚上,感觉身上的班味儿都褪去了。
这个度假村一旦开业,绝对会受到不少人的追捧。
陈述不由得问道:
“这一晚上多少钱?”
工作人员礼貌介绍道:
“目前木屋的定价是两千八、五千八、八千八一晚。”
“当然我们还有平层套件,价格会稍微低一些。”
“不过,每一种房型都是一个月起订。”
一个月起订。
哪怕是算三十天。
最便宜的两千八,那也就是……
擦。
陈述直接破防了。
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跑来跑去)谁啊(仰天长啸)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富二代人生(揪住衣领)说啊是不是你(狠狠盯住)什么?不是你?(十分不解)那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是谁啊?(继续奔跑)站住一定是你!(猛烈追击)啊(突然摔倒)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富二代人生(捂脸搓头)快说是谁(扭曲爬行)……
等等——
陈述猛地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给钱给少了!
亏了!
亏大发了啊。
谁知道苏晴晚开发的竟然是高端度假养老小镇啊。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摁铃呼叫我们。”
“我们的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工作人员温和微笑着,提醒道:
“下午咱们组织了游湖划船的活动。”
“您休息好了,可以让我们的接驳车接您到活动区域参加。”
陈述点了点头。
斜了眼他兴奋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显然也是觉得赚到了,兴冲冲地在小木屋里摸来摸去,活像是返祖的猩猩。
咳。
这么诋毁自己的客户似乎不太好。
陈述毫无良心的想,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就是不改。
小木屋两层。
楼上楼下一共五个房间。
足够祖孙三代人居住。
陈述选了个楼下的房间,他决定这几天就在房间里苟着,打定主意不出门。
不过他总是忘记一句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苏晴晚。
陈述下意识关上大门。
做梦。
这一定是做梦。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苏晴晚出现在门口了呢。
见陈述就要把门关上。
苏晴晚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放在了门框上。
陈述一愣。
赶忙收回动作。
下意识抓住她的手,翻来覆去的查看:
“夹到手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看到我关门还要伸手。”
苏晴晚仰着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紧张和急切。
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她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心疼自己的青年。
她眼前顿时一热,嗓子有点发酸:
“没、没有。”
“……”
草草草!
陈述一阵尖锐的爆鸣。
他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抓住了苏晴晚的小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苏晴晚从小到大除了写作业还需要收拾卫生做饭,甚至还去捡过废品,小手糙得根本没法摸,到了冬天甚至还会有冻疮。
但是现在。
摸起来却是又滑又嫩,保养得非常漂亮。
都说手是女人第二张脸。
苏晴晚果然没枉费他以前买了那么多的大牌护手霜。
这样滑溜溜白嫩嫩的,才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手。
陈述没忍住又多摸了两下。
然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直接撒开。
“我、那个,嗯……”
他嘴巴一秃噜:“我说我这是看手相呢,你信不?”
苏晴晚:“???”
你喝假酒了?
陈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就知道今天不宜出门!
连开门都不行!
苏晴晚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反客为主,举起手放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提醒道:
“你摸了我的手。”
陈述:“……”
给我个台阶下。
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
最后还是陈述败下阵来。
像是曾经的每一次一样。
他也举起自己的手,嬉皮笑脸道:
“咋啦?”
“你有本事你也摸回去呗。”
苏晴晚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幽幽道: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