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深深一鞠躬。
夜幕降临,杨轩独坐在书房,手中把玩着那枚令牌,心中波澜起伏。
“县丞大人,这盘棋,我已布下最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就看你怎么走了。”
县丞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将四周书架的阴影拉得老长,平添了几分压抑。
县丞坐在紫檀木椅上,面容阴郁,眼神闪烁不定,似是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主簿与师爷分列两侧,面露紧张之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县丞大人,杨轩此举实属大胆妄为,不仅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还让暗河帮损失惨重。”
主簿低声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是啊,大人,杨轩此人显然不简单,如今掌握了令牌,更不好对付了。”
师爷接茬,眉头紧锁。
县丞揉了揉太阳穴,面色铁青。
“杨轩,本以为只是一介书生,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棘手。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被动下去。”
“可大人,如今证据确凿,一旦此事张扬出去,怕是对您的名声不利啊。”主簿提醒道,言语间充满了忧虑。
“名声?”县丞冷笑道。
“在权力面前,区区名声何足挂齿。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消除隐患,确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大人说得是。”师爷点头附和。
“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杨轩已得县令信任,直接对他下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县丞目光幽深,似乎在思考一个周密的计划。
“直接动他确实不妥,我们需要更巧妙的方法。这样,我们不如……”
他突然压低声音,三人的谈话变得更为私密,即便有外人在旁,也难辨其言。
只隐约听见县丞提到“反间计”、“内应”以及“嫁祸于人”等策略,气氛愈发诡谲。
“……只要我们能够诱导杨轩与县令产生误会,甚至让他背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便能一石二鸟,既除去了心头大患,又能继续我们的布局。”
县丞缓缓道,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主簿和师爷听后,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仍有些顾虑,但在权势的诱惑下,还是点头表示了赞同。
“但是,我们怎样才能让县令对杨轩产生怀疑呢?”
师爷皱眉问道,显然对如何执行这一计谋感到头疼。
“人心,总是容易被蒙蔽。”县丞意味深长地说道。
“尤其是在关键时刻,一点点的误导,便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我们可以利用他最关心的——百姓的安危。”
“具体怎么做,大人?”主簿迫切想知道详情。
县丞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近日,我会安排一连串的事件,看似与暗河帮无关,但实际上都是为了给杨轩栽赃。”
“同时,我们会暗中操纵,使这些事件看起来都与杨轩有关联,特别是县令最关心的民生问题。”
“比如……制造粮食短缺,或是疫病流行,然后在关键证据中留下指向杨轩的线索。”
师爷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不错,而且,我们还需要在县令身边安插耳目,适时地‘无意’透露一些关于杨轩的小道消息,让疑惑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
县丞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算计好的棋子,缓缓落下。
“大人高见,我等即刻着手准备。”
主簿与师爷对视一眼,眼中的光芒表明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县丞的用意。
“做得干净些,不能留任何痕迹。”
县丞叮嘱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夜已深,三人商讨的声音渐渐低沉,直至消失。
烛火摇曳中,县丞的面容显得格外阴沉,似乎正有无数毒计在他的心中翻涌。
“杨轩,这盘棋,我要让你知道,即使你机关算尽,也敌不过权力的暗流。”
县丞喃喃自语,最后一句话如匕首一般锋利,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钦差李大人的走进,如同一道凌厉的春雷,轰然打破了县府长久以来的宁静。
午后的阳光从雕花窗棂斜照而入,将大堂内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却无法驱散那股隐隐约约的寒意。
李大人身着绣有金龙的官袍,威严端坐于正中,那双锐利的眼眸扫过堂下跪着的县丞,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
县令则立于李大人一侧,脸上挂着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下属背叛的痛心,也有对即将到来风暴的忐忑。
“县丞大人,你可知罪?”李大人声音虽轻,却如同巨石投湖,激起层层涟漪。
县丞微微抬头,强作镇定。
“钦差大人,微臣冤枉,此供词分明是栽赃陷害,卑职与暗河帮素无瓜葛,何来勾结之谈?”
“哦?既然你说这是诬陷,那你能否解释,为何在杨轩查案期间,诸多证据都指向你的府邸?”
“还有,为何杨轩在取得关键令牌之后,你们就开始了一系列针对他的布局?”
李大人话锋犀利,直指要害。
“这…这只是巧合,我与杨轩确有政见不合,但绝非因此便勾结匪类!”
县丞额头上已渗出细汗,声音中难掩慌乱。
这时,一直沉默的县令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县丞大人,本官念在多年同僚的情分上,希望你能坦白从宽。若真是一场误会,朝廷自会还你清白。”
县丞看向县令,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咬牙坚持。
“大人明鉴,下官对天发誓,绝无私通匪类之事!望大人详查,还我清白!”
李大人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县丞。
“详查自然是要的,但在此期间,你必须先被暂时关押,以免影响调查。师爷,带县丞下去,好生照顾。”
“慢着!”县丞猛然起身,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李大人,您可曾想过,这一切可能只是他人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将我排除,好让他们的计划畅通无阻!”
“是吗?那我倒要听听,这个‘他人’是谁?又有什么动机?”
李大人不怒自威,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