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在得知县丞可能说服郡主改变主意后,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仅凭黄泥村之力,难以抵挡即将到来的风暴。
思虑再三,他决定求助于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张远。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青石小径上,杨轩快步走向张远府邸。
门扉轻启,一位管家模样打扮的人迎了出来。
“请问是杨轩公子吗?我家老爷正在书房等候。”
管家引路,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了一间幽静的书房。
张远正伏案阅读,听到脚步声,抬头微笑。
“杨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副会长过誉了,此行唐突拜访,实属事出紧急。”
两人相互寒暄后,杨轩直入主题,将黄泥村面临的危机细细道来。
他的语气中既有焦虑,也不乏坚定。
“张副会长,黄泥村百姓勤劳朴实,若是横征暴敛,随意加征赋税,恐怕会激起民愤,造成不测。”
“我恳请您,能否帮我们向李牧云御史说情,让郡主收回成命?”
上次便是张远向李牧云求情,才让郡城没有发兵。
张远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深知,介入此类事务风险重重,但看着杨轩恳切的眼神,心中终究是软了下来。
“杨轩,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我一人之力有限。此事若要成功,还需李御史点头。你准备如何说服他?”
“若能让张副会长引荐,我愿意将黄泥村特产,以及一些银两,药方,作为薄礼献上。只求李御史能公正裁断。”
张远闻言,轻叹一声。
“杨轩,世事复杂,非钱财所能轻易解决。但你既如此坚持,我便尽力一试。”
次日清晨,张远携带着杨轩所赠的礼盒,来到了监察御史李牧云的府邸。
李牧云闻名遐迩,素有清正廉洁之称,张远心中也不免忐忑。
踏入书房,李牧云正襟危坐,一派严肃之气。
“张兄今日来访,有何要事?”
张远拱手行礼,开门见山。
“李兄,今日登门实为一事相求,与黄泥村的赋税有关。”
李牧云神色微动。
“黄泥村?我略有耳闻,此地近年来确有崛起之势,上次你也是为黄泥村的事情而来。不知这次,张兄所为何来?”
“李兄英明。黄泥村百姓勤劳,赋税问题却引起了些风波。”
“县丞意图加重其赋税,村民苦不堪言。我受黄泥村代表杨轩所托,恳请李兄能从中调停。”
张远边说边轻轻将礼盒推至李牧云面前。
“些许薄礼,聊表心意。”
李牧云并未立即打开,而是凝视张远,眼中精光闪烁。
“张兄,我知你为人,此事若非关乎民生,你不会轻易开口。但本官行事,自有原则。”
张远坦然对视。
“李兄放心,我与杨轩皆是出于正义,绝无丝毫私欲。只愿黄泥村百姓能免遭无妄之灾。”
李牧云长叹一口气,终是打开了礼盒,看到其中的名茶与银两,眉头微皱。
“张兄,你这是逼我犯错啊。”
“非也,李兄。这不仅是黄泥村百姓的心意,更是我对李兄公正无私的信任。我相信,即便没有这些,李兄也会为民请命。”
李牧云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张兄,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会去查实情况,若真如你所说,自然会据理力争。”
“多谢李兄!黄泥村百姓的安危,就仰仗李兄了。”
李牧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赞许。
“张兄,你的情义我记下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夜色中,杨轩接到张远的消息,心情略显振奋。
“张副会长,李御史怎么说?”
“李御史答应会调查此事,若情况属实,他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杨轩,你要做好两手准备,官场风云变幻莫测。”
杨轩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毅。
“张副会长放心,黄泥村的未来,我们会自己守护。但这次,真的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客气,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黄泥村还需要你们自己守护。好自为之,杨轩。”
“一定。张副会长。”
回到家后,秦羽瑶一反常态的坐在杨轩面前。
“你跟郡城有联系了?”
上次,帝京来人,已经让秦羽瑶紧张万分,生怕被人认出来。
“嗯,我们虽然是赚了钱,但也不能横征暴敛!”
杨轩叹了口气:“官场的风云变幻莫测,水太深!”
“若非必要,我不愿意涉足其中!”
但是没办法,总有人在推着他前进。
“杨轩,你就从不好奇我的身份么?”
烛光下,秦羽瑶的脸庞更加美丽动人。
一颦一笑都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杨轩轻笑一声:“你是我妻子,起码现在是!至于你之前的身份,和我无关!”
“不管你之前是谁,现在你都是我的妻子!”
秦羽瑶微微低下头,脸颊旁泛起一丝红晕。
监察御史李牧云在几日的详尽调查后,终于掌握了黄泥村的真实状况。
一日,天边刚露鱼肚白,李牧云身着朝服,步入郡主府邸,请求面见。
“李御史大清早造访,必有要事。”
郡主在偏厅接见,言语间含着几分好奇与不悦。
李牧云行礼毕,直入主题。
“郡主,关于黄泥村赋税调整一事,微臣有些见解,希望能与您详谈。”
“哦?李大人有所指教,本郡洗耳恭听。”
“微臣实地考察,发现黄泥村虽略有起色,但村民依旧以耕织为主,生活颇为艰辛。”
“县丞所提议的赋税增加,恐将超出他们承受范围,不仅不利民生,反而可能激起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随意加征赋税,于情于理不合!”
郡主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烦。
“李大人似乎过于忧虑了,本郡不过是希望黄泥村能更‘合理’地贡献于郡府建设。”
“郡主,合理之说并无过错,然则一切政策应以民生为基础。过度剥削,犹如竭泽而渔,终将无鱼可捕。”
“黄泥村的繁荣亦能带动周边,长远来看,利于郡内整体发展。”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