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村子里渐渐静下来,乔宇就像一只流浪猫,在村子里转悠一会。
乘凉的人渐渐回屋,灯也陆续熄灭。
只有偶尔的狗叫,以及小孩夜啼声,显得乡村更加静寂。
不知不觉,走到夏二愣家门前。
夏二愣家三间破旧瓦房,就在村子中间,他去坐牢,老娘被他姐姐接走,房屋就空下来。
虽然没人住,乔宇也很少来,没了夏二愣,触景生情,心里会堵得慌。
暗淡光线下,大门上挂着锁,并没有锁起来。
推开门,吧嗒,拉了一下拉线开关,屋子里明亮起来。
很久没人住,却很干净。
乔宇倒是听说过,秋玲经常来打扫。
两个人之间,说不上对错,秋玲有点自私,但夏二愣认罚,自愿承担强奸罪名。
按照夏二愣说法,自己勾引侄媳妇,本来就应该被报应。
不后悔。
乔宇却有点为他不值,坐牢一两年无所谓,关键是夏二愣发财已经开始,如果正常发展,一两年后,就是村里少有富户,娶妻生子。
好好的前途,因为腿裆那点事,毁了。
夏二愣的床上也很干净,没床单,席子枕头似乎白天晒过,有一种阳光味道。
乔宇找出蚊香点燃,躺下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里,又和夏二愣在掏鸟窝,下河摸鱼
同样夜幕下。
劳改农场的一片田地内,夏二愣坐在一个木墩上打盹,忽然打了个喷嚏,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面上。
揉了揉鼻子,睡意全无。
四周静寂,天空繁星点点,光线朦胧。
啪。
抬手拍了一个叮在胳膊上的蚊子,站起身,随意在田地里走动起来。
这是劳改农场一片菜园子,也是试验地,种着各种瓜果蔬菜,附近村民会过来偷。
农场就选了几个人轮流值班,夏二愣憨厚,不仅用心,自己还很少偷吃瓜果,被作为首选。
领导很赏识,表扬了好几次,已经申报为他减刑。
快要到了夏末,田野里微风吹过,倒是很凉爽,虫鸣声声,偶尔还有野兔跑过。
这情形,和在风华村没什么两样。
沙沙沙。
一阵轻微的声响,夏二愣立即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凝听,估摸着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野鸡?野狗?野兔?老鼠?
都不是,还有微微喘息声,是人!
夏二愣激灵了一下,估计是有人偷东西。
这片菜地四周都有小水沟,不宽也不深,只能说象征性阻挡一下。
声音从小水沟传来,停顿了一下,人应该已经越过水沟,在听动静。
附近村民也是知道有人值班巡逻的,估计是想钻空子。
夏二愣屏住呼吸,耐心等待。
不能打草惊蛇,抓到贼,农场会记功劳的。
足足十几分钟,对方才行动,从小水沟边一片杂草中露出来。
身形瘦小,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猫着腰,靠近菜地,蹲下,手摸索着,准备摘瓜。
“不许动。”
夏二愣低声吼了一句,同时打开手电照过去。
那人被吓得一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个年轻女人,衣服打着补丁,头发有点枯黄,脸色也偏黄,一双眼睛,大大的,倒是很好看。
“站起来。”
夏二愣摇晃了一下手电。
女人战战兢兢站起来,微微低着头,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跟我走。”夏二愣冷声吩咐。
“去去哪?”
女人下意识问,夏二愣粗声粗气说道:“当然交给领导,还能去哪。”
“别,求求你,别把我交给领导。”
女人一把抓住夏二愣的手臂,语气祈求。
“这是我的任务。”夏二愣甩开女人,接着说道:“交给领导也没什么,前几次抓到的人,也就关两天。”
“不行,我家有个孩子,等着喂奶,我男人出事,摔断了腿,家里都要没吃的了。”
女人带着哭腔,一脸惶急,不断摆手。
“附近的人,都不容易。”
夏二愣摇了摇头,不为所动,穷不是理由。
这一带沿海,都是盐碱地,庄稼长势不行,种地仅仅够温饱,遇着天灾,就得饿肚子,很多人出外要饭。
这也是劳改农场抓到贼,处罚很轻的原因。
又不是一家穷,而且,有些人话不可信,装可怜都有可能。
“我没骗你,真的,家里有孩子,还有个老娘。”
女人说着,双腿一弯,跪倒在夏二愣面前,眼泪哗哗流。
“你别这样,快点起来。”
夏二愣急忙伸手拉女人的胳膊,从小到大,在村里没少受欺负,给自己下跪,而且是女人,还是第一次。
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放我走,我不起来。”
女人甩开夏二愣的手,低声说着,一脸倔强。
“好吧,我放你走。”
夏二愣无奈地叹口气,反正农场也没什么损失,就当她说的是真的吧。
“谢谢,我叫侯娟,北边那个村的。”
女人站起身,神情放松了一些,拂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脸颊消瘦,但皮肤年轻光滑,鹅蛋脸,仔细瞧瞧,还挺好看。
“快点走吧,下次别来了,让其他人抓到可不会放过你。”
夏二愣摆了摆手,低声催促。
这个侯娟有点运气,遇到了自己。
原本还有个一起巡逻的,那家伙可是做梦都找机会立功减刑,刚才借口拉肚子,不知道躲哪里睡觉去了。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侯娟可怜巴巴,眼睛瞄向瓜田。
“不行。”夏二愣摇头,停了一下,掏出一块饼:“给你,农场给的夜间加餐,你先吃了,垫垫肚子。”
“我带回家。”
侯娟没舍得吃,而是揣进衣兜,看着夏二愣,脸色阴晴不定。
“给我几个瓜,我让你睡。”
几秒后,侯娟一脸坚决,声音很轻很柔。
说完,紧紧抿着嘴唇,伸手,缓缓解开面前的纽扣。
夏二愣如遭雷击,一下子愣在当场,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精力充沛。
而且,有过经验,许多事情就是本能,难以压制。
眼睁睁看着女人的手,从上到下,纽扣慢慢解开
一颗,两颗,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