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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他不接受她的解药
    一般有事儿,陈姨都会用半山别墅的座机打。

    现在她用了私人号码,季浅怕真有事就接了。

    “季浅,陈姨求你帮个忙。”陈姨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

    季浅道:“你说。”

    “是先生……”陈姨为难道:“先生下午回来时就发烧,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怕出事儿……”

    所以想让季浅回来看看。

    医生将打印好的免责声明递给季浅,季浅拿着笔翻看了一遍。

    一边提笔签字,一边道:“要不我帮你打119?”

    “不行!你要是打119,那可就太丢人了!”

    听着陈姨那一嗓子伤风败俗的语气,季浅皱眉:“到底怎么了?”

    “先生好像吃错东西了,就那种东西,你懂得……”陈姨疯狂暗示,又道:“你拿点解药回来也行啊……”

    季浅抿唇,半晌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季浅将签好的免责声明给医生封存,然后去药房开了点药。

    半个小时后,季浅开车到半山别墅。

    别墅大门朝两边自动打开时,一道身影兔子一样窜进了别墅。

    姜锦。

    姜锦像是生怕会被人赶出去一样,拼命往别墅的方向跑着。

    季浅悠悠的开车追上她,和她保持并驾齐驱的速度,然后降下车窗道:“跑着不累吗?上我车,我带你去找陆宴景。”

    姜锦白了她一眼,奔跑的速度不减:“你会有这么好心?”

    季浅勾唇笑的妩媚:“当然不会。”

    说完一脚油门窜到前面,喷了姜锦一脸的车尾气。

    “季浅!”姜锦气得停下来跺脚,面容都扭曲了。

    可她没有进入半山别墅的权限,又打不通陆宴景的电话,不能让他帮忙开权限。

    用不了这里的观光车,就只能跑着过去,这里还有这么多建筑,姜锦甚至找不到那里才是陆宴景所在的正门。

    就在姜锦抓瞎时,季浅已经踏进客厅了。

    陈姨连忙迎上来,指了指楼上:“先生一直在浴室没出来。”

    季浅一边换鞋,一边对陈姨道:“陈姨,一会儿会有个女孩儿找过来,你直接让她上楼。”

    “啊?这样不好吧?”陈姨提醒道:“先生有洁癖,最讨厌别人进他房间。”

    季浅好笑,道:“这个他不讨厌。”

    季浅去了陆宴景房间,果然房间里没人,只有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

    季浅去接了杯温水,将药房买来的药融化在里面。

    然后给陆宴景送进浴室。

    陆宴景穿着睡袍合衣坐在浴缸里,听到有人进来,沉怒道:“出去!”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听他的指令。

    他侧眸,看到一双纤细笔直的美腿停在浴缸边。

    不由下意识抬眸,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冷漠的看着季浅。

    季浅视线直白的打量着陆宴景。

    真丝睡袍被水洇湿,若隐若现的贴合在皮肤上,隐约能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

    陆宴景的头发湿了,额前几缕碎发还在滴水,再配上他隐忍冷漠的表情,倒有种勾人的禁欲感。

    季浅视线移到浴缸的水里,即使没伸手触碰,她也能感觉到水是凉的。

    看来药劲儿挺大。

    “你怎么来了?”他还有点难堪,闭目移开看向季浅的视线。

    还装,不是他让陈姨叫她来的?

    “把解药喝了。”季浅举起水杯。

    陆宴景睁开眸子,定定道:“药应该是程浩下的,不是我故意做戏。”

    沉默了片刻,陆宴景看向季浅手中的水杯:“是不是我喝了解药,你就走?”

    季浅嗯了一声。

    陆宴景别过头去,固执道:“那我不喝。”

    季浅皱眉,不喝解药,难道还想让她替他纾解?

    还是病的轻!

    “你爱喝不喝。”季浅手一歪,将解药全倒进浴缸里。

    陆宴景眸子爬上猩红,哗啦一声,他伸手握住季浅手腕,不让她走。

    冷声质问:“一点情分都不讲?”

    季浅被迫伏在陆宴景浴缸上,身体也被溢出来的水湿了大半。

    她直视着陆宴景,同样眸子泛红,可和陆宴景不一样的是,她更多是仇恨和冷漠的情绪。

    “四年前我跪在地上求你时,你讲情分了吗?”

    陆宴景据理相争:“我没讲情分吗?是我给你一条生路,给你工作,你那些年的欠款也是我还的!”

    季浅道:“你为什么替我还欠款,难道不是我陪睡应得的?”

    “我从来没当你是陪睡的!”

    季浅好笑:“那把我送给张总时,你又怎么说?”

    陆宴景道:“我当时是在跟你赌气,但你一进去我就报警了,我可以保证张富清碰不了你!”

    “嗤,”季浅真服了:“陆宴景,我看你才是谎话连篇,那通报警电话明明是我自己打的!”

    陆宴景皱眉,意识到当时应该是他和季浅都报了警,所以季浅才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助力。

    季浅掰开他的手指,不想再多呆一秒!

    “浅浅!”

    身后哗的一声响起水声,季浅后背一凉。

    陆宴景从身后紧紧抱住她,颤声道:“对不起……”

    季浅脸上冷寒,连呼吸都凝滞晦涩起来。

    “我恨你害了我们一家,嫉妒被你善待的每个人,厌恶你对我的无视,”陆宴景十分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出来:“可我戒不掉你……我试过很多办法,可我就是做不到!”

    季浅能感受到他的挣扎,但她不想同情他。

    她温柔的像朵解语花,笑道:“要不你再试试?我都走出来了,相信你一定也可以的!”

    陆宴景像是被雷击中,浑身一震。

    走出来……

    她走出来了?对他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陆宴景无所适从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他挣扎道:“那你都介意什么,你说出来我可以解释,你……你对我有误会,我其实……我其实没那么恨你……”

    陆宴景不安的看着季浅的侧脸,等着她说话。

    可她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仍是沉默。

    陆宴景的喉结疼痛的滚动着,他意识到季浅没话跟他说。

    或者可以说,她不在乎他的看法和解释。

    这是比恨更远,更淡漠的无视。

    陆宴景甚至能想象到,就算他强行将她扣在身边,也无济于事。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对了!陆宴景抓到一线生机,快速道:“浅浅,你妈妈的病……”

    他话还没说完,浴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姜锦紧张的扫了眼拉扯着的陆宴景和季浅,然后目标直接的跑过去扶住陆宴景的手臂。

    心疼的带着哭腔:“陆总,你……你手好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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