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在慈宁宫等的心急如焚,萧夫人柳氏也是扯着脖子往外看。
一旁的小姑娘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粉色衣衫,头发枯黄,瘦瘦小小的一个。一看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娘亲,凛表哥和公主嫂嫂怎么还不回来?”
柳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按理说这个点儿也该回来了才是,怎的还不见人影?”
这时小太监的传唱声响起:“陛下驾到!”
顾凛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地,给萧太后请安:“儿子给母后问安。”
萧太后赶紧扶起他,“凛儿,快起来。”
柳氏带着萧凝给他行了礼。
萧太后往外看了看,有些狐疑的问,“公主殿下呢?”
“她人已经在凤栖宫了,孤让她先好好休息,晚膳时再来拜见您。”
“公主这般长途跋涉,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萧太后拉着顾凛坐下来,上次在大殿之中远远看着,都没顾得上说一句话,他就带兵去了东岳。
母子二人整整分离八年,她的眼泪滑落。
不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成长,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
顾凛默默的替她擦掉眼泪!
柳氏也热泪盈眶,“如今都苦尽甘来了,孩子才回来,该高兴才是。您怎么还哭了呢!”
顾凛看着萧凝那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心中愧疚。
“凝儿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本该活的肆意潇洒。若不是因为她们那般陷害,怎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萧凝很懂事,甜甜一笑:“凝儿很好,能和爹爹哥哥娘亲在一起,凝儿一点儿也不苦的。”
顾凛想到路知欢肚子里的孩子,对凝儿道:“凝儿真乖,再等几个月凝儿就升了辈分了。”
凝儿不懂,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问。
萧太后好奇,与柳氏对视一眼:“此话怎讲?”
“孤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拜姚贵妃所赐,这一生子嗣艰难。”
他话风一转,“不过,上天垂帘。孤的皇后如今已经有孕五个多月了。”
萧太后惊的都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什么?可是真的?凛儿啊!这事不能开玩笑啊!”
凝儿掰了半天手指,高兴的道:“所以凛表哥说凝儿要长辈分了,是因为凛表哥有孩子了对吗?”
顾凛点点头,提到孩子,整个人温和不少:“凝儿真聪明。”
“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萧太后站起身,想立刻马上就去看看。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莫着急,刚刚陛下不是说了吗?一路上舟车劳顿定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对了,有没有叫太医去把把脉呀?”
萧太后有些回不过神,“对对对,哀家得让御膳房多备一些孕妇爱吃的,能吃的。”
“母后不必这般惦记,一路上都有太医随行。吃的好,住的好。什么事儿也没有。”
凝儿好奇,“凛表哥,你不是在东岳国做质子吗?那皇帝那么好,还把公主嫁给你?”
童言无忌,净问大实话。
顾凛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萧太后从上到下的,好好的看了看自已的儿子,莫不是这小子用这好看的皮囊骗来的?
只是都有孕五个多月了?
她道:“凛儿刚回来,快回去歇歇吧!”她开始赶人了,心中有些不安。胡思乱想了一大堆。
顾凛也正有此意。
“母后与舅母你们聊。”
“晚膳时带皇后来慈宁宫,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萧太后嘱咐道。
出了慈宁宫,顾凛原本温和的表情退的干干净净,只剩一脸漠然。
他要去看看天牢里的姚贵妃和顾迟,他走时吩咐过流风,保证两个人不被饿死即可。
……
天牢内
姚贵妃一身华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手上,脚上,脸上都冻伤了。天气一回暖,就痒的要命。
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抓破了皮,流出了脓水。
死都死不了,被人看的紧紧的。
顾迟在另一个牢房里,他的一条手臂只剩白骨,伤口溃烂发炎后太医们又来救治他。
这种每天提心吊胆,承惊受怕的日子,他真的是过够了。
每天都不住的咒骂顾凛……
顾凛正好从他的牢房经过,直奔姚贵妃那间。
姚贵妃听到有人来了,以为是送饭的,头也没抬。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云锦缎面的黑靴,她的目光上移,看清是顾凛吓的尖叫一声。
立即团抱在一起,吓的瑟瑟发抖。
隔壁牢房的顾迟也恐惧不已,不敢再谩骂。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顾凛:“不知姚贵妃可曾后悔过?这一个多月你过得可还舒心自在?孤现在有时间了,定会好好关照关照你的。”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可姚贵妃明白,他有时间收拾她了。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的摇头。
顾凛摆了摆手,立即有士兵上前将姚贵妃拖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啊,不,不,不,你杀了我吧!让我以死谢罪吧!求你了!”姚贵妃死命的往后挣着,说什么也不想出去。
两名士兵轻而易举的将她像小鸡仔一样提溜起来。
绑在刑具房的架子上,她哭喊,求饶,咒骂。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凛始终勾着嘴角,心情颇好。缓缓拿出刑具。
——蚀骨钉
手掌一般长的铁钉,贴在肌肤上冰冷刺骨。他拿着钉子在姚贵妃的手腕上比划着,突然……
铛。铛。铛。
“啊……。”姚贵妃的惨叫声响起。
“孤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化身为狼,用獠牙和利爪守护自已的领地。孤,没错。”
铛。铛。铛。
“呃……。”
“曾经的善良与纯真,早已被现实的残酷所磨灭。我并非善类,而你,是真的蛇蝎心肠。”
铛。铛。铛。
“怎么样?现在的我,是你亲手造就的报应。遭到反噬的滋味儿,如何?”
每钉一颗钉子,顾凛就说一句话。“真是没用,三颗钉子还没钉完就晕死过去了?”
他慢条斯理的洗了洗手,吩咐道:“把姚贵妃娘娘请回去吧!等得空了,孤会再来的。”
他现在能游刃有余的隐藏自已的情绪了,不能吓到小骗子。
想起路知欢,他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