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背面还有字,二河你看看!”这年月,大家对照片还是比较稀奇的,特别是年轻女人的照片。
因此几个民兵也围了过来瞧稀奇。
只有吕清河两眼直勾勾,看着地上躺着的张中堂,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摯愛詩華!”照片背后的字只有四个,而且还是繁体字。张二河努力辨别了一会,才认出来!
“这名字起的真有才气,诗华!啧啧!”张二河感叹着解放前人的名字有才气,有寓意,还好听的不得了!
那像他爹还有自已这辈人的名字,一个个土气的不得了!想他爹,张大石,二叔张爱党,三叔张爱国还好点!
到了他这一辈,起名字干脆摆烂了!什么大河二河小河,什么大湖小湖,再要么就是招娣盼娣来娣的。
总之是土到掉渣,烂到稀碎,没一点特色!
“可不,你那二奶奶当年可是京师来的高材生,据说是当年京师陷落,无奈跑出来!!”
“呀!没看出来,我二爷这么大能耐,居然娶的是京师高材生!啧啧,厉害!”
解放前的京师高材生,那可不是一般家庭能进去的,起码也得是一方巨富,或者政商子弟。
“据说啊,我也是听你爷说的,据说当年你二爷是半道救了那高材生,在山林子里拼命背了一天一夜,才躲过去的!”
“那后来呢,难道我那个二奶伤好了,来了个始乱终弃又回京师啦?”张二河这话一点也没胡编乱造的意思。
前些年知青下乡那会,不管是男女知青,有好多受不了下地的苦,不得已找了当地男女青年结婚。
后来允许知青返城后,不少人抛下乡下伴侣儿女跑路的,那些年也不是啥稀罕事!
所以张二河以为自已那个二奶奶也是如此。穷小子爱上富家千金,危难时刻救下她。
富家千金一时冲动嫁给穷小子,可等过上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生活后,又受不了清苦,最终黯然离去!
返回家中后,遇上了高富帅。为避战乱与高富帅全家搬去阿美莉卡,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胡扯什么!你这脑袋是咋想的,净胡扯!”张爱党啼笑皆非的笑骂了张二河一句!
“当年不是闹小倭瓜么!京师陷落没两年,小倭瓜子就闹到咱这里了!你二奶奶那时候怀着身孕呢,半夜小倭瓜子进村,没跑出来!被小倭瓜子霍霍死了!”
说到这里,张爱党叹了口气道:“咱兴隆乡可是被霍霍了不少人,文河上据说漂了一层人皮筏子呢!”
听张爱党说到这里,几个民兵和张大河一起骂了几句小倭瓜子,骂他们害人不浅!
“你二爷爷当年也被小倭瓜攮了刺刀,不过好运的活下来了!”
“后来伤好了以后,你二爷爷就想参军打倭瓜子!可你大爷爷,哪里舍得自家兄弟上战场,好说歹说的劝住了你二爷!”
“你大爷爷说他反正年龄大点,估计也不好找媳妇了,他去参军给兄弟媳妇报仇!”
张爱党摊了摊手无奈道:“可惜你大爷爷跑错了地方,被光头强裹挟着去了蛙岛!”
“我二爷爷后来也没再找一个!”张大河问道,他觉得嘛,男人咋着也不能光为自已活着,得传宗接代啊!
“没!你二爷爷当年长的俊,咱村不少人给介绍来着,可你二爷爷一个都瞧不上!”张爱党摇了摇头,叹息着为二伯惋惜。
“吃惯了山珍海味,谁还吃得下咸菜窝头啊!”张二河倒是蛮理解二爷爷的感受,就像他自已,前世大鱼大肉不缺,现在吃那些杂粮窝头根本就咽不下去!
解放前的富家千金,又是高材生,营养肯定不缺,气质又好(从相片能看出来)。
所以相貌才华样样都是顶尖。哪里还能看得上土拉吧唧的农村姑娘!
正当几个人感叹二爷爷命运多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吕清河的声音!
几个人是背对着门口说话的,毕竟地上还躺着一位呢。大家虽然不至于害怕,但能避免直视就避免,省得心里膈应!
“呀!二爷爷!您咋起来啦!躺着多舒服,起来干啥!”吕清河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然而,他的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众人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尤其是张二河等人,更是感到一阵恐慌。按照吕傻子的说法,躺在地上的二爷爷竟然自已站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靠,傻子你丫胡说什么,没事回家睡觉去得了!”有人忍不住呵斥道。
毕竟,吕清河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大家对他的言行并不太在意。
但就在这时,刘胡子听到了吕清河的话,他扭过头来,正准备让吕清河离开这里。
毕竟,一个傻子在这里凑热闹,吃饱喝足你不回去干啥!
然而,当刘胡子转过头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惊恐地看着前方,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诈,咋,诈'!”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其他人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张中堂,不知道咋回事竟然站了起来。
借着昏暗的煤油灯看去!
二爷爷眼神呆滞,脸上涨成了青紫色,两只手更是伸的老长,还在胡乱抓着什么!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张二河一直以来都不相信鬼神一说,要是真有鬼神,后世那些赌的嫖的贪的毒的,咋没见几个招报应!
但现在他麻爪了,一个已经死的好好的人,居然站起来搁那里抽起了风,说出去谁敢相信啊!
“诈,诈尸了!!我,我”刘胡子就已经够胆大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领头守灵,可眼前出现的场景,却吓的他头皮发麻!
尿意从脚底板直达天灵盖!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口舌发木,脑门子汗哗哗往下淌!
只有傻了吧唧的吕清河,还笑嘻嘻的看着张中堂,一副要过去把他搀扶着躺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