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走，你衣服换下来，我们缝好再还你。”巧儿娘安抚道。
“呸，缝什么缝，老子这件衣服这么新，你说缝缝就缝缝？”
王二石气急败坏，这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好衣服，专门穿来给刘秀兰看的。
“那你说怎么办？”巧儿问道。
“你让老子撕烂你衣服，要么就赔偿老子一件新衣服。”王二石说道。
“我们赔你一件新衣服。”巧儿娘生怕这丫头说出什么撕衣服的话来，姑娘家家的光天化日衣服被撕开那还能嫁人吗。
“还要这丫头给老子磕三个响头。”王二石看对方长辈这么好说话，立马得寸进尺。
“这......”巧儿娘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欲言又止。
“不愿意？不愿意那就嫁给老子做小妾。虽然干巴了点，但是我不嫌弃。”
王二赖瞥一眼刘秀兰家那扇半开着的门，刚刚老子挡着不给关非要关，现在自己巴巴地开了吧。
王二石流里流气地站着，上下不住地打量巧儿，边扫向那越开越大的门。
门后的刘秀兰听了这话，急忙跑出来求和：“王二，衣服我赔给你，你别跟小丫头置气，原谅她这回吧。”
“正好，你当大房，她当二房，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我，村里本来就欠我一个媳妇。”王二石抱臂说道，不断得寸进尺。
刘秀兰心里一咯噔，什么村里欠他一个媳妇，王二石说的是他去参军前定亲的媳妇，就是她刘秀兰，但是她娘趁着王二石在外多年不归，就把她嫁给了这村里的另外一家。
定亲时礼钱是已经给了的，她娘也早就花完了，她自己也没钱还王二石，所以王二石就说欠他一个媳妇。
刘秀兰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怒骂出声：
“你个二赖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要娶大娶小，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刘秀兰气得口不择言，说完看着瞪眼过来的王二石，又忍不住低声劝道，“有话好好说，这事真不行，这样吧，我赔你两件衣服。”
“好，你赔我两件衣服，今天我先放过你，“王二赖说完转头，”那巧儿给老子磕头认错。”
巧儿娘都急得快哭了，周围围观的村民也劝说王二赖别做这么绝。
王二石却嚷嚷着：“不要你们假好心，你们要是真好心，我爹娘和大哥三妹会死掉吗？都是你们欠我的！”
村里人也一噎，有人忍不住说道：“那是山塌了，大家房屋都塌了，来不及救你们家，谁曾想就这么去了。”
王二石脸上铁青：“村子有两个征兵名额，老子二话不说就去了，可是老子在外面拼命，回来却什么也没有了，我的家人都死绝了，定亲的媳妇也跑了，就是你们欠我的！”
有人接话：“你主动领了名额去打仗，村子里的人都感激，但是这天灾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就是意外，我们是救的晚了点，这也没办法，大家都伤了。”
王二石呸了一声：“说的倒好听，天灾为什么就我家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他王大根也去参军了，为什么他王大根家还好好的。”他指着巧儿娘说道。
巧儿他爹也是去打仗了，不过他们家上次天灾的时候损失的少，不像王二石家，全军覆没。
王二石接着说道：“不磕头也行，那巧儿嫁给老子做妾，老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这是你们欠我的。”
巧儿娘忍不住了，“你家在村尾，还离山这么近，山上泥石滚落下来，我们是救也来不及啊，怎么能怪我们？”
王二石也知道这个事不能全怪村里人，但是不怪村里人他还能怪谁呢？
怪自己傻子一样主动去参军没办法及时救家人吗？怪老天爷吗？怪大哥不警醒吗？怪自己爹娘跑不快吗？怪妹妹跑的慢吗？
他怪来怪去，只能怪村里人，天天村里挨家去蹭饭，尤其是王大根家，同样去参军了，凭什么他家人都健在，而自己家全都没了，老天爷不公平。
王二石梗着脖子道：“要不是你们去说王大根的信到了，我家人那天不会全部都呆在家里等信，这是你们欠老子的！”
又说道：“我不管，刘秀兰给我当大房，王巧儿给我当妾，不然撕了老子衣服这事没完，老子都被看光了。”
村里人都一阵唏嘘，王二石他啥也没有，就在原来倒塌地方重新搭了个茅草棚子，浑浑噩噩地活着。
每天除了混吃混喝啥也不会，哪里有姑娘家愿意嫁他，他娶两个老婆回去，不会是想让两个老婆给他干活养活他吧。
“王二，这事让他们赔你两件衣服就够了，再做就过了。”
“是啊，你这只是外衣破了，里衣还好好的，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不至于就让人家嫁你。”
“是啊，我们村里有些人还打赤膊干活呢，犯不着就嫁娶了。”周围村民七嘴八舌地劝他。
王二石自从回来后，觉得所有人都欠他的，没理都要抢三分，今天有理更是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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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是入伍参加过训练的人，在村里横行霸道，除非碰上块头大的结实的汉子，其他人都奈何不了他。
他在村子里天天混吃混喝，啥也不干，啥也不学，他爹娘去世前留给他的几亩地也被荒废了。
“我不管，明天就嫁过来，正好我们一个村的，走两步路就到了，也不兴什么花轿和彩礼了。”
周围村民：......这王二石家里穷得叮当响，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要是正经人家嫁女哪有这么快的，还有三媒六聘什么的尽管简陋一些办那也得办啊。
巧儿刚刚没有发声，就是想看看这王二石打什么主意，看着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了了。
虽然说家人全军覆没很可怜，但是那也不全是大家的错，平时惯着他蹭吃就算了，今天仗着自己有几分身手，越发得寸进尺了。
她把扁担一举，朝着王二赖胳膊手就抽了过去，迅速在他身上抽了几棍，王二赖再次意识到巧儿丫头的大力，被打的嗷嗷叫的。
巧儿边打边骂：“就你，还娶我？娶我做小妾？”
“那你来啊，你来娶我，我给你把腿打断，天天在家折磨你。”
“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你想被打哪里？”
“打得力度够不够啊？不够疼跟我说，我没使劲呢。”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母猪都跑得比你快。”
“起来啊，你不跑我怎么打，你快起来跑啊，我不会打死你，我留着天天打，月月打，年年打。”
不久后，王二石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又翻不动了，就干脆躺着了。
巧儿扁担戳了戳他腿，“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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