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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后悔被你引诱
    季浅看向陆宴景,他被水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衣服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陆宴景已不是当初的少年,由内而外的矜贵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尽显成熟。

    他此刻正微抬着下巴,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在解领带。

    季浅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接过陆宴景手上的活。

    陆宴景垂眸,睨着季浅帮他解领带的样子,放下手接受她的主动侍弄。

    季浅手上熟练的解着领带,视线却盯着陆宴景领带下的喉结。

    陆宴景的喉结很性感,年少的时候,季浅喜欢在他的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捏住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然后陆宴景就会哑着声音让她别闹,声带颤动激的她指尖微麻。

    季浅还记得,她和陆宴景第一次偷尝禁果就是她主动的。

    当时陆宴景是拒绝的,可架不住季浅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他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季浅敢做,而且还是她推倒了陆宴景要做上位,但后来鉴于理论和实践都不够,她坐在陆宴景身上连道都找不准,最后被陆宴景翻身压下,喊了一夜求放过。

    那天的体验季浅记忆尤深,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因为那个时候安晴就如蛆跗骨一般缠着她和陆宴景,在暗中窥探着他们的一切。

    季浅和陆宴景勾搭上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安晴推开门尖叫,把陆家人全招来了。

    当看到被子下的季浅被陆宴景护在身后的样子,陆母和陆父脸色都变了。

    陆宴景被陆父叫出去跪着,手腕粗的棍子硬是抽了陆宴景二十多下。

    季浅扑上去挡,也被打的身上一道血痕,可她就是不松手,哭着喊着跟陆父说她会对陆宴景负责。

    陆父气的扔了棍子,蹲下跟两人讲道理。

    当时的陆父还是季浅父亲的下属,他要比季浅更了解她父亲。

    陆父说,像季浅这样的女孩势必要嫁给豪门世家联姻,陆宴景还不够格。

    如果他们两个非要在一起,那她父亲肯定要给陆宴景穿小鞋,让他知难而退。

    门不当户不对,何必互相折磨呢?

    当时季浅不知天高地厚,硬是向陆父承诺她非陆宴景不嫁,要是父亲让她嫁别人,她就去死!

    记忆收回,季浅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湿了眼角,她踮起脚尖,在陆宴景的喉结上轻咬。

    陆宴景瞳孔地震,一时僵住没反应过来。

    季浅闭上眼睛,咬完又轻轻舔舐,双手探进他的衬衫有条不紊的解他的衣扣。

    就在季浅将陆宴景抵到墙壁上,顺利打开他的皮带扣时,双手蓦地被陆宴景的大手按住了。

    季浅意乱情迷的抬眸,却撞上陆宴景冷漠的目光。

    他根本没有被撩拨,清醒的让人心寒。

    陆宴景按着她的手,嘲讽道:“又想要钱?”

    陆宴景还记得她上次主动,就是为了要钱。

    季浅摇头:“不是。”

    “我想起了我们的第一次。”

    陆宴景唇角绷紧,眸光阴沉,没应声。

    片刻他又嗤笑出声,嘲讽道:“你不会觉得那次美好又浪漫吧?”

    季浅脸色一白。

    陆宴景却绕开她:“我时常后悔那次碰了你,要是睡你的是孟飞鸿,你爸也会选他当替罪羊吗?”

    “我……”季浅想狡辩可是狡辩不了,因为情绪激动腹部越发绞痛起来。

    她当初也没想到陆父会一语成谶!

    父亲看不上陆宴景的出身,父亲当初更倾向孟飞鸿这种豪门世家,所以他选陆宴景的父亲当替罪羊,不用他做什么,陆宴景和季浅就会反目成仇,再无可能。

    “对不起!”季浅上前抓住陆宴景的衣袖,哽咽道:“我当时是认定了非你不嫁,我才会引诱你……”

    陆宴景喉头滚动,咽下压抑的情绪。

    片刻他发红的眸子睨向季浅:“你觉得我会感动?嗯?”

    比起陆宴景的发泄怒火,他压抑的样子更让人害怕。

    季浅下意识松开他的衣袖,胆怯的退后了一步。

    陆宴景的好心情都没了,摔门离开。

    路过季浅卧室时,他眼角余光看到季浅房间的置物架上,有一个木塞玻璃瓶。

    瓶子里零零碎碎装了几颗白色药片似的东西。

    他只扫了一眼,并没过多留意,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呃……”

    浴室里,季浅腹部绞痛,捂着小腹跪倒在水里。

    她想哭。

    又不敢哭出声。

    陆宴景会烦。

    她痛到跪趴在水里,任花洒喷溅的水滴将她打湿。

    死死的咬着手臂,将呜咽的哭声都咽下去。

    她做不到恨陆宴景。

    哪怕陆宴景对她很差劲儿。

    当初要不是她一意孤行,要不是她想当然,那父亲也不会诬陷陆家。

    陆家就不会遭此横劫,陆父就不会死!

    这是季浅永远无法推脱的过错。

    季浅永远都欠陆宴景的。

    所以即使陆宴景从不信任她,她想过的也只是对陆宴景的精神报复,她从没想过要毁掉陆宴景的人生和事业。

    因为这本身就是她欠他的。

    她要陆宴景事业有成,要他坐拥富贵,也要他未来想起她……就会发疯。

    她要他永远记得,他辜负了一个最爱他的女人。

    嘴里尝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季浅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季浅抬手,平静的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

    然后举起花洒,从头浇下,将狼狈的自己洗干净。

    二楼主卧。

    陆宴景穿着浴袍,靠在椅子上。

    季浅亲吻过的喉结,隐隐约约还残留着酥麻的幻感。

    他刚洗过冷水澡,冷水将他沸腾的燥郁压下,却让他更清醒,难以入睡。

    他正放空心思发呆,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铃声,是安晴的电话。

    蹙起眉头,陆宴景将枕头一翻压在手机上,然后起身下楼。

    季浅坐在镜子前,刚吹好头发,一抬眸就看到镜子里陆宴景正站在她身后。

    陆宴景看着镜子里的她,见她眼眶是红的,问道:“哭过了?”

    “洗发水进眼睛了,辣的。”

    季浅记得他最烦她哭,总说她哭的假。

    “好了,这次算我的错,”陆宴景的手从后面绕到季浅领口,伸进去,又埋头凑到她耳边道:“我好好补偿你。”

    季浅身体轻颤,不可自抑的后仰,靠在陆宴景胸口上:“宴景……能不能别在我生病的时候……”

    “哪里病了,我看看……”陆宴景捉住季浅,挑弄:“是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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