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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章 你的天平已经向陆宴景倾斜
    季浅吸了口气道:“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等发现时就已经胎停了,所以不得不引产,这也不能怪他。”

    季浅道:“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时候没胎停,他会不会一时心软把孩子留下,不过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

    季浅又往下写,写陆宴景去东南亚找她,写她捅了陆宴景一刀,写陆宴景找人给她做手术,写陆宴景照顾她妈妈,写陆宴景帮她挡枪……

    一口气写完后,她又看向另一行,挨个往下划掉……

    没等她划完,齐承铣就用手盖住了她面前的纸:“不用衡量了。”

    季浅表情不自然的抬眸,齐承铣皱眉,很平和的说了一句事实:“你的天平已经自动向陆宴景倾斜,你甚至开始替陆宴景找脱罪的借口,是不是陆宴景能为你去死这一项,你就恨不得把以前的债全划了?”

    季浅死死捏着笔,她不是爱自欺欺人的人,齐承铣说的都对。

    人一瞬间的反应最能折射内心,其实在陆宴景帮她挡枪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动摇了。

    现在这满面纸的划痕更能说明季浅的选择。

    她选择了原谅。

    齐承铣吸了一口气,背靠着座椅挑眉道:“恭喜你啊,要恋爱啦。”

    “……”季浅一时有点飘,像踩在棉花上,不,是踩在粉色的棉花上。

    齐承铣啧啧,双手抬起戏精似的自己夸自己:“我怎么能这么通透呢?简直就是爱情魔法师……”

    说完又回到正题:“这事儿你得跟陆宴景说,我算你俩的媒人,他得给我包红包!”

    季浅没忍住笑了,笑的还有点害羞。

    “那我不耽误你跟陆宴景告白了,走了啊,跟你呆久了我家斓斓要吃醋的。”

    齐承铣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刚要走,没想到季浅会叫住他:“齐承铣。”

    齐承铣回头:“还有事儿?”

    季浅虽然还笑着,但明显变得严肃了:“把你裤腿卷起来给我看看呗?”

    齐承铣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划过茫然后,才联想到季浅为什么要让他卷裤腿,他有点生气:“你怀疑我?”

    季浅很冷静道:“平等怀疑就不算怀疑,我这么直接的问你才是对你的信任。”

    她能想到的人,基本都检查了,而上次泡温泉齐承铣没去,季浅当然不能露掉她。

    好在齐承铣拎得清,直接把两条裤腿都卷到膝盖上,全方位给季浅展示:“没有吧,小爷我腿上毛都没少一根儿。”

    那倒也是,要真被子弹燎一下子,保证以后长不出腿毛来。

    季浅大方一笑,起身道:“回头给你包大红包。”

    两人都当刚才的事儿是开玩笑,谁都没放在心上。

    齐承铣还跟她打岔:“你怀疑我还不如怀疑那个小辫子纪司寒,那家伙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怎么认识的?”

    季浅打马虎眼:“纪司寒的事儿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等以后有机会去佛洛里,我再找他说清楚。”

    医院。

    陆宴景已经醒了,因为身上的伤,医生严厉勒令他不许在乱动,坐起来也不行,不然就要强制制服他。

    后脑陷在厚重的枕头里,陆宴景不能抬头也不能低头,就只能直挺挺的躺着,左手拿着玫瑰木雕在眼前缓缓转动,就那么打发时间。

    这玫瑰木雕原本的样子是被季浅钉了颗钉子的木块,是陆宴景做成玫瑰的样子,本来是原木色的,现在被他的血浸过,倒真成了干枯玫瑰了。

    挺好的。

    病房门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不知道是来查房换药的护士,还是例行检查的医生,陆宴景不能随便乱动,就只能用眼角余光看人。

    季浅的脸从他的视线上方凑过来,笑话他:“这会儿乖了?”

    陆宴景呼吸一滞,他已经忘了季浅有多久没对他这样笑过了。

    四年还是六年?

    四年吧,临水山那会儿她笑的还很开心,就是他没亲眼看到。

    预感到季浅要跟他说什么,陆宴景就压不住笑:“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说我要是敢动就给我打镇定剂,这帮学医的真是不好招惹。”

    见季浅拉着陪护椅坐下,陆宴景下意识偏头,季浅道:“不是说不让你动吗?”

    “你靠过来点,”陆宴景轻声道:“不然我看不见你。”

    季浅抿唇,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往前挪了挪。

    真奇怪,明明都那么熟悉了,怎么反而又像刚谈那会儿一样,觉得紧张起来了。

    陆宴景看着低垂着眼的季浅,她今天穿着浅粉紫色毛衣和杏色针织裤,微卷的长发别在耳后,低头的时候长发就会从颈侧垂下,温婉柔软。

    两人都没说话,陆宴景先开口的:“这块木头你还认识吗?”

    他举着手里的木雕玫瑰。

    木头她不认识,但她认识

    当时她在独栋别墅休养时,让陈姨往木块里敲了根钉子,意思就是让陈姨明白,她和陆宴景的关系就像这块无法修复的木头。

    想必是陈姨把这件事告诉了陆宴景,陆宴景就想办法补救。

    陆宴景嗯了一声,看着手里的木雕道:“我想了很久,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修补,其实本质都是假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粉饰了错误就装看不见。”

    “但我们也不能因为它不完美了就要抛弃它,只要用心它还有很多可能,可以变成花,变成松鼠,变成兔子,变成一切我们喜欢的样子,钉子呢就是我们的底座,时时刻刻提醒我们美好有多来之不易。”

    季浅抿唇,觉得有点尬:“你真适合去演讲,说话一套一套的。”

    季浅以前说过她只对数字和代码感兴趣,而且十分膈应腻歪歪的文字,说会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陆宴景以前话少,人也闷,当然也不怎么说情话。

    但现在不一样,陆宴景很认真的道:“我在跟你告白,你忍一忍。”

    季浅啊的一下发出一个单音节,这……这就告白了?

    怎么也不给下个通知,太仓促了吧?

    陆宴景继续道:“本来早些日子这木雕就做好了,我刚想跟你坦白认真的谈一谈,没想到就得知你和擎枭联手要把我送人的事儿,我一气之下这木雕就没送出去……”

    陆宴景这么说的时候,还故意看了季浅一眼,提醒她有多薄情。

    “后来这木雕就一直被我放在口袋里,没想到最后会救我一命,”陆宴景笑了一下,问季浅:“你说这是不是天注定的?”

    季浅也庆幸,如果陆宴景早拿出来,或许他俩会谈崩,这木雕就会落个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哪儿还有机会救陆宴景的命呢?

    陆宴景接着道:“可当时中枪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可你知道我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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